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13300000014

第14章 呼兰河传(5)

这一类的事情,等野台子唱完,拆了台子的时候,家家户户才慢慢的传诵。

每个从娘家回婆家的姑娘,也都带着很丰富的东西,这些都是人家送给她的礼品。东西丰富得很,不但有用的,也有吃的,母亲亲手装的咸肉,姐姐亲手晒的干鱼,哥哥上山打猎打了一只雁来腌上,至今还有一只雁大腿,这个也给看戏小姑娘带回去,带回去给公公去喝洒吧。

于是乌三八四的,离走的前一天晚上,真是忙了个不休,就要分散的姊妹们连说个话儿的工夫都没有了。大包小包一大堆。

再说在这看戏的时间,除了看亲戚,会朋友,还成了许多好事,那就是谁家的女儿和谁家公子订婚了,说是明年二月,或是三月就要娶亲。订婚酒,已经吃过了,眼前就要过“小礼”的,所谓“小礼”就是在法律上的订婚形式,一经过了这番手续,东家的女儿,终归就要成了西家的媳妇了。

也有男女两家都是外乡赶来看戏的,男家的公子也并不在,女家的小姐也并不在。只是两家的双亲有媒人从中勾通着,就把亲事给定了。也有的喝酒作乐的随便的把自己的女儿许给了人家。

也有的男女两家的公子、小姐都还没有生出来,就给定下亲了。这叫做“指腹为亲”。这指腹为亲的,多半都是相当有点资财的人家才有这样的事。

两家都很有钱,一家是本地的烧锅掌柜的,一家是白旗屯的大窝堡,两家是一家种高梁,是一家开烧锅。开烧锅的需要高粱,种高梁的需要烧锅买他的高粱,烧锅非高梁不可,高粱非烧锅不行。

恰巧又赶上这两家的妇人,都要将近生产,所以就“指腹为亲”了。

无管是谁家生了男孩子,谁家生了女孩子,只要是一男一女就规定他们是夫妇。假若两家都生了男孩,都就不能勉强规定了。

两家都生了女孩也是不能够规定的。

但是这指腹为亲,好处不太多,坏处是很多的。半路上当中的一家穷了,不开烧锅了,或者没有窝堡了。其余的一家,就不愿意娶他家的姑娘,或是把女儿嫁给一家穷人。假若女家穷了,那还好办,若实在不娶,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若是男家穷了,男家就一定要娶,若一定不让娶,那姑娘的名誉就很坏,说她把谁家谁给“妨”

穷了,又不嫁了。“妨”字在迷信上说就是因为她命硬,因为她某家某家穷了。以后她就不大容易找婆家,会给她起一个名叫做“望门妨”。无法,只得嫁过去,嫁过去之后,妯娌之间又要说她嫌贫爱富,百般地侮辱她。丈夫因此也不喜欢她了,公公婆婆也虐待她,她一个年轻的未出过家门的女子,受不住这许多攻击,回到娘家去,娘家也无甚办法,就是那当年指腹为亲的母亲说:

“这都是你的命(命运),你好好地耐着吧!”

年轻的女子,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命,于是往往演出悲剧来,跳井的跳井,上吊的上吊。

古语说,“女子上不了战场。”

其实不对的,这并多么深,平白地你问一个男子,问他这井敢跳不敢跳,怕他也不敢的。而一个年轻的女子竟敢了,上战场不一定死,也许回来闹个一官半职的。可是跳井就很难不死,一跳就多半跳死了。

那么节妇坊上为什么没写着赞美女子跳井跳得勇敢的赞词?

那是修节妇坊的人故意给删去的。因为修节妇坊的,多半是男人。

他家里也有一个女人。他怕是写上了,将来他打他女人的时候,他的女人也去跳井。女人也跳下井,留下来一大群孩子可怎么办?

于是一律不写。只写,温文尔雅,孝顺公婆……大戏还没有开台,就来了这许多事情。等大戏一开了台,那戏台下边,真是人山人海,拥挤不堪。搭戏台的人,也真是会搭,正选了一块平平坦坦的大沙滩,又光滑、又干净,使人就是倒在上边,也不会把衣裳沾一丝儿的土星。这沙滩有半里路长。

人们笑语连天,哪里是在看戏,闹得比锣鼓好像更响,那戏台上出来一个穿红的,进去一个穿绿的,只看见摇摇摆摆地走出走进,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用说唱得好不好,就连听也听不到。

离着近的还看得见不挂胡子的戏子在张嘴,离得远的就连戏台那个穿红衣裳的究竟是一个坤角,还是一个男角也都不大看得清楚。

简直是还不如看木偶戏。

但是若有一个唱木偶戏的这时候来在台下,唱起来,问他们看不看,那他们一定不看的,哪怕就连戏台子的边也看不见了,哪怕是站在二里路之外,他们也不看那木偶戏的。因为在大戏台底下,哪怕就是睡了一觉回去,也总算是从大戏台子底下回来的,而不是从什么别的地方回来的。

一年没有什么别的好看,就这一场大戏还能够轻易地放过吗?

