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信?就这么简单!”云语柔提着笔,转头望着凤亦君。
“就这么简单!不过,你最好别给我耍小聪明!”
云语柔提起笔,在墨池里醮了醮,自我感觉文艺气息浓郁的抬头望着天空想了许久,众人也等了她许久。
终于她低下了头,然后看着凤亦君,嘿嘿一笑,“呃,这个称呼后面要在冒号吗?另起一行时要不要空两格啊?”多年没有写过书笔信,她将这书信格式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凤亦君听过一愣,难得面露疑惑的问,“什么是冒号?”
“笨,冒号就是两个小点点啊!”云语柔有些轻蔑的说,以她这个当年语文总打及格擦边球的人都懂的东西,他身为王爷竟然会不懂?
“混账,我要是让给九弟写求救信,你给我弄什么小点点!”被云语柔说笨的凤亦君按捺不住的训斥出声,他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的脑子里穿得都是些什么。
一喝,让云语柔想起自己身处何地,她有些尴尬的笑笑。
落笔,觉得她办事实在不靠谱的凤亦君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低头查看,只看了一眼,他就伸手将她辛辛苦苦写得几个歪歪扭扭的杰作给抽了上来,当场撕成两半,飘落在地面。
“喂,你做什么啊?”望着自己那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化成垃圾,云语柔气愤的大叫出声,试图想捡起那张纸。
“我让你写的是什么?”凤亦君脸色难看的问。
“求救信啊!”
“那你给我写了些什么?”他气得指了地面上的纸张,那上面赫然写着,“亲爱的北北——”
北北——北北——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有这个外号,或许凤亦北本人不觉得的恶心,但是此时再场的人皆觉得鸡皮掉满地了。
“你确定你写得是求救信,而不是情书?”凤亦君瞅了云语柔一看,阴沉的问。
“呵呵,这写信怎么说都得有个称呼嘛?”云语柔依旧一副傻不隆咚的模样。
谁不知道求救信,越简单越好,云语柔在心里暗想,她这不是在酝酿藏头诗吗?所以必须得多再争取一些时间,丫得,这比当年考作文还难!
看到凤亦君那黑了的脸,云语柔嘿嘿一笑,“既然我都让你给抓了,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写信,让凤亦北来救我,何必让我写,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哼,你倒聪明,如今普天之下,谁不知你云侧妃是一只滑得不能再滑的泥鳅?如果没有你的亲笔信,九弟能相信你就在我手上?”凤亦君望着云语柔,薄唇轻扬。
泥鳅?天底下有像她这么美丽的泥鳅吗?
凤亦君低头仔细的看了看那纸条,短短的五个字,她竟然还会写错了两个!抬起头看着她,“你爹当年真为你请过先生?”
先生?某人反应慢半拍的抓着毛笔看着凤亦君,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当真上过诗塾?”看到某人那二百五的表情,凤亦君只好说得更明白一些。
原来是问她有没有上过学啊?哎,逃亡了太久,营养跟不上再加上过度的高度紧张,脑细胞阵亡了不少,所以一时没有消化他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云语柔丝毫没有为自己的二样感到惭愧。
“当然上过了,我还是以优异成绩毕业的!”提到这,某人自豪的挺高了胸脯,怎么说她也真正寒窗了十五六年呢?说不定比当今的状元郞念得还久呢?
没有“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纯粹是命运问题,与她当年努不努力没有多大的问题,云语柔在心里悲凉的为自己默哀。
“那你学了多少年?”看着眼前那高傲如母鸡般的云语柔。凤亦君只能深吸一口气,以压住内心的翻腾。
“幼儿园三年,小学六年加三年,再加三年,再加四年,再加自我深造,少说也有十八九年了吧!”云语柔很认真的说道。
周边响起一阵哄笑。
凤亦君的脸更是青到了底,深造?他强扯起一抺笑看着云语柔,此时的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张美丽无双的脸,隐藏的竟然会是如此厚的皮!
“原来我们金曜王朝的九王妃当真才华天下无双啊!从娘胎里就开始深造了!那么你能理解下这两个错字是怎么回事?”
听到凤亦君的嘲讽,云语柔知道自己又忘形了,还当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大学生。眼前的凤亦君并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自然还是认为她只有十八九岁。
她讪讪的一笑,然后低头仔细察看那已经被撕成两半的绢纸,那五个字虽然是有些惨不忍睹,但是她可以发誓,绝对是一笔一画,规规矩矩写的,就是小学生都知道没有错别字,她不解的抬头看着凤亦君,难道他贵为王爷,连小学生都不如。
看到云语柔眼中的轻视,凤亦君此时全然忘了一向的稳重和风雅,有些急躁的走到绢纸前,用脚尖指着最前面的两个字,“你能告诉我,这两个字是什么字?”
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让人发狂,让人忘了修养,毕竟圣人和二货之间是无法正常沟通的。
云语柔看了那两个字一眼,再看看凤亦君,“亲爱呗,我读小学时就学过!”口气还不加掩饰的嘲讽。
想不到,她竟然还会如此的理直气壮,凤亦君将折扇重重的往手心中一敲,“你确定没有写错,没有把这两个字给写残废了!”
听他这么一说,云语柔只能再次仔细的看一遍,可是这分明就是最标准的“亲爱”二字啊!看着凤亦君,直到看到他手中的折扇上的文墨与山水图,她才恍然醒悟。
这是秉承传统文学的古代,不是现代,人们所写的都是没有修改过的繁体字,而不是她所学习的简体字,难怪他会说她写错字了。
繁体字,她当初是曾在课桌底下偷看过漫画,那时的漫画大部分都是用繁体字,所以说她是读过不少繁体字,问题是,看着眼熟是一回事,会不会写就是另一回事了。
“给我重写!”说完这句,凤亦君转身走向软榻,那随风而飘起的披风从云语柔的脸上划过,留下一股淡淡的玫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