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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想像的空间

20世纪20年代中期,曾任湖南省省政府委员、湖南农民运动秘书长、参加过南昌起义的柳直荀同志,是毛泽东同志的老战友。1927年,柳直荀离开妻子李淑一参加革命,一直音讯全无。李淑一又是杨开慧的好朋友,当年毛泽东同志从外地寄赠给杨开慧一首情真意切的词,杨开慧读了之后,又让李淑一欣赏该词的优美意境,李淑一视为珍宝,便抄录下来珍藏着,后来不慎丢失。1930年,中国工农红军退出长沙之后,由于叛徒的告密,杨开慧被反动派何键杀害。1932年,柳直荀在洪湖战役中壮烈牺牲,他的妻子李淑一并不知道这一噩耗。直到解放后,在湖南长沙第十中学任语文教员的李淑一老师才从谢觉哉同志那里打听到丈夫柳直荀的牺牲之事。

1957年春节,李淑一老师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想要毛主席当年写给杨开慧的那首词。此外,李淑一老师还把她1933年为怀念柳直荀而填的一首《菩萨蛮》:“兰闺索寞翻身早,夜来触动离愁了。底事太难堪,惊侬晓梦残。征人何处宽?六载无消息。醒忆别伊时,满衫清泪滋。”随信寄给了毛主席。

毛主席拜读了李淑一老师这首词,油然想起了柳直荀烈士的往事,于是给李淑一老师写了一封回信,信中说:“大作读毕,感慨系之。”

并告诉她不再寄赠以前那首写给开慧的词了,遂将新写的,首《蝶恋花·答李淑一》寄来。该词的内容是: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

李淑一收到了毛主席的回信,拜读了毛主席寄来的这首词,心情万分激动。深深赞许毛主席用革命浪漫主义和革命现实主义相结合的手法,表达了对革命烈士的无限怀念和崇敬之情,歌颂了革命烈士为人民而生,为革命献身的共产主义精神。

这里的革命浪漫主义手法,主要是指毛主席在词作中赞颂革命先烈所运用的想像手法。革命先烈壮烈牺牲,生命本已结束,然而毛主席却怀着无产阶级的深厚感情让“杨柳轻肠直上重霄九”。

九个大字,屈指可数,然而就是这屈指可数的九个大字却赋予杨开慧、柳直荀二位烈士以起死回生的崭新形象,让他们的忠魂犹如洁白无瑕的杨花柳絮一样,轻轻地飘向水晶一样明净的太空,该是多么超人的想像呵。这超人的想像,再现了革命烈士虽死犹生的动人形象,入木三分地表达了作者对革命先烈的无限怀念、无限崇敬的感情。这是词作丰富想像的第一个高峰。烈士的忠魂进入碧净的月宫之后,那浩渺无垠的万里长空和晶莹洁净的琼楼玉宇顿时活跃了起来:嫦娥热情舒展“广袖”为之献舞,吴刚殷勤捧出桂花美酒让其品尝。这是词作丰富想像的第二个高峰。正当吴刚为烈士殷勤敬酒,嫦娥为烈士热情献舞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中国人民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的特大喜讯,月宫里顿时人人欢呼雀跃,个个欣喜若狂,激动的泪花立刻化作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此情,此景,此境,构成了丰富想像的第三个高峰。

由此观之,夸诊娜冬拿宁,作煮夸今肺早对弓和事物的形鲁(比如,毛主席词《蝶恋花·答李淑一》中的杨开慧、柳直荀二位烈士)举行如干(让他们的忠魂进入月宫),感对枣摹和尽的,琴李丰活宁不夺牵的事匆(比如月宫中的嫦娥和吴刚)粤孕学枣夸夸的事匆(比如,1987年上海高考作文:2000年回母校)如粤创举,傅甚感汐暂的形郭比如,杨、柳二位烈士飞入月宫之后,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展长长的袖子翩翩起舞,听到中国革命胜利的消息传到月宫,他们激动得泪洒如雨;再比如,2000年回母校时,当年的母校已发生了巨大变化,当年的学生已成为科学家、教授、作家等等)。洛秒如干411章,创举新形等的亨捧,珍冬汐想像。

