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74600000015

第15章 鬼魅丹青(5)

刘良阖说:“看来在这事上,有病的男女不少啊!就说罗郁吧,看着他一表人才的,谁能想到他是个软蛋啊!你说他要不是个废物,你那时跟他生个孩子,都能帮你打酱油了。你呀,摊着这么个主儿,也真是命苦!”

对于罗郁的怪毛病,卓霞只是跟蔡雪岚提起过。那次,蔡雪岚悄悄对卓霞说,她闭经两年了,丈夫竟浑然不觉。她说自打刘文波跟小铃铛有了孩子,她就开始嫌弃自己的肚子,总觉得它是个讨饭的篮子,空空如也。从那以后,她一天比一天干涩,再与刘文波同床时,痛苦不堪。哪想到,不到四十岁,子宫就不再往出泼洒艳红的花朵,山穷水尽了!卓霞劝她找罗郁看看,说是她可能气血淤阻,导致过早绝经。服点汤药,应该还能迎来花事。

蔡雪岚笑着说:“罗郁性无能,谁不知道啊,我可不找他看!”

卓霞一激动,便把对母亲都没有说的话,跟蔡雪岚讲了。卓霞记得,蔡雪岚当时愣怔了许久,临走时撇下这么一句话:“世上真有这么伟大的男人?”

现在,刘良阖以嘲讽的口吻说起罗郁,让卓霞有些不快。不过,她没有为罗郁辩解什么,因为她不想让这小城的人知道罗郁病态。一个病态的人,很可能会失去医生的工作,这是卓霞不愿看到的。

卓霞和罗郁离婚后,每年总要碰上那么两三次,肉摊前啊,烧饼店啊,或是水果铺里。无论是气色还是精神,他看上去都比卓霞要好。每次逢着了,总是罗郁主动打招呼:“还好吧?”卓霞不过轻轻“唔”一声,算是答话了。有一回,卓霞割了二斤牛肉,被罗郁抢先付了钱。当着外人,卓霞也没和他争执,不过一出肉铺,她就提着那条肉,一路疾行,来到罗郁的住处,把它拴在门把手上,又回到肉铺,重新买了一块。从那以后,罗郁再在店铺碰见她时,总是罪人似的低一下头来。

这天傍晚,刘良阖来卓霞这儿,神色有些忧郁。他对卓霞说,齐向荣最近很反常,她搬回家一块磨刀石,买了十几把形形色色的刀,吃过晚饭,就开始霍霍磨刀,说是要斩鬼。她裁剪了一摞一尺见方的宣纸,磨刀前,取过一张,铺展开,在那上面画鬼魅。画好后,把它贴在卧室的墙上。磨好刀,她会提着它,一边骂着什么,一边对着画舞刀。画中那些青面獠牙的鬼魅,都是呐喊的姿态,他们手中抓着的,不是骷髅头,就是死婴;肩上落着的,除了乌鸦,就是猫头鹰。而腰间缠绕的,多半是毒蛇和荆棘。

刘良阖愁眉苦脸地说:“她白天好好的,一到晚上就犯病。一听她磨刀,我是寒毛直立,哪躺得住啊,生怕她一失手,把我当鬼给斩了。起夜的时候,打开床头灯,一见墙上的鬼,头皮直簌簌啊。”

卓霞说:“那你家还不得贴得满墙的鬼啊?”

刘良阖摇摇头说:“那画在墙上也就站一夜,第二天早晨,不等我醒来,她就把画揭了。”卓霞说:“她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吧?我听说城北有个姓邹的女人,是个半仙儿,刚出马,看什么都灵验,不如去那儿,让她给破破。”

刘良阖说:“要去,只能偷着去。我大小是个官儿,领她找半仙儿看邪病,要是被人知道了,做上醋,将来提拔都会受影响!”