所以无论看不看,戏台底下是不能不来。

所以一些乡下的人也都来了,赶着几套马的大车,赶着老牛车,赶着花轮子,赶着小车子。小车子上边驾着大骡子。总之家里有什么车就驾了什么车来。也有的似乎他们家里并不养马,也不养别的牲口,就只用了一匹小毛驴,拉着一个花轮子也就来了。

来了之后,这些车马,就一齐停在沙滩上,马匹在草包上吃着草,骡子到河里去喝水。车子上都搭席棚,好像小看台似的,排列在戏台的远处。那车子带来了他们的全家,从祖母到孙子媳,老少三辈,他离着戏台二三十丈,听是什么也听不见的,看也很难看到什么,也不过是五红大绿的,在戏台上跑着圈子,头上戴着奇怪的帽子,身上穿着奇怪的衣裳。谁知知道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有的看了三天戏子台,而连一场的戏名字也叫都不出来。回到乡下去,他也跟着人家说长短的,偶尔人家问了他说的是哪出戏,他竟瞪了眼睛,说不出来了。

至于一些孩子们在戏台底下,就更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记住一个大胡子,一个花脸的,谁知道那些都是在做什么,比比划划,刀枪棍棒的乱闹一阵。

反正戏台底下有些卖凉粉的,有些卖糖球的,随便吃去好了。什么粘糕,油炸馒头,豆腐脑都有,这些东西吃了又不饱,吃了这样再去吃那样。卖西瓜的,卖香瓜的,戏台底下都有,招得苍蝇一大堆,嗡嗡地飞。

戏台下敲锣打鼓震天地响。

那唱戏的人,也似乎怕远处的人听不见,也在拚命地喊,喊破了喉咙也压不住台的的。那在台下的早已忘记了是在看戏,都在那里说长道短,男男女女的谈起家常来。还有些个远亲,平常一年也看不到,今天在这里看到了,哪能不打招呼。所以三姨二婶子的,就在人多的地方大叫起来,大叫着说:“他二舅母,你可多咱来的?”

于是那一方了就应声而起。原来坐在看台的楼座上的,离戏台比较近,听唱是听得到的,所以那看台上比较安静。姑娘媳妇都吃着瓜子,喝着茶。对这大嚷大叫的人,别人虽然讨厌,但也不敢去禁止,你若让她小一点声讲话,她会骂了出来:“这野台子戏,也不是你家的,你愿听戏,你请一台子到你家里去唱……”

另外的一个也说:“哟哟,我没见过,看起戏来,都六亲不认了,说个话儿也不让……”

这还是比较好的,还有更不客气的,一开口就说:“小养汉老婆……你奶奶,一辈子家里外头靡受过谁的大声小气,今天来到戏台底下受你的管教来啦,你娘的……”

被骂的人若是不搭言,过一回也就了事了,若一搭言,自然也没有好听的。于是两边就打了起来啦,西瓜皮之类就飞了过去。

这一来在戏台下看戏的,不料自己竟演起戏来,于是人们一窝蜂似的,都聚在这个真打真骂的活戏的方面来了。也有一些流氓混子之类,故意地叫着好,惹得全场的人哄哄大笑。假若打仗的还是个年轻的女子,那些讨厌的流氓们还会说着各样的俏皮话,使她火上加油越骂就越凶猛。

自然那老太太无理,她一开口就骂了人。但是一闹到后来,谁是谁非也就看不出来了。

幸而戏台上的戏子总算沉着,不为所动,还在那里阿拉阿拉地唱。过了一个时候,那打得热闹的也究竟平静了。

再说戏台下边也有一些个调情的,那都是南街豆腐房里的嫂嫂,或是碾磨房的碾倌磨倌的老婆。碾官的老婆看上了一个赶马车的车夫。或是豆腐匠看上了开粮米铺那家的小姑娘。有的是两方面都眉来眼去,有的是一方面殷勤,他一方面则表示要拒之千里之外。这样的多半是一边低,一边高,两方面的资财不对。

