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06900000027

第27章

三友会馆,是日租界里的一个花花世界,楼下面有赌场,楼上面有伎馆,还有酒楼、饭店、舞厅、表演大厅,后来为了满足中国人的需要,还特开了“外国人和狗不得入内”的鸦片烟馆,雇着高丽姑娘专门的侍候中国烟鬼。

三友会馆虽然是个花花世界,但它不象中国的花花世界那样肮脏,日本的上层社会人士,也以去三友会馆为乐事,三友会馆里面还有日本的茶道、花道,还能看到最高雅的日本能乐。我老爸带着宋燕芳去会见土肥原夫妇,就是去的一家日式餐馆,一座园中园,走过小桥,绕过小路,来到一个极幽静的小院,一间日本式的木房,日本姑娘跪在门外,为我老爸和宋燕芳拉开了房门。

我老爸和宋燕芳向土肥原夫妇施过了礼,宋燕芳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土肥原夫人的对面,我老爸也坐在了土肥原的对面,这样双方就开始说话了。

先是我老爸说起我们家和日本方面的交情,我的曾祖父如何做过日本三井洋行的中国掌柜,一说到三井洋行,土肥原不敢摆架子了,虽然今天三井的人没在,但是一说到三井,土肥原就规规矩矩地连连点头,眼光中充满着敬畏,看得出来,三井在土肥原心中有着不可低估的地位。

说过三井洋行,我老爸又说到自己在大阪公司做事,这时土肥原就摆出他不可一世的神态了,大阪公司是一家小公司,在日本国内没有什么影响。而日本人是非常势力眼的,你是大财阀,虽然他一文钱也不偿给你,可是你听到了这个名字,就得吓一跳,你不吓一跳,表示你没有品位。再说到小公司,小财团,你更得表示蔑视,不如此,就不能表示你也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听说我们家有两代人和日本人有交往,土肥原的脸上才绽开了笑容,他说了许多对于中国人表示好感的话,再三地表白他自己对中国的感情,他说中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而且他更说中国只有走和日本友善的道路才能强大。他很反感有一些中国青年不理解这个道理,他们说了许多不利于中日亲善的话,等等等等。

说到此时,宋燕芳开始和土肥原夫人套近乎了,她说到中国的“大戏”,那时候还不叫京剧,土肥原夫人说她很喜欢中国的“大戏”,和她们日本的能乐差不多。随后,宋燕芳就把那一颗绿宝石取了出来,交到土肥原夫人的手里,并对她说,她可以把这块绿宝石做成符合自己心愿的首饰,以土肥原夫人的风采,把这块绿宝石做成胸饰,配上和服,那是再好看不过了。

宋燕芳和土肥原夫人套上了关系,下面的话就好说了,宋燕芳对土肥原夫人说,舍弟在南开大学读书,最近有一些人总和舍弟过不去。其实舍弟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就是写过几篇文章罢了,为此,受到了一些人的嫉恨。

说到这里,土肥原夫人就对宋燕芳说,常常有中国人找到她先生的门上,希望从中斡旋一些事情,其实日本方面是从来不参与此类纠纷的。不过呢,既然侯先生和侯太太找到自家的门上来了,土肥原夫人说,她就一定要想出个息事宁人的办法。最后土肥原夫人说,令弟何必一定要在南开大学读书呢,南开大学是一个最受注意的学校,求学么,总要先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才是。

正说着,房门外面有人问话说,可以进来吗?没等房里的人回答,房门拉开,送菜的姑娘就跪着进来了。

一直到深夜两点,我老爸才带宋燕芳一起回到家来,这时我爷爷和我奶奶、我母亲都正在焦急地等着他们呢,进到侯家大院之后,宋燕芳一步就走到正房,向我奶奶和我母亲说道:“还是侯府的面子大,土肥原说事情就包在他身上了。”

“天爷!”同时,我爷爷、我奶奶和我母亲一声叹息,阿弥陀佛,这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下来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六叔萌之再也不能在南开大学读书了,我母亲这时就对我爷爷和我奶奶说:“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和六叔萌之商量一下,咱们换个学校读书不是一样吗?”

