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穆顺、岳元二人有心归降,但恐东阳不纳,正在踌躇,那日忽闻城外有人高叫:“出降。”
二人听罢,往下观看,见是自家兵马亦已归降,我今同去定然收纳。
于是,二人大开城门,带了兵了出来,跪下迎接李东阳。
李东阳到城中,查点百姓,出示安民,另立降册一本、将降兵姓字注明册内,以备返京表奏。
随后,在城中大摆筵宴稿赏三军,又于功劳簿注立何振邦、周勇二人为首功,马万程为次,其余兵将有功者皆注于薄内。
李东阳在席间,把何、同二人之计对杨一清说知周勇在于席上,闻元帅将他姓名注在册内,便忆着王氏嫂嫂之言,遂离席上前跪下某道:“求元帅将小将姓字更改,转换别名。”
李东阳便问:“何故?”
周勇便将金夺鳌前后之事一一诉知。
席中诸将听来,皆有不平之意。
李东阳听罢,正触着自己愁心,遂大叹一声,犯起愁来。
杨一清问道:“既是夺鳌有此不法,待我奏闻主上,将他定罪,有何难哉。大人何必耽愁。”
李东阳便把夺鳌与刘瑾、焦芳结党为奸之事,与梁储付托之言对杨一清说知。
杨一请听罢拍案大怒,说道:“老失离京未久,岂料少主即被蒙迷老夫回京,定除此贼,誓不与这班奸党共立朝堂。”
众将亦扬声说道:“大人若不除之,久后必为国家大患。”
杨一清答曰:“吾意已决,你们暂且忍耐,切勿惊扬”遂吩咐周勇二人不须惶恐,自有老夫担当于是,罢席各回帐中。
李东阳传令:“将犯人小心看守一宿”晚景休提。”
到了次日,杨一清遂纠合外省诸侯写疏人奏,皆谓:“刘瑾等无道,刻剥黎民百姓,磋怨遂至,边关有干戈之变,伏乞圣主将他正法。”等语。
杨一清便将各本存好,就命人到总兵赵延俊处。委他带兵回去代署此任。又分调候选之官,暂署各处县城,以待圣旨定夺。又遣兵将,把守隘口,迫捕余贼,以防后患。
吩咐已毕,遂同了李东阳带齐人,凯旋回京。
路过延安,延安府官出城迎接。
杨一清吩咐:“小心把守,恐防残贼再来侵犯”府官叩头受命。”
杨一清又来张建中大营,查明粮草,点起三军拔寨起程。摆列队伍,枪刀闪日,盔甲鲜明,一路凯欧之声,直望京城而去。
早有细作报人六部衙中,梁诸闻知,人宫奏闻少主说道:“今有都御吏杨一清与征西大元帅李东阳奏凯回京,将到皇之下,请旨定夺。”
天子听罢,龙颜大悦。
惟有刘瑾平生最忌杨一清与王守仁两人,听见他今回京不胜惶恐。转忖念思有夺鳌相助,料亦无妨。于是,在主上跟前假托有病,回府去了。
少主遂降下旨来:“命文武官员出城迎接。”
梁储在旁,亦知刘瑾用计。于是,捧着圣旨出了宫门,会令百官出城迎接。
却说杨一清与李东阳来到皇城之下,见前面兵马报说”有百官迎接。”
杨一清传令:“将人马分列两行。”遂同李东阳上前与百官见礼。”
就命李自强、张建中并周勇兄弟押住三军,暂在城外驻扎,以待圣主发落,遂与众官入朝参见圣主。
山呼已毕,少主开言问道:“联命二卿协同讨贼,至今事休如何?”
李东阳奏曰:“托赖我主洪福,马到成功。擒得贼首王真蹯与胞弟王权,现已解到京中,请君定夺。又收得降兵三万四百余名,望我主发落。”
少主下令:“命刑部即将贼人袅首示众。”
又命兵部:“着降卒并五营兵马司,收回大小三军。待至查过功劳薄上,然后封赏。”
二入领旨退出朝堂,打点停妥,人朝复命。众臣朝罢,各白回班。
李东阳命家人出去,将周勇兄弟带到自己衙中候旨封赏。
杨一清亦将马万程带到自己府第。
到了次日,圣上降旨:“命杨一清、梁储、李东阳、张建中、李自强五人人宫赴宴。”
众人奉诏来到宫中,山呼已毕,然后定席,各饮琼桨。
酒至数巡,李东阳便将功劳簿呈上。
皇上接过,龙目一观,见注周勇与何振邦二人为首,即便开言间道:“哪二人是谁?”
