秦姒抬头看向高高在上俯视她的男人,哑声道:“萧朗,你能不能把当年的事都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恨我母亲?”
只有对症下药,她才知道怎么解开萧朗的心结。
她知道,逃避不代表问题不存在。既然萧云天逮捕归案,那说明,揭开事情真像的机会到了。
“那些事,不说也罢。”萧朗蹲在她跟前,抚上她冰冷的手背,动作轻柔:“我正在试着遗忘,有一天能完全忘记最好,如果不能,也没关系,我们就这样过。不是不想对你好,是不敢对你好。如果对你好一点,我觉得对不起我母亲……”
他当然知道,秦姒和萧盈都很无辜,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不能记在她们两姐妹的账上。
而事实上,那些事情发生了,秦姒确实就是桑清晚的女儿。他想爱不能爱,想恨亦不能恨的女人。
“萧朗,你把事情都告诉我。只要我们努力,一定有办法解决问题的。我的真,不想就这样跟你错过。”秦姒心里堵得慌,希望萧朗给她一点勇气。
萧朗抬头,与秦姒的视线相遇,“每次伤你,我心里不好受。可如果不伤你,我……姒,对不起。”
另一方面,他不能对秦姒太好,毕竟他要和凌雅演一场戏,诱那个女人入瓮,还要将萧云天钉死,只能把秦姒推开。
刚开始他确实痛恨秦姒,痛恨萧盈,可在看到秦姒因他不断受苦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比萧云天好不了多少。
秦姒这个女人,他注定要欠她很多很多。
他心里的那根刺还在,毕竟秦姒是桑清晚女儿的这个事实不容改变。也许时间能冲淡一些伤痕,可他对自己没信心,这才是问题症结所在。
“萧朗,你把过去的一切都告诉我,好不好?我想知道。就算你不能对我好,也让我知道具体的原因。也许把过往的一切说出来,有了倾诉的对象,释放了压力,你的心里就不会这么苦了。”秦姒反握着萧朗的手,柔声细语。
她一直知道萧朗对她的感情,他不可能抛下她跟其他女人结婚。
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可现在,情况还是不明朗,因为萧朗放不下过往。
“你比我更苦。”轻拍秦姒的手背,萧朗轻描淡写地道,“时机还没到,等哪天我想说了,全部告诉你。现在我要去萧氏集团主持董事会议,那里群龙无首,没人管事,今晚我应该不会回来吃晚饭,你和默默别等我,早点歇着。”
也不等秦姒回话,萧朗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扬长而去。
秦姒跟出去,眼睁睁地看着萧朗走远,没有留下他的借口。
萧朗早已经不是工作狂,他借工作逃避她的问题,只因为还没准备好。
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萧朗有一天对她敞开心扉,对她诉说心事。
这晚萧朗确实没有回来吃晚饭,更甚者,他整晚没回公寓。秦姒细心留意家里的动静,整晚下来,她知道这个事实。
第二天,秦姒主动打电话找萧朗,没说上两句话,萧朗交待一句“很忙,晚上不回家吃饭”便挂了电话。
就这样,几天时间过后,萧朗不曾回公寓,全部心思都用在萧氏集团和风行部落之上。凌雅涉嫌窝藏萧云天的罪证,防碍司法公正,也被拘留。
不知萧朗动了什么手脚,风行部落的经营权轻而易举地被他掌握。他身边虽然没有女人,但工作占据了他全部的时间。
秦姒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织毛巾上,默默整天跟她待在一起。她知道,默默越来越大,照理说应该送他上幼儿园,她却自私地想把他带在身边,多一点时间相处。
这天默默随秦姒一起去超市买日用品,默默走在前面,却发现秦姒没跟上来,默默忙折回秦姒的跟前,拉着她的衣角道:“妈咪,妈咪……”
秦姒看着眼前的这张小脸,轻喃:“萧朗……”
“我才不是坏人爹地,我叫秦默。”默默不满秦姒张嘴闭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人还是很坏的爹地。
秦姒呆怔在原地,被默默拉回了公寓。才回家,秦姒便倒在沙发上,异常安静,默默担忧地看着秦姒的脸庞:“妈咪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吃药?”
“没事,妈咪去睡一回就好了。”秦姒笑着摇头,叮嘱默默别到处跑,折回卧室躺下。
秦姒这一睡,就是一下午。
默默犹豫要不要叫醒秦姒,消失几天的萧朗刚才回家,就看到默默在秦姒卧室前徘徊。
“爹地……”看到萧朗的一瞬,默默忘记这是他讨厌的爹地。
“妈咪在哪里?”默默叫他爹地之后,突然不愿面对他,萧朗忙把他拉住。
“妈咪不舒服,在睡觉,睡了好久好久,没吃午饭就睡了。我不知要不要叫醒妈咪。”默默决定先放下“个人恩怨”,推开秦姒卧室的房门,小小声道。
只见室内漆黑一片,萧朗适应卧室的黑暗,发现窗前站了一个人,那不正是秦姒?
萧朗让默默一边玩去,这才进入卧室,开了灯。
秦姒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怆惶间回头。
看到是他,她迷惘的脸上涌现惊喜之色,“萧朗,你回来了?”
萧朗张开手臂,秦姒便扑进了他的怀中,他抱了个满怀,发现,思念满溢。他居然舍得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为了躲避这个女人,他没日没夜的工作。以为能把她剔出心门之外,现在她在他怀中,才知自己有多想她。
“默默说你不舒服,睡了大半天,你还好吧?”静静地拥抱好一会儿,萧朗将秦姒推开,不放心地探向她的额头。
还好,这个女人没有发烧,脸色也还正常。
“晚上没睡好,白天补眠醒不来,对了,默默没吃午饭……”秦姒突然想起,她把默默丢在一旁,忘记给他煮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