这时,我爷爷也说:“南开大学是再也不能去了,萌之是个铁血青年,南开大学更是一所激进的学校,我看就转到辅仁大学读书去好了,辅仁大学是一所教会学校,学校又在租界地,日本人想伸手,也伸不进去。”

“这样最好,我在外边做事,也就放心了。”我老爸插言说着。

只是我老爸说的话没有人注意,谁也不去管他的放心与不放心,这时我母亲又对我爷爷说道:“那样,也不必担心六弟的安全了,辅仁大学在法租界,芸姑妈的房子在英租界,就让六弟住到芸姑妈家里去好了。”

“唉哟,我怎么就没想出这主意?”我奶奶当即就表示赞成地说着,“赶紧给他准备准备,让他住到他姐姐家里去吧,让他姐姐看着他,看他听话不听话?他们都是欺侮他大嫂厚道。”

我奶奶说过之后,我老爸就和宋燕芳从正房里出来了,我老爸傻,跟着宋燕芳就往后跨院走,倒是宋燕芳一把将他拉住,压低着声音,凶凶地对我老爸说道:“你干嘛跟着我走?”

宋燕芳一提醒,我老爸明白过来了,他停下脚步,就又向我母亲的房间走过来,这时我母亲已经走进到房里来了,她头也不回地就吩咐桃儿说:“桃儿也该回房休息去了。”说着,我母亲就把房门关上了。

第二天一早,我老爸说要回塘沽,我母亲早早地就到了上房来,我母亲对我奶奶说着:“茹之说要回塘沽去了。”

我奶奶点点头,对我母亲说着,“让他在外边放心就是了,萌之的事,就算过去了,过几天就让他转到辅仁大学去读书,老太爷已经把事情交代下去了。”

“家里的事安排完了,媳妇有件事,倒是想和婆婆商量商量。”我母亲对我奶奶说着。

“无论是什么什么事,你看着安排就是了。”我奶奶对我母亲历来是绝对相信,家里的事,都由我母亲一个人做主。

“只是,这件事一定要和婆婆商量。”我母亲坐在我奶奶的对面,做好了婆媳一起要商量大事的神态,我奶奶看着倒觉着有点奇怪,她向我母亲问着说:

“你看,倒吓着我了,这院里还有什么你做不了主的事呢?”

“为了萌之的事,景福到塘沽去了一趟。”我母亲说着,这事我奶奶知道,我母亲不去塘沽,何以就有了宋燕芳的名份了呢?没等我奶奶说话,我母亲就又继续说着,“茹之在塘沽做事,景福才知道原来就是住在公司的公寓房里,茹之说我们不知道他在外面的难处,景福想想,倒是也有道理。”

“光说他在外面不容易,爷爷还一趟趟地跑美国呢,不是更不容易了吗?”那年月跑美国不是什么好差事,那时候人们不懂得这叫出国,更没有欲望开洋荤,美孚油行每年派人去美国,没有人抢着要去。你想呀,乘船穿过太平洋,多艰苦呀,到了美国也没什么好看好玩的,那时候的美国也不这样腐朽堕落,还没到最后的末日,年青人也不知道疯狂,那时候中国人去美国,就和现在美国人到中国来一样,不是美事儿,每次我爷爷从美国回来都要掉几斤肉,要养好些日子,才能恢复。

我奶奶虽然是这样地说着,但是我母亲还是觉得我老爸一个人在塘沽生活不容易,没有亲自看见,总以为他过得满不错的了,可是亲眼看到他就住在公司的公寓房里,每天还有种种的应酬,只身在外地不知道会遇见什么难事,我母亲对于我老爸已经不再那样责怪了。更何况这次他为我六叔萌之的事情立下了汗马功劳,我母亲也觉得应该改善改善我老爸的待遇了。