卓霞说:“她有病,这一段你就别过来了。”

刘良阖紧紧拥抱了一下卓霞,说:“这么多年了,我真是没白惦记你,你是又有味道,又通情达理啊!”

刘良阖算得上魁伟了,可卓霞在他怀中时,觉得他不过是一棵孱弱的小树。她只能迷醉于它的清香,却不能倚靠。

六、云谣

因为有了云,天的日子过得就不寂寞。

在卓霞眼里,天就仿佛是个大博物馆,它的藏品呢,是变幻无穷的云。你从清晨的云里,能看出明黄色的碗;从正午的云里,能看出雪青色的瓷瓶;而从傍晚的云里,时时能看到嫣红色的盘子。天推出的藏品一天一个样,就说碗吧,昨天是气派的高足碗,今天可能是朴拙的笠式碗;瓷瓶呢,昨天是长颈细口的,今天则是圆腹葫芦颈的。盘子就更不用说了,昨天是深口的菱口盘,今天可能就是浅口的菊瓣盘。一到夏天,卓霞做活累了的时候,就喜欢倚着布店的门,痴迷地望上一会儿天。有的时候,她看上了其中一只瓷瓶,便想若是有神手能给取下来,插花于她的屋子,那该多眼亮啊。可惜天上的宝物,可望而不可即。

这天下午,卓霞正望着云,一阵嗵嗵的脚步声传来,跟着,一个女人粗声粗气地说:“霞子,不用望了,天气预报说了,明儿还是个晴!”

这女人声音略微沙哑,听上去很生,卓霞虽不熟悉这声音,但熟悉那称谓。只有父母,才叫她“霞子”啊。在这之前,有片长条形的白云,飞着飞着,云头突然耸了起来,簇成个毛茸茸的团,跟着,云尾抽丝般地甩出一道白。卓霞正诧异着,云的腹部又斜斜地荡出四条曲线,像是狗在奔跑时的腿。卓霞在心中叫了一声:这不是堂堂吗!它是不是知道主人还惦着它,才现出形影?卓霞看得惊心动魄时,被人搅扰了,本来就不快,再加上低头一看,来人竟然是继母,便恼上加恼,跟她说话时当然就没有好声气了。

这女人矮矮胖胖的,圆脸,齐耳短发,黑红的皮肤,穿一条深蓝的长裤,一件黑地带朱红暗格的短袖衫,手中搭着一条灰色涤纶裤子。一进霞布,她就理直气壮地把裤子丢在缝纫机上,说:“这裤子你爸现在穿着太肥了,你给改瘦点吧。”

父亲再婚才两个来月,瘦了有十几斤,不过他的精神看上去倒不错,见着人总是乐呵呵地打招呼。母亲在时,卓霞每周都要回娘家一两次,自打继母进了门,她半个月也不回去一次。

卓霞用埋怨的口吻说:“我爸这两个月瘦得快成人干了,谁见了看不出来?你也不知道做点有营养的东西,给他补补。”

继母本来和颜悦色的,卓霞这一说,她来了火气,说:“好吃的轻了给他做了吗?鸡汤,排骨,鱼,饺子,我是一天掉着样儿给他做,可他都吃给鬼了,自己不长肉!我有啥招!”她顿了顿,放低声音,说,“他要是不改那个毛病,我看他就是见天的燕窝鱼翅也不行!”

卓霞狐疑地问:“什么毛病?”

继母一屁股坐在紫檀色的长凳上,叹了一口气,用手摩挲着光滑的凳面,犹豫着,然后抬头看着卓霞,终于抹下脸说:“你爸六十来岁的人了,晚上还贪吃那一口!我要是不依着他吧,又怕他生气。你说他这把年纪了,好这个,能不瘦吗?幸亏我比他小个十来岁,还受得起,他要是找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干老太婆,那不等着离婚啊!”

卓霞红了脸,张口结舌地说:“他、他、怎么、这样!”