作家运用想像进行创作,可使作品创造的新形象栩栩如生,光彩照人。《西游记》中齐天大圣孙悟空,一个跟头可以翻出十万八千里。他要上天,轻而易举;他要下海,易如反掌。他明察秋毫,洞烛其奸,一切妖魔鬼怪,难逃他的火眼金睛;他变幻莫测,身形能大能小,即使铁扇公主的肚皮,也难以挡住他的进进出出。孙悟空这个形象,为什么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如果从写作方法而论,不能不归功于吴承恩运用了丰富的想像成功地塑造了这一光彩照人的形象。唐代诗人李白在他的《梦游天姥吟留别》中,先通过想像写自己做了一个美梦,梦中展翅飞越镜湖,来到天姥山山脚之下,穿上当年南朝诗人谢灵运穿过的“木屐(ji)”,欣然登上天姥山。又以丰富的想像描绘了在天姥山上的所见所闻:天梯海日、猿啼鸡鸣;迷花倚石,千岩曲径;深林层巅,熊咆龙吟;青云欲雨,澹水生烟。接着在“洞天石扉,旬(Chong)然中开”中,展现出一幅更加绚丽而迷人的境界: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鹰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在这幅别开生面的迷人境界中,诗人由梦境进入了仙境,是他对浪漫主义创作风格的大胆追求,而这种浪漫主义创作风格的主旋律,却是由“想像”二字融铸而成。

想像作文的范围很广。就体裁而论,诗歌、记叙文可以运用想像去写;寓言、童话则主要通过想像写成。有篇题为《小猪学本领》的童话,作者以丰富的想像写了小猪学本领的故事。有只小猪见到熊伯伯的大作发表了,于是拜熊伯伯为师,学起作文。开头几天,小猪写得认认真真,熊伯伯发誓要把小猪培养成为动物界一流的作家。不久,小猪从报上看到骏马获得长跑冠军,于是不顾熊伯伯的再三挽留,奔到马大叔那儿学跑步。小猪成为马大叔的徒弟之后,练得挺用心,早上练长跑,晚上练弹跳。马大叔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发誓要把小猪培养成为森林王国里最为出色的长跑冠军。然而,几天之后,小猪又听说虎大王武艺精湛绝伦,于是擅自离开马大叔的门庭,跑到虎大王门下舞棍弄棒。一年之后,虎大王见到小猪心不在焉,想跟象大帅学摔跤,虎大王不等小猪提出改行的要求,便让它另请高明,小猪投奔象大帅,象大帅婉言加以谢绝。小猪在走投无路、拜师无门的情况下,只好回到家里。猪妈妈责怪它说:

“像你这样学什么都三心二意的,是什么也学不会的。”小猪听了妈妈的话,低下了脑袋,脸也红到脖子根。这篇童话,从头至尾运用想像的手法创造了一个个新形象。从主要新形象小猪身上让人体味出,三心二意,见异思迁,是什么本领也学不成的。

如果从写作形式来看,改写、看图作文和续写等,都需要想像的参与才能把文章写得更好。而想像的方式又是多种多样的。比如,将白居易的《卖炭翁》改写为散文(换文体),属于再现想像;1983年全国高考《这下面没有水,换个地方再挖》的看图作文试题,属于扩充想像;某校的作文竞赛题《美好的梦》,属于幻化想像;有位教师教了《梁生宝买稻种》之后,让学生续写《九十年代的梁生宝再进城》,属于延伸想像;某报副刊曾以《假如……》为题进行有奖征文比赛,这种题目则属于假设想像。

利用上面的各种想像方式进行作文训练,是培养想像力的有效途径。河南省李小荷同学在《少年文史报》上发表了一首运用假设想像写成的小诗《假如我是一叶小舟》。小诗的全文内容如下:

月夜里,我遐想,总希望一下子飞到天上,停留在银河的岸边,然后化作一叶小舟,去看看寂宾的织女,再问候隔岸的牛郎,邀他们坐上小舟,同游人间的天堂……在海滨,我常常漫无涯际地遐想.

