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韩姝韵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黎梓睿必然要忙前忙后,而韩颢茹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唐仕淳也就有可乘之机。”
“而且唐仕淳还是一个可怜兮兮,从小被人抛弃的皇子,一直深居后宫一角,无人问津。”宋玟接着说明,“主子的意思就是要让这么可怜的一个人进来。”
“哈哈……”韩姝韵大笑着,“月谦倒是想得周到。”也是,要是进来一个心机重会耍手腕的人,还没等到勾引韩颢茹,估计就先被黎梓睿收拾了,他可是不会允许韩颢茹身边有任何危险。这个唐仕淳就不同了,柔柔弱弱的不争不夺,依着韩颢茹心软的性子,对这样的人她自然要过分照顾,照顾的时间一长,她必然会冷落了黎梓睿,到时……就算韩颢茹与黎梓睿没有什么嫌隙,她难道不会给他们制造几个吗?
“看来当日韩月谦嫁给唐婷怡的时候,就没有想要郑玄好过,才会留下你这么一个暗线,处处为他打点。”韩姝韵笑着,可是笑容中却有无尽的冰冷。韩月谦今日可以使计来设计韩颢茹,说不定他日就会派人来设计她。
“贤王殿下,主子不会对您不利的。”宋玟是何等聪明之人,一见韩姝韵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是吗?”韩姝韵冷笑反问,如今他们只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才一起合作,到了日后他们的利益相冲突,反目成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主子一心只想报她父亲的仇,况且日后贤王殿下登上王位,对主子来说是一个最强有力的后盾,在苍嵘皇女那里主子也是有外戚支持,不会被其他夫君欺负。与您合作是利大于弊,主子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的。”宋玟为韩月谦表明诚意,现在他们的行动还是要靠贤王韩姝韵的支持,可不能在这个关头出了岔子。
“好,说的有道理。”韩姝韵冷笑,“你也回宫吧,密切注意唐仕淳的行动,要尽早达成目的。”
“是。”宋玟行礼后秘密离开。
韩姝韵盯着自己手上的扳指冷冷的笑,她不相信韩月谦的为人,但是相信他们有共同的利益,那就是要灭了韩颢茹。其实韩颢茹倒是没有得罪他们,不过怪也只怪谁让她偏偏是先王的女儿,是郑玄的国君。天真怎样、善良又如何?挡他路的人就都要死!
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踏着他人的尸体踩着鲜血上位的?一个韩颢茹又算得了什么?!
宫外有人在算计着郑玄的王位,宫内的命案却在继续发生。
“已经是第六个人了,水炎,不是已经吩咐过不要让人单独行动吗?”韩颢茹冷着一张脸盯着水炎。
“陛下,就是没有单独行动,但是依旧还死人了。昨晚同时死的是两个人。”水炎也是眉头不展,命案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要说是穷凶极恶之徒,为什么要这样杀人,而且攻击的目标没有确定性,似乎是随性而为,碰到哪个就杀哪个,并且宫内宫外同时发生命案,可见不是一人所为。
“死者呢?有没有处理好?”
“王夫已经命专门负责此事的大臣将尸体统一安放在城外的坟地小屋内,怕留在城内影响百姓。”水炎回禀着。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日发生几起,时间一长,郑玄的人还不都被杀光了?”韩颢茹皱眉道。
“不用等到被杀光,百姓早就逃走了。”黎梓睿推门进来,一脸的疲惫。“如今城内百姓已是人心惶惶,命案再不告破,恐怕要出大事。”
“睿,怎么样,有线索吗?”韩颢茹递上一杯热茶。
“没有,找不到凶手一点线索。”黎梓睿笑着接过,饮下。
“难道就要让命案一直发生?没有办法阻止吗?”
黎梓睿沉默了,良久才道:“唯今之计只有增派人手。”此乃下下之策,他们完全被动挨打。
“陛下,惠君求见。”侍者入内禀报着。
“惠君?”韩颢茹一愣,他来做什么?“传。”
“臣君见过陛下、王夫。”唐仕淳行礼道。
“免礼。惠君怎么不在荣惠宫内休息,来朕的寝宫有何要事?”韩颢茹皱眉道,她正烦着呢,语气不由自主的加重。
“近日得知陛下与王夫日夜操劳,臣君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就做了一下补品。”唐仕淳说着,跟在他身后的侍者将补品呈上,安静的退到一边。
“惠君真是有心。”韩颢茹看了看补品,也感觉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太好,忙笑着安抚唐仕淳,“来,坐。”
“谢陛下。”唐仕淳缓缓落座,垂着眼眸不敢与韩颢茹对视。
“惠君,怎么几日不见,你憔悴了许多。又没有好好用膳吗?”看他的眼睛都布满血丝,整个眼窝都微微陷了进去,本就美得惑人,如今多了一份憔悴,更是惹人心怜。
“没……臣君一直都有用膳……”唐仕淳赶忙小声答道。
“陛下,惠君是几日来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觉,几乎夜夜坐到天明。”一旁的侍者插嘴。
“坐到天明?”韩颢茹一愣,“为什么不睡?”
“没、没有……臣君没有……”唐仕淳慌乱的摇头,眼睛不忘责怪的看了侍者一眼。
“对着国君撒谎,可是要犯欺君之罪的!”韩颢茹假装板着一张脸瞪着唐仕淳。
“陛下,臣君不敢。”吓得唐仕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脸的惊恐。
唐仕淳突然的动作也吓了韩颢茹一跳,一时之间愣是忘了让他起来。
“快起来,陛下在与你说笑呢。”黎梓睿嗔怪的一瞪韩颢茹,以为唐仕淳是他了,熟悉她的性格吗?动不动就拿欺君大罪来压人,唐仕淳不被吓死才怪。
“臣君……”唐仕淳不敢起来,胆怯的看向韩颢茹。
“起来吧,朕在与你开玩笑。”韩颢茹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她真是忘了唐仕淳一向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