“也是我这些年对茹之关心的不够,放他一个人在塘沽受了不少的苦,所以我想就算是一个星期他回一次天津,可是在外边也总要安一个家的。生活上的关照倒还不是大事,就是他日常公事上有个什么称心不称心的事,在外边也能有个说话的人。”

听我母亲说着,我奶奶没有表态,别以为我奶奶是那种糊涂老太,她心里明白着呢。我母亲一说要在塘沽给我老爸安家,我奶奶就想到我母亲是想随我老爸到塘沽住去了,天津的这个家,我母亲不管了。那么天津的这个家交给谁呢,好在芸姑妈出嫁了,六叔萌之也到芸姑妈家住去了,这时候我母亲带着哥哥、姐姐、我和桃儿姐姐一去塘沽,天津就让宋燕芳一个人照顾吧,不是已经给她立下名份了吗?又是老娘的干女儿,又是我老爸的姨太太,你也别光享清福了,管点事吧。

其实我母亲才不是那种人,如果她只是想着自己的安逸,她也就不是我母亲了,我母亲吃亏就吃在她总是把侯家大院里的事放在第一位,而从来也不想想自己。后来有一句话歌颂这种人,说这种人是无私奉献。还说什么对于这种人说来,公众有事再小也是大事,自己的事再大也是小事,还有人编成了歌儿,唱着“学习这种人的好榜样,伟大理想放光芒。”就是鼓动大家都无私奉献,好让那些不肯无私奉献的人享福。

看着我老爸一个人在塘沽过得狼狈,而我母亲又不能丢下侯家大院不管,如今我母亲又提出要在塘沽给我老爸安一个家,聪明的读者一定早就猜出我母亲的想法了。正就是这样,我母亲打算让宋燕芳随着我老爸一起去塘沽住。

可是当我母亲把这种想法对我奶奶说了之后,我奶奶还是不表态。为什么?这种复杂心情,这里就不分析了,反正我奶奶也知道,不让我母亲随我老爸去塘沽,于情理上说不通,再让宋燕芳随我老爸去塘沽,就更对不起我母亲。左右为难,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看着办吧。老祖宗呢,保留批评权,你自己去了,自然是不对,你让宋燕芳去了塘沽,来日有了什么纠葛,我奶奶仍然是没有责任,而且还可以责怪我母亲,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主。老祖宗么,就是一点错儿也没有,好,全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儿全都是别人的,这才叫老祖宗。

我奶奶不表态,我母亲还不能逼着她表态;一定要老祖宗表态,什么意思,你想日后推御责任怎么的?老祖宗不表态,你以为是老祖宗默认下来了,日后万一有了什么纠葛,老祖宗仍然可以说,是我让你那样做的吗?老祖宗么,她一个人合适就完。

我母亲把她的想法对我奶奶说过之后,就回到自己房里吩咐桃儿把宋燕芳叫了过来,宋燕芳如今走路的步子也重了,再不似以前那样光溜边儿走了,人还没走进屋里,说话的声音就先传到房里来了,“有什么事情让桃儿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还让您费神地一定要当面向我交代。”

我母亲没有和宋燕芳多说话,等她走进房来,我母亲就对宋燕芳说道:“茹之要回塘沽了,你收拾收拾和他一起到塘沽去吧。”

我母亲的话,就象是晴天霹雳,一下子把宋燕芳打懵了,她一连向后退了三步,又从我母亲的房里退出去了。

宋燕芳退到外屋之后,还向我母亲望着,她既不敢询问,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见的话,她只是眨着眼,用心地观察着我母亲的脸色,想闹清楚我母亲今天到底是想如何和她过不去。

“不是说茹之今天下午就回塘沽吗?”我母亲向宋燕芳问着。

“我不知道,他没对我说的。”宋燕芳胆战心惊地回答着说。

“他没对你说,现在我告诉你了。”我母亲冷冷地说着。

“我知道了。”宋燕芳还是站在外间房里说着。

“你自己操持去吧,想周全一些,在外面立家应该带些什么东西,塘沽能够买到的呢,就到那里去买,花钱的事,你也就自己经手吧。”

我母亲越说,宋燕芳越傻,听到最后,她竟然向我母亲问着:“是不是大先生在外面又有了新欢了?”

