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天愠着清瘦的脸,并未拾眼看云语柔,而是沉着声问:“不知云侧妃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他早就料到云语柔会插手的。
云语柔脸上的笑意说收就收,既然你不念父女情,那么她这个冒牌货就更不必装腔作势了,她很大方的自己坐到了叶玉兰的身边,端起茶几上的清茶就品,最近她好像爱上了这种上等的无公害的自然饮品,再说不喝白不喝!
“本侧妃此次前来是为了宣读一份皇后娘娘的口谕!”她声语冷淡的说。
语毕,洛公公便上前一步,宣读了苏南樱的口谕。
云啸天与柳凤英等一干众人愣在原地,叶玉兰的脸上并未显出什么高兴的神采,依旧平静无波。云啸天无奈,只能上前准备接旨,叶玉兰在侍女姚妈的提示下,也站起来接受三品夫人的令牌和服饰。
“她不配做这三品夫人!一个妄图谋害亲夫的女人凭什么得此殊荣?”柳凤英第一个出声反对,声音尖刻。
话音刚落,门卫便通报九王府来人了,云啸天相迎,秋儿轻拉下云语柔袖子,眼睛里写着担忧,王府这时来人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云语柔只是轻拍了下秋儿的手,让她放心。
棠娘娘带着凤亦北出现在客厅中,眼神凌厉的扫向云语柔,后者却佯装没有看到,而是笑意嫣然的走上前,“儿媳给婆婆请安,婆婆请上座!”
这一招温柔的回呛,反倒让棠娘娘无法招架,常言,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她自然不想让世人认为自己有意刁难儿媳,再说儿媳回娘家维护娘亲的地位,这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思至此,棠娘娘倒也只能按捺下心火,在云语柔的搀扶下坐到了上座的位置。
“二夫人,云夫人的这三品夫人头衔是皇后娘娘册封的,您若有什么不满之处可以自行面见皇后娘娘商讨,咱家只是领旨奉命而已!”洛公公笑咪咪的说。
“棠娘娘,这叶玉兰妄图谋害亲夫已是犯了七出之罪!如此毒妇怎能配做当朝的三品夫人?”柳凤英转向棠娘娘,希望其出面。
“我娘不配,你配?”云语柔反问道,“如果我娘亲犯了七出必休的话,你此时不也犯了七出中的善妒这一条吗?”就会欺负她语文不好?
柳凤英一时语塞,恨得牙根直发麻。
一道清清脆脆的女声从客厅向飘了进来,“二姨娘,琦儿来看您了!”一抺粉红的身影从厅外走进,扑进柳凤英的怀中。柳凤英愉快的笑了,看着云语柔,那张颇有姿色的脸上的皱纹宛如一朵盛开的金菊。
她料定云啸天休掉叶玉兰之事,云语柔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她请来了上官婉琦助阵。上官家族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
上官婉琦转身看向棠娘娘,笑得甜美,轻唤声:“表姑!琦儿也给您请安!”然后放开柳凤英,靠进了棠娘娘的胸前,就像个听话讨喜的小孩子般,棠娘娘溺宠的抚上她的刘海。
云语柔呆在原地,那抺身影不就是上官婉琦吗?奶奶的,谁能告诉她,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小姐,秋儿忘记告诉你了,二夫人是琦郡主母亲的亲妹妹,棠娘娘是盖山王的表妹!”秋儿在云语柔的身后怯懦的说着。这也是为什么二夫人能如此嚣张的原因之一啊。
云语柔算是明白了,二夫人柳凤英原来是上官婉琦母系亲戚,棠娘娘是其父系亲戚,难怪棠娘娘从一开始就不帮她说话,更难怪柳凤英会如此的嚣张跋扈。这不明摆着给她下了一个巨大的套,等着她往里钻啊!看着棠娘娘,云语柔心想,好个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婆婆!
眼前的形势似乎对她很不利啊,云语柔不禁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敲着茶几。
剥着杏仁的凤变北用眼角微扫了下现处于劣势的云语柔一眼,发现原来轻敲桌面是她的招牌动作,也许她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有这个小动作,不过这个小动作意味着她那颗不安分的小脑袋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
上官婉琦佯装很惊讶的看到云语柔,红唇轻启,“想不到云侧妃也在啊!柔姐姐是越长越美了!”
云语柔讪讪的笑笑,“看妹妹说的,我只求长的对得起天地就行!”
“柔姐姐,你娘亲的事,妹妹也刚听闻了,你维护娘亲自然无可厚非,但是也不能顾伦理道德于不顾啊?”上官婉琦自觉与云语柔客套无趣,便直接切入主题。
“妹妹,此话怎说?”端着茶杯,云语柔轻问。
“这个小布偶可是我娘亲自在你娘的床下找到的,上面赫然写着爹爹的生辰,这你该如何解释?”云语莲抢过上官婉琦的话,拿出小布偶质问云语柔。
云语柔懒得看那在电视剧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小布偶,这个戏码都演烂了。她扯了下嘴角,看向云语莲的目光充满了赤裸的鄙视,“二夫人亲自在我娘床下找到的又如何?”她刻意加重了‘二’这个音,“除了你们之外,爹爹可是亲眼看到了?就算爹爹亲眼看到了,又如何?谁能证明这个布偶就是我娘做的?而不是某些人的栽赃嫁祸?”
“事实摆在眼前,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强辩!”柳凤英尖刻的大声叫喊着。
这时,凤亦君与言晞晨兄妹也刚好赶到。柳二夫人的彪悍令两兄妹不禁佩服。
“如果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在,就可以定罪的话,那么改天我杀了你,只要能证明你的死亡时间我不在场的话,我是否就可以逍遥法外了?”云语柔吃吃的笑说,看到柳凤英那气成猪肝色的脸,不急不燥的加上一句:“二娘,我说得不过是个打比方,别生气,一气那脸上的皱纹就跟游动的小鱼一样活泼了!”
“嗤”周围发出了一阵闷笑声。
“你少狡辩!你娘想谋害我爹爹的事已成定局!”云语莲为柳凤英出声,甚至再大伙面前再次摇了摇那小布偶。
“呵呵,说到小布偶,我倒还真有点奇怪,二娘,您怎么就知道它一定是我娘做的?又怎么会那么准确的知道它就躲在我娘的床下,难不成,还是它自己跟你说‘嗨,我就在叶玉兰的床下!快来找我’不成?”说完,云语柔还煞有介事的模仿起布娃娃的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