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尤培坚
玛丽娅和他的丈夫有个可爱的孩子，叫姆森，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地生活，日子过得十分幸福。可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了，在玛丽娅所在的城市，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毒气泄露事故，在事故中，玛丽娅的丈夫死了，小姆森失明了。失明的小姆森很悲观，玛丽娅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走出心理的阴影，就把他送到了一家盲校去学钢琴。
小姆森是个聪明的孩子，而且失明的姆森对音乐特别的敏感，所以，他的钢琴水平进步很快，玛丽娅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决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要把小姆森培养成才。
为了能让孩子有更好的练琴空间，玛丽娅还给孩子买了台钢琴，让孩子在家里练琴。而小姆森眼睛看不见琴谱，他只能弹在盲校里学到的一些简单的琴曲，每天都弹这些单调的琴谱，小姆森渐渐感到厌烦了，他常常一个人坐在钢琴前发愣。玛丽娅看到这种情景，十分痛苦，她四处求钢琴教师，把他们弹的钢琴曲给翻录下来，带回来给孩子学习。
小姆森在妈妈的帮助下，又开始喜欢弹钢琴了，玛丽娅看着孩子正一天天的进步，十分高兴。她在孩子的钢琴面前，摆放一盆芬芳的玫瑰花，让花香时时陪伴了姆森。在花香中，小姆森是边听边弹，常常是磁带的一面已经听完了，玛丽娅还是在呆呆地望着姆森，她似乎陶醉在了孩子美妙的琴声中了。
“妈妈，”小姆森对着录音机的方向叫了起来，“这一面已经完了，麻烦您再给我倒一面吧！”听到孩子的叫喊，玛丽娅这才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忙不迭地向孩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你弹的太好了，我都忘了倒带了。”为了能让小姆森更好的学琴，玛丽娅就坐在了录音机的旁边，这面磁带唱到头了，她就马上换另一面。
姆森每学完一首新的乐曲，玛丽娅就要求姆森把他弹的钢琴曲给录制下来，然后她带着姆森弹的磁带到各钢琴师那请求指点。她还把那些钢琴师对姆森所弹的乐曲做的点评一一记录下来，回来后，玛丽娅就把小姆森叫到眼前，掏出一个小本子，把那些钢琴师所讲的要点一一念给孩子听，并要求小姆森按着那些钢琴师的指点继续训练。就这样，小姆森的钢琴水平在突飞猛进。
一年后，在全国举行了一场少年钢琴大赛，玛丽娅带着孩子参加了这次钢琴大赛。在比赛现场，盲童小姆森凭着一曲《玫瑰圆舞曲》打动了所有评委的心，小姆森获得了这次大赛的金奖。一个老评委听说小姆森竟然是一个盲童的时候，惊奇万分，他走上台来拥抱了小姆森。当他听玛丽娅说孩子是在一个毒气泄露中失明了，就提出要资助孩子做复明手术，因为他的女儿，就是一个眼科医生，对被毒气所致失明手术尤其擅长。
听了那老评委的话，玛丽娅愣住了，她简直不明白那老评委说了些什么。那老评委见玛丽娅似乎不相信他的话，就把他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指着里面的一个相册告诉玛丽娅，这个大医院的院长就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是城里一流的眼科专家，请她相信他的话。玛丽娅边看边流泪，她搂着孩子，使劲地点着头。
于是，小姆森被送到了老评委女儿所在的医院，他的女儿莲达博士仔细地给小姆森做了眼球的透析观察，发现他的眼球已经完全坏死了。所以，要想让小姆森恢复光明，必须做移植眼球的手术。可是，要想有人捐献眼球做眼球移植手术，不但要等待哪个临死之人愿意捐献眼球，而且，你还有高额的手术费用。为了不让这个千载难逢的几乎错过，玛丽娅几乎卖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可是，依然没有人愿意捐献眼球，让小姆森做眼球的移植手续。
在病房里等待做眼球移植手术的小姆森等了好几天，可是依然没有好的消息。看着孩子在病床上难受的样子，玛丽娅心如刀绞。可就在小姆森心灰意冷的时候，这天，玛丽娅兴高采烈地跑来，她告诉孩子，终于有个病人肯捐献他的眼球了，让小姆森安心等待莲达博士给他做眼球的移植手术。