“唉呀,我一说话,你就听不明白。”我母亲又不耐烦了,她向宋燕芳挥手让她进到屋里来,然后自己又坐在了椅子上,这才对宋燕芳说起了让她和我老爸去塘沽安家的打算。

这一下,宋燕芳听明白了,她想了一会儿就对我母亲说道:“燕芳想还是先不去的好,虽然说大先生身边也要有个人照顾,可是让燕芳去,也是不合适,公公,婆婆又会如何想呢?”宋燕芳才有了名份,她也公公婆婆地称呼起来了,可见她是感觉自己在侯家大院里有了身份了。

我母亲听也不听宋燕芳的话,她脸色一沉,就和下命令一般地对宋燕芳说:“也没多少时间了,你这就准备去吧,临走时到婆婆房里去告个辞,我这里,你就不用来了。哦,还有一句话,让杏儿和你一起去塘沽,立个家,就要有许多事情要做的。”说完,我母亲再也不和宋燕芳说话了,宋燕芳看事情已经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就从我母亲的房里走出来了。

宋燕芳回到后跨院,立马就收拾起来了,杏儿问她做什么,她极是得意地对杏儿说道:“好杏儿,咱们的缘份儿,姨太太不会亏待你的。”

杏儿以为是宋燕芳有了姨太太的名份之后,美得有点脑袋瓜子发昏,便也没再向她追问,心想也许是她想去个什么地方,自从进了侯家大院,这一连三年,她还没出过门儿呢。

终于,吴三代走到后跨院院门外,向院里招呼了一声:“杏儿,车子备好了。”这时,杏儿才走出来向吴三代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吴三代没有直接回答杏儿的问话,他只是嘱咐杏儿说:“杏儿,你可是大少奶奶疼起来的好孩子,无论是那个小的儿给你什么好处,咱们的心可是不能变呀。”

杏儿听不明白吴三代的话,她就向吴三代问着:“吴三爷爷,您这是说谁呀?”

“我也不是说谁,我就是说这世上的一个理儿,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呀,少奶奶可是这世上难得的好人,她心里只有一个侯家大院,为了侯家大院上上下下人们的日月名声,为了侯家大院的尊荣富贵,她把自己的一切一切都贡献出来了。如今,大少奶奶只剩了你和桃儿两个知心的孩子了,咱们可不能忘了大少奶奶的恩德呀,那个宋燕芳,唱戏的出身,她是甜的蜜的什么都会使的,要时时防着她点。”

“吴三爷爷,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侯家大院里的习惯,有话全都要绕着脖子说,说话的人以为是心照不宣,听话的人常常是如坠十里雾中,而且越听越糊涂。

“不是说派你随着宋燕芳到塘沽去住吗?到了塘沽,你可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无论到什么时候,咱们几个也是一个心儿。”吴三代嘱咐着杏儿说。

“派我去塘沽,少奶奶怎么没对我说?”杏儿这时才想起来刚才宋燕芳的高兴劲,还说是咱们有缘份儿呢,原来她以为从今之后就当家了,而且还带走了一个杏儿。

二话没说,杏儿一转身就跑到我母亲的房里来了,进到我母亲的房里之后,杏儿冲着我母亲就问道:“派杏儿到宋燕芳的后跨院去,奶奶记得杏儿当初是不愿意去的。”

我母亲一看杏儿的脸色不好看,心想一定是捅了马蜂窝了,当即我母亲就向杏儿点了点头说:“是这么一回事,是我强迫着杏儿到宋燕芳房里去的。”

杏儿并不理会我母亲说的话,她还是沉着脸子向我母亲说着:“这一连几年的时间,也别说什么功劳苦劳吧,反正杏儿和奶奶是一个心儿的。”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杏儿就嘤嘤地哭起来了。