“要怪,只能怪你妈。”继母说,“你妈比你爸大,女人又比男人老得快,所以你爸告诉我,你妈死前的几年,早枯了,在这事上一直旱着他!我这人命苦,原想着老爷们没了后,跟你爸搭个伴儿,互相有个照应,哪想到还得伺候他这个呀。”继母一旦说开了,就无所顾忌了,“霞子啊,我是过来人,我可跟你说,你将来再找,不能找比自己小的男人,等你岁数大了,养不住他哇。男人都是属猪的,有食儿就吃!女人呢,属猫的,挑着食儿吃!”

这话把卓霞逗得“扑哧”一声乐了。

继母见卓霞有了笑影,便说:“我今儿来,不光是给你爸改裤子,还有个事儿想求你呢。”

卓霞问:“什么事?”

“你哥哥不是在秦皇岛吗?”继母说,“你也知道,我不像你妈有工作,北京上海青岛广州的都去过,见过大世面。我这辈子,就去过一次城市,还是五年前俺男人得癌症时,为着到哈尔滨给他看病去的。那种情况,哪有心思逛呢。我这辈子,最想看的就是海了。我想趁着天好,让你爸带着去趟秦皇岛。可是我也知道,你们兄妹,都不喜欢你爸这么快就找了主儿。你看,你能不能给你哥打个电话,让俺们去一趟?不多麻烦他们,住个三天五天就回来。其实,跟你爸登记时,他答应过,说要带俺去秦皇岛蜜月旅行,可是结婚后,老东西就变卦了,是不是嫌俺拿不出手啊?你放心,我在家里穿得寒酸,出门也知道拾掇自己,我有一条真丝的黑裙子,还有一件蓝地白花的府绸上衣,簇新簇新的,到时都穿上。实在不行,你再帮我做套好的带上,行吗?”

卓霞一想父亲居然还打算蜜月旅行来着,刚压下去的火,又起来了。她说:“我爸既然答应过你,你还是跟他说吧。我哥最近正闹心,因为海产品药物残留超标被曝光,他的海鲜生意一落千丈,你们去了,恐怕也看不到好脸子。”

“那咋办呢?”继母失神地说,“要不俺们自己出钱住店去?就怕你爸的脸儿挂不住啊。”

“能看海的地方多着了。”卓霞说,“大连、青岛、威海、烟台,去那些地方不是一样吗?”

“那些地方不是没儿子吗!”继母顶撞了一句。

“你们又不是为了看儿子,不是看海去吗?”卓霞咄咄逼人地说。

继母叹了一口气,不打算再跟卓霞斗嘴了,她起身说:“你爸的裤子快点给改好啊,我后天来取,他爱穿这条裤子。”

“最近活儿太多,得挨排来。要是改,一周后才能取回。”卓霞说完,看了看继母,又慢条斯理地补充道,“还有,挽个裤脚三块钱,改裤子要拆线重缝,费事,得收十块钱。”

“你这当闺女的,给自己亲爸做这点小活儿还收手工费?你不怕传出去,拉林人会笑话你?”继母提高了声调。

“我妈活着时,我爸的衣服,都是她做。改条裤子,在她眼里不过一眨眼的活儿,才不会来麻烦我呢!”卓霞轻轻一笑,说,“要是改裤子的事儿传出去,拉林人笑话的也不是我,而是你啊!”

继母冷笑了几声,没反驳什么,而是从容地从裤兜里摸出过滤嘴香烟和打火机,点着一棵烟,猛抽了几口,然后一把扯过那条裤子,用香烟头,去烫那条裤子。涤纶面料一遇到火,就魂飞魄散,香烟头在那上面,一戳一个眼儿。一忽的工夫,裤子就千疮百孔了,像是长了麻子。继母把裤子搭在肩头,拉着长声说:“谁让你爸看上了我这个笨婆娘呢,露肉的裤子,他也得穿啊!”