总想一下子钻进深深的海洋,尽情饱览一下龙王的家乡,去看看美丽的小人鱼,再亲吻可爱的小姑娘;然后,我化作一叶小舟,把他们载到大陆上,让它们也饱赏一下四化的风光。

假如我真的化作一叶小舟,我定要遨游天涯海角,为人类载运不尽的宝藏。

假如我真的化作一叶小舟,我定要效仿连接两岸的桥梁,让牛郎织女重新团聚,让小人鱼不再悲伤。

让盼望统一的两岸同胞,早日把炽热的手拉上……这位小作者,先以丰富的想像展翅飞到天上,化作“一叶小舟”,既探望此岸的织女,又探望彼岸的牛郎,还邀请他们同坐一叶小舟,泛游人间天堂,然后,又以丰富的想像钻入水晶宫里,饱览一下龙王的家乡,并将自己化作一叶小舟,载上小人鱼来到大陆,欣赏“四化”的美好风光。第三节,作者的想像力进一步延伸,要将化作的一叶小舟,既为人类运载不尽的宝藏,又“仿效连接两岸的桥梁”,让牛郎织女不再分离,让小人鱼不再忧伤,让“盼望统一的两岸同胞,早日把炽热的手拉上……”小作者运用丰富的想像力铸造时一叶小舟,忽儿光临天上的银河,忽儿进入大海的水晶宫,把读者带入了神奇美好的境界之中,让读者回味无穷。

如果从修辞的角度考虑,夸张、拟人等辞格是构成想像的有效方法。王充在他的《论衡·艺增》中指出,夸张的特点是:“闻一增以为十,见百益以为千。”请看一首用夸张辞格写成的新民歌:

稻堆堆得圆又圆,社员堆稻上了天。

撕片白云揩揩汗,凑近太阳吸袋烟。

在这首新民歌里,说“社员堆稻上了天”的夸张并不出奇,而让社员在稻垛上“撕片白云揩揩汗,凑近太阳吸袋烟”的发挥,却在绝妙的想像中绘出喜获丰收的境界,给人以美的享受。运用夸张想像要求合情合理,应该做到“夸而有节,饰而不诬”。(刘腮:(文心雕龙·夸饰)这里的“夸而有节”,是指夸张要适度;“饰而不诬”,是指夸张要掌握分寸,杜绝出现吹牛、说假话等不实之词。有个学生在作文中这样写道:“我的爷爷已经七十多岁了,走起路来两脚生风,即使是火箭也追不上他。”如果让这个学生把他的这篇作文念给爷爷听,爷爷不批评孙子吹牛才怪呢?还有个学生将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改写成散文时,写道:“……杜甫发现几个孩子爬到他的草堂之上拽茅草(诗中根本没有孩子们爬草堂的情节——引者注),怒火顿时冲到夭灵盖,一个纵身,飞到屋顶,同孩子们打将起来,打了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他们又从草堂之上纵身而下,在地上继续打成一团……”这里,诗人杜甫的武功绝伦,可以纵身飞上草堂,又可以纵身而下的夸张,既不合情,也不合理。因为杜甫是个文人,当时的身体也不好,根本不会轻功,运用夸张之笔让他纵身飞上、飞下,给读者造成了一种虚假的感觉。

总之,想像是对各种事物进行加工组合,创造新形象的方法。

它既可以通过各种想像,在描绘当今世界、未来世界和幻化世界的千姿百态中,创造一个个崭新的形象,又可以通过夸张辞格“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刘舞:《文心雕龙·神思)组成一个个崭新的形象,还可以通过比拟手法传情写态,让鸟兽虫鱼,风花雪月等,皆具有与人一样的言行举止,构成一个个崭新的形象。因而,想像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之为动态的艺术。运用它,可以使羹章的蕴含更加丰富,格调更加浪漫,思路更加开娜形象更加饱满,从而收到增强感染力的更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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