杏儿一哭,我母亲的心就软了,她一把将杏儿拉到自己的怀里,抚摸着杏儿的头发说着:“好孩子,有什么委屈对奶奶说……”

同类推荐
  • 棺人勿扰

    棺人勿扰

    因为一次拍摄工作,我意外的打开了一个千年古棺,我的人生也因此而改变。天生阴命,天煞孤星,原来在很久以前我就该死了,但是因为他的出现,我的命运被改写……千年古墓,女妖夺命,女鬼缠身,千年姻缘……一系列的灵异事件接踵而至。我到底是谁?他又是谁?千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未来又会发生些什么……
  • 二舅二舅你是谁

    二舅二舅你是谁

    霍小宝是在村外的河里找到的。有在河边一起玩耍的孩子,突然发现少了小宝,便疯了般跑回村里喊大人。那个时候,晚霞铺在河面上,鲜红的颜色,像浓浓的血,不声不响地缓缓流动,荡起细碎的波浪,仿佛一个孩子的死亡与它毫无关联。人们闻讯赶到河边,从河里捞出了小宝。小宝的妈妈王咏梅抱着那个湿淋淋的小身子哭天抢地,一只手在河滩上死命地抓挠,抓得手指都出了血。小宝的爸爸霍林舟蹲在一旁,脑袋埋在裆里,用两手薅着自己的头发,浑身颤抖,泪水无声地淋落,把脚下的河滩都淋湿了一窝。归栏的羊儿顺着河滩走过来,咩咩地叫,那声音像极了向母亲撒娇的孩子。
  • 辛亥风云

    辛亥风云

    辛亥革命,似乎一夜成功,可你是否知道,在此之前,有多少轰轰烈烈的起义,以血雨腥风落幕;在此之后,有多少仁人志士,为了捍卫民主共和,或血洒疆场,或身陷囹圄?顾艳所著的《辛亥风云》以小说的形式,叙述了辛亥革命前后共二十年间发生的历史故事。《辛亥风云》的主人公沈鸿庆,参加了光复会,与秋瑾、徐锡麟等同赴国难;参加了同盟会,与孙中山、张静江等共举义旗。他看到了辛亥革命的胜利,然而并没有看到中国的未来。中国向何处去?他十分迷惘……邬爱香,沈鸿庆的妻子,一位美丽的江南传统女性。新婚燕尔,丈夫远离,面对婆婆的专制,她将如何自保?面对新女性对家庭的“入侵”,她将如何应对?面对婚变,她将如何维持在沈家的地位?
  • 保卫之战

    保卫之战

    林小东一年之内已经是第三次失业了。这对性格原本就刚烈的他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他第三次失业后,在家里呆了好几个月,仍然没有去找新工作,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可他越呆越不自信,没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这可急坏了他的父母。那天母亲张月蓝再次感叹地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总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呀!”林小东知道母亲不想让他呆在家里,为他没有工作着急、发愁。他想母亲着急上火也是有道理的,都二十好几岁的人了,不能总让父母养着,在家吃闲饭呀,还得出去找份工作,自食其力才行。林小东不想再到车间去当工人了。
  • 穿越生死线

    穿越生死线

    “日本人杀人啦!”“日本人杀人啦!”喊声从屋外破门而入的时候,我还睡在床上做美梦。近几天,老天一直闹脾气,阴雨哭哭啼啼,连绵不断,所以跑进来的喊声也是湿漉漉的。我没能听清他们喊的什么,但声音里的紧迫却一下子把我的睡意全部赶跑了。翻身起床,就见父母和妹妹站在门口,朝村子呆呆地望着。我大声问:“他们喊什么呀?”妹妹转过身望了我一眼:“说日本人杀人啦。”妹妹叫段功惠,九岁。她的脸上全是平平坦坦的坦荡,似乎是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轰隆一声,我心里就炸了。抬眼朝村子望去,发现各条路上,挤满了疯狂向山上逃窜的人们。
热门推荐
  • 遺山先生新樂府