继母扔下烟蒂,一脚踏上去,碾了又碾,仰着脖子离开了。

卓霞呆呆地看着被碾扁的烟蒂,哑然失笑。那个烟蒂看上去就像一只黄蝴蝶的标本,向她讨还青春似的,怨恨地看着她。卓霞想起今晨有只花狗,遗在花烛巷里一摊屎,便拿起笤帚,越过门,一直将它扫进那里。打发完烟蒂,卓霞也没有做活儿的兴致了,她提前关了店,打算着买顶蚊帐。家中安有纱窗,可是狡猾的蚊子,在开门的一瞬,还是会顺着门缝溜进屋子。蚊子天生是做侦探的料儿,你关了灯,它就像一架夜航的战机,嗡嗡叫着向你进发了,可你一旦开灯寻它,它又悄没声的,带着一脸的鬼笑,不知躲哪儿去了。找不见它,黑了灯再睡,可没等睡实,它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一只蚊子,足以撕裂一个温存的夜晚。

一般来说,男人是不招蚊子的,可是刘良阖恰好相反。真是怪了,入夏以来,他每来卓霞这儿一回,身上都要被蚊子叮咬几个红点。卓霞其实不喜欢吊蚊帐的,感觉它就像搭在床上的灵棚,看上去丧气。可是刘良阖屡受蚊子的欺负,她又心疼得慌,于是才动了买的念头。

卖蚊帐的,在拉林只有一家,这是家经营窗帘和床盖的店面,主人姓满,比卓霞小一岁。小满因为她的婚姻,在拉林也算是个名女人,她姐姐因病去世后,她嫁给了姐夫。之所以做这个选择,是因为姐姐留下的孩子患有自闭症,连学都不能上。小满怕姐夫再婚后,这孩子会受后妈的气,便和谈了三年的男友分手,做了外甥的后妈。小满的爱人王仁化,比她大九岁,在工商局上班,与刘文波家挨着门洞,也住顶层,两家的卧室一壁之隔。蔡雪岚有时候到霞布来,会悄悄跟卓霞说说小满的事情。她说小满嫁给姐夫后,看来并不很如意,常能听到他们两口子半夜吵架。按理说,他们结婚五年了,也该要个自己的孩子了,可小满似乎不愿意给王仁化生孩子。小满有了委屈,还爱找原来的男友诉说,虽说他已成了家了。不过,不管小满对丈夫有何怨艾,对姐姐留下的孩子却是疼爱的。男孩秀植已经十三岁了,小满结婚后,发现他一个人待着时,喜欢在纸上乱画,就给他请了个美术老师,每周教他三次画画。几年下来,秀植的素描已经相当不错了。秀植画的人都是一个表情,闷着头,苦着脸,闭着嘴;而他画的景物,却是千姿百态的。放声歌唱的鸟儿,怒放的花儿,飞舞的云,奔流的河,啄食的鸡,撒欢的狗,风中的树,都是他喜欢画的。小满开店时,一般把秀植带在身边。秀植坐在柜台后的一个皮转椅里,不是看画册就是打盹,不管什么人来,他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小满在穿上没有主见,时兴什么穿什么。她宽胯粗腿,不适宜穿七分裤,可流行这裤子的那年,她一个夏天都穿这个,把自己弄得像个大屁股的鸵鸟。黄颜色盛行的那年呢,她也不顾自己黑红的肤色,穿了一件蝙蝠袖的黄衫,再配上一条红蓝条的裤子,远远一看,简直就是一只从森林中飞出来的火鸡!

卓霞走进小满的店时,她正踏着缝纫机做枕头。见了卓霞,她叫着“稀客”,停下手中的活儿,一迭声地抱怨新产的缝纫机脾气大,老是卡线,说还得是霞布的老牌子缝纫机温顺,耐使。卓霞说明来意后,小满说:“实话跟你说,这两年我也不进蚊帐了,卖不动!你要买,都是货底子,可别嫌弃啊。”

卓霞说:“管它什么货色,能挡蚊子就行。”

小满就攀上梯子,去阁楼藏货的地方给她取蚊帐。

卓霞问:“有没有粉红色的?”小满说:“以前进的蚊帐,一水儿的白!你不会是要结婚了吧?怎么喜欢起新鲜颜色了?”