绅士之流,也有调情的,彼此都坐在看台之上,东张张,西望望。三亲六故,姐夫小姨之间,未免地就要多看几眼,何况又都打扮得漂亮,非常好看。

绅士们平常到别人家的客厅去拜访的时候,绝不能够看上了人家的小姐就不住地看,那该多么不绅士,那该多么不讲道德。那小姐若一告诉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立刻就和这样的朋友绝交。

绝交了,倒不要紧,要紧的是一传出去名誉该多坏。绅士是高雅的,哪能够不清不白的,哪能够不分长幼地去存心朋友的女儿,像那般下等人似的。

绅士彼此一拜访的时候,都是先让到客厅里去,端端庄庄地坐在那里,而后倒茶装烟。规矩礼法,彼此都尊为是上等人。朋友的妻子儿女,也都出来拜见,尊为长者。在这种时候,只能问问大少爷的书读了多少,或是又写了多少字了。连朋友的太太也不可以过多的谈话,何况朋友的女儿呢?那就连头也不能够抬的,哪里还敢细看。

现在在戏台上看看怕不要紧,假设有人问道,就说是东看西看,瞧一瞧是否有朋友在别的看台上。何况这地方又人多眼杂,也许没有人留意。

三看两看的,朋友的小姐倒没有看上,可看上了一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的一位妇人,那妇人拿着小小的鹅翎扇子,从扇子梢上往这边转着眼珠,虽说是一位妇人,可是又年轻,又漂亮。

这时候,这绅士就应该站起来打着口哨,好表示他是开心的,可是我们中国上一辈的老绅士不会这一套。他另外也有一套,就是他的眼睛似睁非睁的迷离恍惚的望了出去,表示他对她有无限的情意。可惜离得太远,怕不会看得清楚,也许是枉费了心思了。

也有的在戏台下边,不听父母之命,不听媒妁之言,自己就结了终生不解之缘。这多半是表哥表妹等等,稍有点出身来历的公子小姐的行为。他们一言为定,终生合好。间或也有被父母所阻拦,生出来许多波折。但那波折都是非常美丽的,使人一讲起来,真是比看《红楼梦》更有趣味。来年再唱大戏的时候,姊妹们一讲起这佳话来,真是增添了不少的回想……赶着车进城来看戏的乡下人,他们就在河边沙滩上,扎了营了。夜里大戏散了,人们都回家了,只有这等连车带马的,他们就在沙滩上过夜。好像出征的军人似的,露天为营。有的住了一夜,第二夜就回去了。有的住了三夜,一直到大戏唱完,才赶着车子回乡。不用说这沙滩上是很雄壮的,夜里,他们每家燃了火,煮茶的煮茶,谈天的谈天,但终归是人数太少,也不过二三十辆车子。所燃起来的火,也不会火光冲天,所以多少有一些凄凉之感。夜深了,住在河边上,被河水吸着又特别的凉,人家睡起觉来都觉得冷森森的。尤其是车夫马倌之类,他们不能够睡觉,怕是有土匪来抢劫他们马匹,所以就坐以待旦。

于是在纸灯笼下边,三个两个的赌钱。赌到天色发白了,该牵着马到河边去饮水去了。在河上,遇到了捉蟹的蟹船。蟹船上的老头说:“昨天的《打渔杀家》唱得不错,听说今天有《汾河湾》。”

那牵着牲口饮水的人,是一点大戏常识也没有的。他只听到牲口喝水的声音呵呵的,其他的则不知所答了。

4

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这也是为着神鬼,而不是为着人的。

这庙会的土名叫做“逛庙”,也是无分男女老幼都来逛的,但其中以女子最多。

女子们早晨起来,吃了早饭,就开始梳洗打扮。打扮好了,就约了东家姐姐,西家妹妹的去逛庙去了。竟有一起来就先梳洗打扮的,打扮好了,才吃饭,一吃了饭就走了。总之一到逛庙这天,各不后人,到不了半晌午,就车水马龙,拥挤得气息不通了。

挤丢了孩子的站在那儿喊,找不到妈的孩子在人群里边哭,三岁的、五岁的,还有两岁的刚刚会走,竟也被挤丢了。

所以每年庙会上必得有几个警察在收这些孩子。收了站在庙台上,等着他的家人来领。偏偏这些孩子都很胆小,张着嘴大哭,哭得实在可怜,满头满脸是汗。有的十二三岁了,也被丢了,问他家住在哪里?他竟说不出所以然来,东指指,西划划,说是他家门口有一条小河沟,那河沟里边出虾米,就叫做“虾沟子”,也许他家那地名就叫“虾沟子”,听了使人莫名其妙。再问他这虾沟子离城多远,他便说:骑马要一顿饭的工夫可到,坐车要三顿饭的工夫可到。究竟离城多远,他没有说。问他姓什么,他说他祖父叫史二,他父亲叫史成……这样你就再也不敢问他了。要问他吃饭没有?