    遺山先生新樂府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傅少你老婆又上头条了

    傅少你老婆又上头条了

    【1V1+超宠甜文】某日,记者采访影后苏黎,听说傅先生傲娇腹黑不理人?苏黎笑笑,呵呵哒,怕是你们理解错了这三个词的真正意思。听说傅先生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苏黎差点没吐出一一口血来,这话是谁说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你。她的结婚证难道是假的么?
  • 青铜阙

    青铜阙

    绣花鞋和里面的小脚一度成为晋虚城一个时代女人们的标志。巫奈的奶奶便是这种标志的最后代表。在尾随来此地修行峨眉老道习武的日子里,在通往武义闸的乡村公路上,作为弟子,我和巫奈每早天不亮就跑去,在一棵高大的洋草果树下费力地抬起石狮子的沉重。黑暗中,一根钢管穿过石狮上身空洞处。我们一人蹲在一头,半弯着腰,“呼哧呼哧”,有节奏地用力左右甩动。就像巫奈的奶奶每天必用的灰黑色长布,在黑暗中一点一点、一卷一卷,被小脚收拢、裹紧,再慢慢穿进有着尖尖上翘鞋头的绣花鞋。
  • 兽世狩猎:捕到一个小吃货

    兽世狩猎:捕到一个小吃货

    1,2,3,4,5一个一个慢慢数慕小小坐在椅上吃瓜,边看着兽夫们数呀数,哎呀,我数到哪了?此文是一篇逗逼兼吃货,浩浩荡荡闯兽世的完美过程(此文新文,不喜勿喷,谢谢O(∩_∩)O)
  • 最后一把绣春刀

    最后一把绣春刀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是江湖武林,亦是宫斗权谋!如何在六扇门、东厂、西厂、东林党和内行厂之间的尔虞我诈中保身!如何在唐门、药王谷、无相宫、断衣盟这些武林门派的厮杀中立名!
  • 重生之权妃倾天下

    重生之权妃倾天下

    前世,兰朔蓉错爱了一个人,也错恨了一个人;今世,她认清了谁是渣男,谁是良人。渣男便应该狠狠踩在脚下,死无葬身之地;贱人就应该将她打回原形,让她万劫不复。而那个前世被自己害得失去了一切的男子,今生,让蓉儿把江山还给你,把自己也还给你。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比女王更女王

    比女王更女王

    在拯救无数男人脱离缺乏自信,无法顺利认识异性的水深火热地狱之后,深谙男性心理的郑匡宇在本书为女性解读男性同胞的心理密码,告诉你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好男人都在别人家?男人的把妹伎俩有哪些?……让女孩们彻底落实“女王主义”,左手美丽优秀,右手好男人,赢得幸福,比女王更女王!
  • 一半微甜一半你

    一半微甜一半你

    他是她费尽心思都想除掉的人。他知道她所有的糗事和秘密。她的性格大大咧咧,总用真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她有些小调皮总爱粘着他,喜欢对他撒娇,喜欢旅游,喜欢去各地走走看看。他在别人眼里高冷的不可一世,只有她知道他心底的火热。他有一个想要保护的人,除了他谁都不能欺负。像是火星撞冰山,他的世界只为她开放。煜煜明邻火,遥遥起暗歌。“温秉煜,你是不是从看到我的的那一瞬间就喜欢上我了?”温秉煜没有说话,他只知道从第一次见她后,墨遥歌就是他的全世界。
  • The Inheritance of Loss

    The Inheritance of Loss

    In a crumbling, isolated house at the foot of Mount Kanchenjunga in the Himalayas lives an embittered judge who wants only to retire in peace, when his orphaned granddaughter, Sai, arrives on his doorstep. The judge's cook watches over her distractedly, for his thoughts are often on his son, Biju, who is hopscotching from one gritty New York restaurant to another. Kiran Desai's brilliant novel, published to huge acclaim, is a story of joy and despair. Her characters face numerous choices that majestically illuminate the consequences of colonialism as it collides with the modern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