卓霞说:“就是问问,白色也不错,亮堂!”

小满取下蚊帐,卓霞付过钱,问她:“秀植怎么没来?”

“怪了,秀植也不知怎么了,这一段更不爱出屋了,天天闷着头画画。他自己在家我又不放心,没办法,我爸去了我那儿,帮我看着他呢。”小满顿了顿,又说,“谁能相信啊,雪岚大姐是被她男人推下去的,刘文波真该千刀万剐啊。”

卓霞说:“不是还没最后定案吗?”

“对面楼上的谢半截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还用等着定案吗?”小满说,“女人对男人啊,真是不能太痴情!”

要是以前,小满说这话,卓霞听着是顺耳的,可现在她与刘良阖正如胶似漆着,就不爱听对男人的鄙薄之言,她道过谢,提着蚊帐出了店门。

是下班的时候了,街市热闹了起来,行人多了,车辆也多了。卓霞走到马铃巷的李记肉铺时,碰见了齐向荣。她提着刚买的猪腰子,笑吟吟地走了出来。她穿一条红蓝花的乔其纱斜裙,一件卡腰的黑色纹绸短袖上衣,配一条亮闪闪的白金项链,神采飞扬的。看见卓霞,她仰着脖子笑着说:“这么巧啊,你是做衣服的行家,你看这件上衣,配这条裙子好看不好看?”

卓霞看得出,上衣是新的,而裙子是旧的。那条乔其纱的花裙,本来是俗气的,可被质地好样式新的黑色纹绸上衣一衬,有如一团乌云刹那间被阳光照亮了,五彩斑斓的,分外夺目。卓霞点着头说:“很好看!”

“上衣是我们家良阖,刚刚托人从杭州给我捎来的,说是今年最兴这个。”齐向荣扭了一下脖子,说,“这不,还给我买了条白金项链。我跟他说我又不是狗,挂条锁链干什么,可他硬是给我戴上了!”齐向荣哈哈大笑着。

卓霞提着蚊帐的那只手,抖了一下,她咬了下嘴唇,说:“项链你戴着倒真不怎么适合,项链适合长脖子的女人啊。”

齐向荣的笑容凝固了,她说:“是吗?”下意识地低头看那条绕颈的项链,卓霞趁机走开了。

同类推荐
  • 奔 丧

    奔 丧

    报丧的电话是午夜打来的。当时,老公正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地准备跟她颠鸾倒凤。老公到省城去参加了一个学术会议,一去七天,傍晚才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来。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眉眼之间,两个人都有了那个意思。所以,饭碗一推,老公就站起了身,抹着嘴说:“我先去冲冲身子,你赶紧把她喂饱哄睡。咱还得上课呢!”——这是两个人从一则短信上学来的黑话。说有对夫妻把“上课”为做爱暗语。一日夫在麻将桌上激战正酣,妻发信息来喊他回家上课,夫回:“今晚自习,明早补课。”翌早,夫凯旋而归。跟妻嚷道:“抓紧,补课!”妻莞尔一笑,“对不起,昨晚已请过家教了!”
  • 农村留守妇女