李东阳出班奏曰:“圣上若问起此人,说得出来,真是令人可恼。”
遂把夺鳌与刘瑾认为父子,与焦芳结党为奸,欺君阁上之事说知。又把夺鳌负义亏心谋害结发之妻以及攫仗义怎样搭救、如何逃出。夺鳌带兵赶到何处,以及她们怎样被二人搭救之事说知。最后,李东阳又将周勇与何振邦前日怎样联盟,现今在何处安身,后至出征,在途中与二人如此相遇,二人到军中之后怎样设计收灭盆贼之事一一奏闻。
少主答曰:“夺鳌未必有这等猖撅。”
李自强、张建中见主上有不信之意,便离席奏曰:“我主若然不信,二人现在朝内,何不宣来一询,便知本末。”
少主准奏,就传圣旨,宣二人进宫。
二人奉诏来到宫阉,跪下金阶。山呼万岁,说道:“宣召愚民入营,有何谕旨,乞降纶音。”
少皇启金口道:“联见功劳薄上二卿有莫大之功。”
就唤周勇听封,封为征西大将军之职。
何振邦被封为灭寇大都督。
二卿平身,赐席。
二人谢恩,上前参见列位大人后,在下席而坐。
少上开言问消:“卿家可将夺鳌不法之事。一一奏与孤知。”周勇领旨,出席跪下,将前后始末因由一一奏上。
天子听罢言曰:“他们既是有此不法,待他上殿,将他重责就是。”
杨一清见少主说出懦弱之言,遂变色奏曰:“我主故溺爱不明,将他们如此纵容口臣自奉命出镇边疆,闻得朝内悻臣所为之事,有可斩者六,屡次意欲回京诛灭奸党,只因香贼作乱,是以未暇返京。今者回京,誓无两立,奏明数事,死亦甘心。倘我主不念功臣,信任谗贼,若不杀他们,亦要将我等正法。”
少主见他怒容可掬,遂启齿说道:“据卿奏他有可斩者六,慢慢奏来,何必着恼。”
杨一清答曰:“臣怎敢在君前重怒。只为闻得圣主有杀谏臣之名,是以拼死冒奏。”若问他们可斩之道:“不该巧设器玩,迷惑少主,荡乱君心,有荒国政,其可斩之道一也。”
后至众臣人奏,他在主上身前搬弄是非,将众臣廷杖姗,削职为民,有等年迈功臣死于杖下,其可斩之道二也。
贬革王守仁,逼死陈庭箔,其可斩之道三也。
建造私第,招纳四海英雄,有谋朝纂位之心,其可斩之道四也。
又与夺鳌结党成群,作下欺君之罪,其可斩之道五也。将其党羽门徒分发各省,刻剥黎民,人神共愤,其可斩之道六也。
天下欲得而诛之,倘圣主尚属痴迷,不将他正法,定为社稷之患。
说罢,遂向袖中取出各省本章呈上。
少主龙目看罢,即启金口道:“并无凭据,难以将他正法。”
杨一清奏曰:“若要赃证无难,可命人到他府内搜寻,定有凭据。若无凭据,将我们头颅抵罪。”
于是,众人皆同一样言语。
少主只得说道:“既是如此,众卿只管办来,惟是务求真确,方可将他定罪。”
杨一清领命讨了圣旨。
宴罢,离宫同着众人来到梁储衙内,互相酌议。
杨一清便对梁储说道:“太师有何妙计,捉获他们?”
梁储答曰:“莫若缴旨一道,将夺鳌调出皇城。然后到他府中,不论大小家人,俱要年贪下,怕彼不招?惟是闻得那斗龙狗常常在刘瑾府第,恐遇此兽把守门户难以进门,此时反为不美口只因他党羽太多,一但风声泄漏。必定乱将起来,那时反招其祸。”
周勇从旁答曰:“太师所云,此兽非夺鳌所伏的吗?’
梁储说道:“正是。”
周勇复曰:“他能将此兽收伏,今日有我兄弟在此,何必畏他?想我二人武艺胜彼三分,倘若到他府第之时。齐齐敌住此兽,待我进去捉拿奸党就是。”
众人听罢,不胜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