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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给你

心琴

其实/我们本可以这样自然/风清云淡/在阳光明媚里交谈/其实/我们本可以这样轻快/天湛蓝水湛蓝/在岁月的长春藤下漫步欢笑。

给你之一

相识,是一个春日。

那时春寒料峭,田野刚刚泛绿,校园柳枝轻轻在风中婆娑。

从来没有注意过你,只是偶尔从厚厚的书堆中抬起头,总迎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和那难以读懂的面庞。于是,便如水滴滴上岩石,日子一天天滑去,在我的岩石上逐渐刻下了你的痕迹,于是便开始在一次次不期而遇里怀着一份无法解释的惊疑,便有了一双眼睛常在梦中闪现。

直到有一天,当那份心灵相通的感觉和那份不能言传的牵挂在心头萦绕,当我因自卑而要用坚强孤傲的外表来掩饰,当这份感觉若有若无,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已唱出了给你的第一首歌:总渴望有一种心情/能容纳所有的迹象/而/全不动色/当我哀婉的歌声/从你头上凄然飞过/我知道你绝不会/抬起你那沉稳的额/在每一个淳厚的笑声里/我为阿童尼尽情哭泣。

给你之二

不曾记得对你有过怎样的情深。只记得校园里柳已浓郁成荫,田野一片麦浪起伏时,日记本上已写满了许许多多因你而来的忧思和沉默;只记得每次望见你的身影总像夏风中一片碧绿的树叶;只记得当知晓你多么喜爱席慕蓉的诗篇时,傻傻的我回到家拿来她所有的诗集翻了再翻;只记得从学校每次返回故里,十六岁的我第一次有了别离的思念,第一次有了一种十六年来从没有过的感受。

常常是一个人坐在小屋里,望着窗外弯弯的月,疯狂地想学校想教室想那个座位。想得痴了的时候,便觉得席慕蓉的每一首别离小诗都是为自己而做。于是从心底如奔泻流水一样涌出了第二首歌:想你的时候/心像一焦灼的土/想你在山村的暮霭里/我的相思化为河畔的流水/伴你度过每一个黄昏/想你在月升西窗的时候/我的问候化为一颗小星/悬在你窗前的天空/想你朝阳东挂的清晨/我的渴盼化为一只小鸟/飞在你走出院门的第一步/想你/在乡村迎风的山坡上/在乡村九曲回肠的小路上/尽是我用思念铺成的双眼。

给你之三

可还记得那个暑假,那暑假前漫长而又飞快的日子?可还记得几次目光相对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可还记得那首《生别离》?

当我依然怀着一份伤痛的快乐和同桌又打又笑,我从没有能够忽略你那因心事而更加沉重的背影,没有能够躲开那掠过耳边的声声叹息,没有能够不去看那紧握的双拳。

用十六岁的懵懂幼稚,我用极虔诚的笔写给你第三首歌,和着心中的那份痛楚,轻轻弹唱:真想,真想在你背上靠一靠/卸下这心灵的负担/卸下这沉重的心事/卸下这十六年走过的飘飘摇摇/真想,真想伏在你宽宽的肩上/不顾忌也不回避/不躲藏也不伪饰/让心湖的水尽情流淌。

给你之四

接着,有一天你终于向我走来。那日风清云淡,长春藤下一片绿荫,只有蝉儿的声声鸣叫。

我轻轻松松地朝你微笑,轻轻松松地和你谈话,可心里着实有着一份怎样的颤抖啊,直到今天,我都不禁为那日的演技而吃惊。

我问你可也爱文学爱音乐,问你假期是否归家,是否参加补习班。你说你当然爱文学爱那叮咚如小溪流过的曲子,说假期回去可愿同行,说这天气真好这树真绿这长春藤真美,我说是啊是啊这风也轻柔。

哦,或许正因为没有接触才有以前那样难以说得清的感情?或许那神秘和朦胧的诱惑皆因为我们曾相隔一段距离?当我和你同行在归家路上,当我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你面前又蹦又跳。当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洒在你十九岁深沉的面庞,我发现我们只是两个爱好和性格都太相似的少年人而已。不知道十六岁的心情允不允许变更,我觉得那种往日情愫正在逐渐消失,尽管我的心里仍很复杂,但那份明朗的感觉正一圈圈袭来,是以前所没有的。

回到家,把一张带有枫叶的友谊卡夹在课本里,在日记上写下了给你的第四首歌:其实/我们本可以这样自然/风清云淡/在阳光明媚里交谈/其实/我们本可以这样轻快/天湛蓝水湛蓝/在岁月的长春藤下漫步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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