    农村留守妇女

    在当代中国,有这样一个女性群体,因为产业结构发生了变化,她们的丈夫外出务工,她们被定义为“留守妇女”。中国农业大学教授叶敬忠先生作过比较系统的留守妇女调查研究,他在《阡陌独舞:中国农村留守妇女》一书中指出:“自20世纪80年代始,大量已婚男性劳动力外出到城市务工,农村留守妇女现象随之出现。丈夫外出务工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家庭收入水平,改善了家庭生活,但因为丈夫在家庭中的缺席,留守妇女独自承担起了农业生产、子女抚养、老人赡养等家庭责任,因而面临劳动负担和心理负担同时加重的困境。”另有课题报告称,目前我国有近5000万留守妇女,劳动强度高、精神负担重、生活压力大,是压在她们头上的新的“三座大山”。一位长期研究中国留守人口的学者认为,“当代中国留守妇女的数量之大、承受负担之重,不仅在中国历史上,就是在世界的现代化进程中,都是少见的。”
  • 海峡两岸网络原创文学大赛入围作品选(17)中篇小说

    海峡两岸网络原创文学大赛入围作品选(17)中篇小说

    本书选录“海峡两岸网络原创文学大赛”第三届入围作品,3部女性题材中篇小说。《忏悔》塑造一位有担当的母亲,被猜忌怀疑而远离青春美丽的女人,一个养活全家不顾颜面的顶梁柱,一个鲜活的“悍妇”形象。《依依的选择》讲述一个关于下乡知青成长为医院管理人员的人生故事,生活工作中既经历了纯净的美,也目击到许多丑陋;当她“仕途”正一帆风顺时,却选择了辞职;她的成长和磨砺过程,颇似一条人生弯弯曲曲的波动曲线,波峰和波谷的形成耐人寻味。安徽省作协会员张晓倩的《小河也清清》是一部阅读后令人伤感的悲情小说;主人公孟净心,作为八十年代的高中生,她的学习、生活及青春期,内心里的情感纠葛,文革动荡时期带来的负面影响,失去了生母,寄人篱下的生活,展现出一系列的困扰、困惑、挣扎,最终回归人之初的善念与顽强。
  • 远征

    远征

    七十年前,在缅甸有一群这样的中国人。他们是平民百姓,没有崇高理想,也不懂“爱国主义”。他们或许是迫于生计无奈,或许是为了几块大洋的军饷。所以,他们会耍兵痞,会哄抢战利品。然而,国难当头,民族危机之际,却是这样一群人义无反顾地奋战在前线。他们浴血奋战,他们没有豪言壮语,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英雄,却用鲜血染红军旗。他们进行了中国军队的头一回主动出击,实现了战略大反攻。他们的兄弟情、战友情令人潸然泪下,他们劈鬼子、杀倭寇酣畅淋漓,他们不为虚无缥缈的“荣耀”,只为了保卫自己的亲人与土地。他们牺牲得了不起,失败得了不起,胜利得更加了不起。他们就是抗日战争时期远赴缅甸抗日的鲜为人知的英雄——中国远征军。
  • 残酷的故事

    残酷的故事

    《残酷的故事》写的是一场疯狂掠夺的侵略战争,给巴拉圭富饶的国家带来的惨不忍睹的破坏,和给他的人民造成的令人发指的灾难。这是巴拉圭短篇小说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包括:《1. 我和加德尔》《2. 上帝呀,让我忘记》《3. 沙坑牢狱》《4. 双鱼座旅馆》《5. 玛丽亚》等。
热门推荐
  • 苍穹霸体

    苍穹霸体

    【最强玄幻热血爽文】一尊武魂,可寂灭乾坤!一滴霸血,可化道韵规则!一把轩辕,可斩天穹横裂万界!他从地球而来,身怀绝世苍穹霸体。武侠招数,随手便来!动漫大招,翻手用出!游戏技能,任意推演!“天不容我,我便诛了这天!”
  • 倒转乾坤

    倒转乾坤

    我的历程可以被上天安排,但我的命运我却要自己掌控,上天不允,我便为天。
  • 从东京疯人院开始天秀

    从东京疯人院开始天秀

    谢邀,人刚穿越,直接落地成盒被送进疯人院。“今天的能量点又爆满了呢。”出去打怪?打怪是不可能打怪的,躺在病床上吃了睡、睡了吃,它不香吗?除非是一指头就能戳成灰的BOSS。否则免谈!......本书又名《我真不是精神病啊》《没错,所有BOSS都是我消灭的》《一不小心又无敌了》......
  • 神医娘子手下留针