他就说:“睡觉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任他去吧。于是却连大带小的一齐站在庙门口,他们哭的哭,叫的叫。好像小兽似的,警察在看守他们。

娘娘庙是在北大街上,老爷庙和娘娘庙离不了好远。那些烧香的人,虽然说是求子求孙,是先该向娘娘来烧香的,但是人们都以为阴间也是一样的重男轻女,所以不敢倒反天干。所以都是先到老爷庙去,打过钟,磕过头,好像跪到那里报个到似的,而后才上娘娘庙去。

老爷庙有大泥像十多尊,不知道哪个是老爷,都是威风凛凛,气概盖世的样子。有的泥像的手指尖都被攀了去,举着没有手指的手在那里站着,有的眼睛被挖了,像是个瞎子似的。有的泥像的脚趾是被写了一大堆的字,那字不太高雅,不怎么合乎神的身份。

似乎是说泥像也该娶个老婆,不然他看了和尚去找小尼姑,他是要忌妒的。这字现在没有了,传说是这样。

为了这个,县官下了手令,不到初一十五,一律的把庙门锁起来,不准闲人进去。

当地的县官是很讲仁义道德的。传说他第五个姨太太,就是从尼姑庵接来的。所以他始终相信尼姑绝不会找和尚。自古就把尼姑列在和尚一起,其实是世人不查,人云亦云。好比县官的第五房姨太太,就是个尼姑。难道她也被和尚找过了吗?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下令一律的把庙门关了。

娘娘庙里比较的清静,泥像也有一些个,以女子为多,多半都没有横眉竖眼,近乎普通人,使人走进了大殿不必害怕。不用说是娘娘了,那自然是很好的温顺的女性。就说女鬼吧,也都不怎样恶,至多也不过披头散发的就完了,也决没有像老爷庙里那般泥像似的,眼睛冒了火,或像老虎似的张着嘴。

不但孩子进了老爷庙有的吓得大哭,就连壮年的男人进去也要肃然起敬,好像说虽然他在壮年,那泥像若走过来和他打打,他也决打不过那泥像的。

所以在老爷庙上磕头的人,心里比较虔诚,因为那泥像,身子高、力气大。

到了娘娘庙,虽然也磕头,但就总觉得那娘娘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同类推荐
  • 深深的脚印

    深深的脚印

    书的内文分为“矿工生涯”“青梅竹马”“秦淮记事”三部分,分别是回忆自己当年的工作岁月、和爱人相知相识又陪伴的往事、回忆儿时住在秦淮的时光。作者有一说一,朴实感人,没有矫饰和虚夸,每个字都饱含真挚情感。对矿工生涯和秦淮记事的回顾,让人看到几十年前的南京生活。而尤其令人感动的是“青梅竹马”部分,作者和爱人从小生活在一个大院,后来结为伉俪,到了晚年,爱人却罹患癌症……读起来颇令人心酸。
  • 不问过往,不惧前行

    不问过往,不惧前行

    与张小蔓的心灵对话:Q:众生皆苦,有没有人会被命运额外眷顾?——如果你活得格外轻松顺遂,一定是有人替你承担了你该承担的重量。Q:没有遇到喜欢的他/她,该不该将就?——人这一辈子,大多时间是在等。当时间把喜欢的一切慢慢变成不喜欢的,也就到了我们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Q:是年轻时迷茫,还是永远都在迷茫?——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 花开的声音

    花开的声音

    《花开的声音》是当代微型小说之父刘国芳的精短小说合集,刘国芳和他的经历已和中国大陆的当代微型小说发展史建立了密不可分的联系。有人认为,在中国,只要是读书的人,《花开的声音》在创作上昭示了一种微型小说的典型写法和微型小说文体目前所能达到的艺术高度和艺术成就。他对微开型小说这种文体的把握与运用已达驾轻就熟的程度,善于以小见大,平淡中见神奇;注重贴近现实,关注人生;歌颂真善美,鞭鞑假丑恶;讲究构思的精巧,追求艺术的多样,写实的、寓言的、象征的、荒诞的,摇曳多姿,是一本让人百看不厌的精品小说。
  • 屐痕处处