小姆森被推进了手术室，当他被麻醉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母亲一直在身边安慰他：“孩子，你放心，妈妈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可不幸的是，第一次的眼球移植手术失败了，莲达博士伤心的告诉玛丽娅，孩子只能看到细微的光芒。听了莲达博士的话，玛丽娅愣住了，她想了好久，然后神色凝重地问道：“博士，那你能不能给孩子做第二次的眼球移植手术？”
“第二次？”这下轮到莲达博士惊呆了，“那可是要让你承受更多的痛苦的啊。”
“不怕，孩子的光明，才是最重要的，钱我可以继续去筹……”玛丽娅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样吧，第二次的手术费用，我给你们免了……”玛丽娅看着这个伟大的母亲，点点头，又摇摇头。
一周后，小姆森又进行了第二次的眼球移植手续，这次手术进行得很成功。孩子被送进病房后，莲达博士告诉小姆森，一个月后，孩子的眼睛就可以拆线了。
一个月后，是小姆森的眼睛拆线的日子，一些盲校的老师也到了玛丽娅家里。当一位护士给孩子拆开了缠在眼睛上的纱布，过了不久，小姆森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他眼帘的，先是一个模糊的头像，接着，他渐渐看清了那个头像，他含着热泪喊了声：“妈妈……”玛丽娅激动地搂着孩子，说不出话来。
小姆森知道，今天正是母亲的生日，为了报答母亲对他的爱，小姆森坐在了钢琴前，为母亲弹起了那首获奖的钢琴曲《玫瑰夜舞曲》。琴声饱含着孩子对母亲深深的爱，打动了所有人的心，直到大家都热烈地鼓起掌来，玛丽娅还是呆呆地背对着孩子，站在孩子钢琴的前前，一动不动。
“妈妈，我弹得怎么样？”小姆森连问了几声，可玛丽娅都没有听到。
“她根本听不见！”这时，旁边的一位邻居告诉小姆森，“其实，在那次毒气泄露事故中，你失明了，而你的母亲却失聪了……”姆森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他常常叫母亲，母亲却常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母亲，却靠着她顽强的意志和她深深的母爱，把他培养成了一个钢琴小神童。想到这，他的眼睛一下子红了，眼泪哗啦啦地滚落下来。
这时，玛丽娅才醒悟过来，她转过身来，连忙拉起孩子的手，指着那盆玫瑰花对孩子说：“孩子，你弹的太好了，来，快来，妈妈今天摘一朵最美的玫瑰花送给你吧！”可是玛丽娅摸索了半天，却没有摸到一枝玫瑰花，因为她那些玫瑰花只剩下了枝叶，而玫瑰花，早就落光了。
看着母亲手足无措的样子，这下，小姆森才发现，自己的母亲竟然戴着一副墨镜，站在他的面前。
“妈妈，您的眼睛怎么呢？”小姆森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你就是妈妈的眼睛啊，孩子。”玛丽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不对，你妈妈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啊。”旁边的莲达博士轻声说道。原来，玛丽娅为了能让小姆森能重见光明，把自己的两只眼球全都移植给了自己的孩子，而她，却从此失去了光明，成了一个盲人和聋子。
“可是，孩子，妈妈今天却没能送一朵玫瑰花献给你了。”玛丽娅摸着玫瑰花的枝叶，一脸歉意。
“妈妈！你就是世界上最美的玫瑰花！”小姆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大声哭喊着，扑进了玛丽娅的怀里，母子俩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站在旁边的人，也为玛丽娅的伟大的母爱所感动，他们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此时，他们都明白了，爱，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花！
（本文首发《中外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