    神医娘子手下留针

    陈梦恬穿到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夫家。小夫君他腰细腿长,貌美如花,是个翩翩少年郎,老天待她不薄!身为养媳的陈梦恬,撸起袖子带领全家脱贫致富。当她走上人生巅峰,成为大皇商,乃至倾世神医时发现一件惊人的事。她夫君竟是日后权倾朝野,就连帝王都要礼让三分的权臣!他把她宠到骨子里,退无可退,一颗心都乱了。时光荏苒,你依然是我年少的欢喜。——一手金针,天下无双,生死人肉白骨,却无人得知她医毒双绝。鬼手圣医现世,众人皆俯首。【甜宠文,男强女强,双洁】
  • 玄圣武尊

    玄圣武尊

    普普通通的一个二流世家子弟,本来可以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却因为自己的一个娃娃亲,被人给扔下了山崖,人生也从此开始逆袭……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诗歌:悠久诗歌大国

    诗歌:悠久诗歌大国

    先秦时期诗歌包括原始社会歌谣、《诗经》、《楚辞》以及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些民歌。先秦时期诗歌以其丰富的内容,完备的韵律,精巧的构思,为我国诗歌开了一个水平极高的头,是后代诗歌的滥觞。汉代乐府诗歌是汉代诗歌的代表,在诗歌史上有极高的地位,与《诗经》、《楚辞》可鼎足而立;另一方面它在我国诗歌史上,起着承前启后的作用。它既继承、发扬了《诗经》的现实主义传统,也继承、发扬了《楚辞》的浪漫主义精神。
  • 多响

    多响

    熊样。这是多响的一句口头禅。多响。什么多响?听起来是说一个响器。是啊,多响总是一口一个熊样,好像他就是一口钟,还不是一口好钟——因为他的舌头有点大,说话有些呜啦,就是生产队里挂在饲养院门口的,一敲咣咣咣地,催社员上工的那块犁铧尖嘛。比如,生产队长到他家派工,说,多响,你今天套上拉排到圆山疙瘩拉红灰去。多响说,熊样。队长也不多言喘,剜上一眼,走了。多响手里正端着半碗拌面汤喝,就说,队长,你吃点饭。队长头也不回地说,快些吃毬了,上工吧!熊样。多响应着队长的话,同时急死呼啦地扒完了碗里的汤,且连声说着,熊样,熊样。
  • 十年落幕遮彩霞

    十年落幕遮彩霞

    一道圣旨,她与他不得不捆绑在一起.本想互不干涉,可老天也在给他们制造机会。一次次的相遇,都让他们更了解彼此,让她心甘情愿卷入皇室纷争,助他东山再起,荣登大宝。-“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我也不愿意,我不会管你,也请你也别干涉我的生活。过一两年我们就和离,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本王怎么在哪都能遇见王妃?难道王妃是在跟踪本王?”-“王爷想多了”-“哦?难道这是本王与王妃的缘份?!”-“……”‘怕不是孽缘哦!’
  • 小学生礼仪:1-3年级

    小学生礼仪:1-3年级

    优雅的风度不是天生就有,需要从小培养。生活是一个大课堂,每一个与人打交道的机会都是培养礼仪的机会。对小学生进行文明礼仪教育,在提高思想道德修养、努力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提升全民族文明素质、增强国家的文化软实力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礼貌无需花费一文,却能赢得许多。礼貌看似只是一些细节,但也能让人失去很多。本书是专为小学生量身打造的礼仪规范书籍,精选了常用的个人礼仪、校园礼仪、家庭礼仪等内容,教导学生要尊敬长辈、友爱同辈、严于律己、彬彬有礼,重在培养学生养成良好的文明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