    屐痕处处

    《屐痕处处》中的十余篇游记写于1933—1934年。此间,郁达夫过着游山玩水的隐居生活,与政治几乎不沾边,“只想把包裹雨伞背起,到绝无人迹的地方去吐一口郁气”,写下了大量山水游记和诗词。
  • 召政诗

    召政诗

    本书共分四辑,第一辑是我的乡思抽穗了;第二辑是楠竹林中静坐;第三辑是在另一个夜里;第四辑是请举起森林一般的手,制止。
热门推荐
  • 华严悬谈会玄记

    华严悬谈会玄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丑女问鼎娱乐圈

    丑女问鼎娱乐圈

    重生后的丑女张亚兰,竟然以一个明星身份出现在了娱乐圈,她谁都不认识、什么也不记得……不过还好,她有一张漂亮的脸,这个世界,似乎总是对美女格外开恩?
  • 穿越驭鬼狂妃

    穿越驭鬼狂妃

    皇甫月,鬼界灵使,没想到却在打死一只恶鬼后被一根绳子绊倒,溺死在湖中,穿越了。什么,她有婚约在身,哼,做皇妃她不屑,可是怎么会这样,她身上婚约都还没来得及取消,就被一个大无赖缠上,夺取她的初吻她还免费得到了一个不要钱的抱枕,不过……为毛他会是她未来的小叔子!【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艳骨无双

    艳骨无双

    艳色堪娇娆骨媚自天成无风却舍独自凉双袖独余泼茶香
  • 异世繁星点点

    异世繁星点点

    十七岁的柳甜误入“星光井”,到达异世,从而开启了一段不可思议的人生……
  • 婚来天成:总裁宠妻入骨

    婚来天成:总裁宠妻入骨

    白若夏是白家长女,家中有钱有势,可惜自己的妹妹白情,夺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光芒,所有人都知道,白家的父母只爱白情,根本不把白若夏放在眼里。白若夏27岁大龄未嫁,一场相亲,让他认识了比她还小三岁的英俊男子——沈其睿。可惜沈其睿虽然长得英俊潇洒,却没权没势。于白若夏,可谓是高攀了。但若夏只是挂着一个白家长女的名头,却没一点白家财产,而沈其睿也被当做了只是看重白家财产的小白脸而已。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对悲惨的收场。只可惜,让他们都失望了。沈其睿在遇到若夏之后,是真的将其宠到了天上,爱到了骨子里。而沈其睿的身份,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 鸽海

    鸽海

    余舍小时候是个不被人喜欢的孩子在她出生的时候就被人看作灾星她为余家上下带来了厄运所有人都警告她,让她安分度日她也十分听话,规规矩矩过日子不涉及一点例外后来,所有人又说她太孤僻,让她开朗一点但长久以来的习惯怎能说改就改她从小时候到中年都是一个人有人说,她把自己所有的爱与热情都给了自己的孩子,将孩子培养成人上人,是个伟大的母亲其实并不是这样,说她太过冷漠也好,她从未爱过自己的孩子,她只是将自己对母亲的期待一点一点地实现在了自己的身上而直到最后也没有人知道,余舍终其一生都喜欢着钟一帆17岁的余舍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钟一帆而28岁的钟一帆从未了解过余舍————————钟一帆:听说你们在我媳妇小时候虐待她?所有人:开玩笑!不可能的事,嘿嘿....————————余舍:你当着我的面,跟其他人暧昧?钟一帆:老婆,我错了!年少不懂事余舍:年少?17岁到中年一直年少?钟一帆默默拿出键盘,在自己媳妇的注视下,跪下道歉
  • 恋爱77次:腹黑竹马你好坏

    恋爱77次:腹黑竹马你好坏

    “小鱼哥哥,为什么他们睡觉起来要割手指?”3岁的白栀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的问。“因为他们在画画。”“小鱼哥哥,啪啪啪是什么?”6岁的白栀转悠着圆溜溜的眼睛到处看。“嗯,形声词。”“从校服穿到婚纱,好美。”14岁已经长的亭亭玉立的白栀,一脸羡慕憧憬的说。一旁的傅煜面露不屑,不说话,心里却暗道:“定要陪你从穿开裆裤到婚纱,陪你从婴儿到白发。”
  • 晴时有风亦有你

    晴时有风亦有你

    少壮不减肥,老大徒伤悲。且看胖子斐彤彤如何与腹黑狐狸上演一场斗智斗勇、燃烧卡路里的戏码~在某腹黑毒舌男的高压训练下,斐彤彤只能泪流满面并继续减肥……长胖不如短痛,唯有瘦子赛高!这个夏天,很热,热到快要融化;也很甜,甜到一如你手里的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