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有理,江曼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老爸身上,老爸多年股民,跟家里那台电脑难舍难分!要做起买卖来还不适应了,闲散惯了。
江曼觉得这回绝不能让老爸再炒股,别人炒股是正常投资,邻居退休阿姨也炒股,人家试探性地,不像老爸蛇吞象。家里老婆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哪怕马上揭不开锅,讲征手里攥着钱也不会买衣服粮食回家,先想留下炒股的钱攥着,等赚了再顾及自己老婆孩子。总以为下一刻自己就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江曼下午四点就离开公司了。
以前随便离开,早退也不用说,只当出去见客户工作中,都如此。
如今江斯年在一部管理,对她的行踪格外关注,江曼只能说去见客户,还要忍耐,忍耐到童刚回来,一边往外走,江曼一边在心里嘀咕,查税的都上门了童刚怎么还不回来,在外地干什么呢。
江曼先去餐厅跟陆存遇汇合。
陆存遇约了戴茗六点,江曼回公寓换一身衣服,简单弄个淡妆,工作一天了浑身都不舒服。五点十分江曼离开他的公寓,开车前往餐厅,五点四十抵达。
江曼到了没多一会儿戴茗也到了。
戴茗被餐厅的服务员指引着走了过来,陆存遇身旁的女人是江曼,男人女人间正亲密地聊着什么。戴茗微微地感到吃惊。江曼从容地站起身,大方朝戴茗伸出了手,女人和女人会在某些方面有碰撞,比如江曼觉得戴茗于陆存遇有仰慕之情。
江曼的第六感第一次搜寻到这个信号,总觉得应该不会错。
戴茗点头跟江曼握了下手,坐在另一侧。
餐厅服务员站在一旁,戴茗无声地转头先点了餐,打发服务员离开。然后她们女人聊着,江曼主动对戴茗说:“戴小姐你对这边很生,周末要去哪里,逛街买什么,别客气都可以找我一起。”
“谢谢你,江小姐,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戴茗说话时瞟了一眼陆存遇。
陆存遇的目光全搁在江曼身上,他不大了解女人们此刻的心理,中午金科说他认为戴茗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来,江曼呢,她会不会同样也是这种想法。
用餐桌上三个人没聊太多,戴茗对江曼提起了几件陆存遇在国外的趣事,逗得江曼直乐。
陆存遇中间去抽了支烟,回来见两人还在聊着。
江曼表面上跟戴茗沟通的挺好,聊得很投机,戴茗亦是,但陆存遇觉得两个女人间那都是假投机,没话题找话题。不过,女人们交新朋友的方式他觉得男人未必分析得懂,料不准两人今后就真成了好朋友。
晚上七点四十,三个人愉快的用完了餐。
外面夜晚正是华灯初上的城市景象,江曼跟戴茗走向陆存遇的车,江曼问起戴茗车的问题,戴茗说,请了人帮忙开过来,预计要明天下午才能到。
江曼点点头,打开车门和戴茗先上了车。
江曼手里拿着陆存遇的车钥匙,两人聊着,等陆存遇出来。
过了两分钟,陆存遇打开车门上车,发动引擎时低沉的嗓音朝江曼说了声:“对不起,我父亲的来电。”江曼点头,接了多久其实都没事,不耽误什么。接着陆存遇又对戴茗说:“戴茗你明天先不用来公司,休息两天,后天你需要跟金科出一趟差,具体金科会找你沟通。”
江曼听着这两个人开始聊工作,陆存遇颇为严肃的给戴茗下第一个任务,戴茗点头,表情上没有任何不愿意。
戴茗的公寓距离餐厅并不远,抵达公寓,戴茗下了车跟陆存遇江曼说再见。
车上只有他和她了,江曼目视前方,说:“戴小姐才过来就要应付这么多的工作,你手下的人都这样辛苦?”
陆存遇一脸沉静,点点头,:“差不多。金科每次出差经常忙得十天半月回不上家里一次,出差回来拎着行李箱到家门口,十回有八回发现在外丢了钥匙。公司里能出差应酬的人少,有的不够精明,买卖不成自身反倒吃了亏,出去之前都认为自己能人一个,毫不谦虚。有的够精明,但是瞧着可信度低,不敢放手什么都交给他们。”
“戴茗可以帮你公司分担很多?”江曼视线在路况和陆存遇的脸上来回转移。
陆存遇什么都不瞒江曼,低声开腔:“戴茗不过来,恐怕事事我都要亲力亲为,很早前就想多抽时间陪陪家人。我们认识以后,更发觉私人时间真的不多。除了戴茗,我想不到另外一个能担起重任把事情做的很漂亮,又值得我信任的工作伙伴。”
江曼直白的说:“戴茗年纪也不小,没老公,也没男朋友?这么为你卖命恐怕会耽误终身大事。”
“她没老公,但是有没有男朋友别人不容易知道,”陆存遇眼中,戴茗是一个心气很高的女人,他对江曼讲:“不怪别人在工作上把她当成男人用,她自己对自己要求过高,常把自己跟男人作比较。二十七八岁那两年追她的男人不少,追着追着,就发现身为男人还不如这个女人,事业上野心上都照人矮了一截,没法继续。”
江曼知道绝对存在戴茗这样的一种女人,她比普通事业型女人不好嫁。就如陆存遇所说,一般的男人戴茗根本看不上,看得上戴茗的男人接近后往往也会被戴茗的强势姿态吓跑,戴茗这个类型的女人,一般男人不敢驾驭。
陆存遇借朋友之名为自己正名:“我们那一拨人里不缺能力超群魅力非凡的男人,他们可能符合戴茗的择偶标准。但是我的男性朋友们却未必愿意私下接触戴茗这个类型的女人,工作上戴茗是最好的拍档,生活上只能当哥们处。要把他们往男女感情方面联系,颇有难度,几乎就是不可能有发展机会。白天工作上不管男女所有人都摆着一张公式化的冷脸,急了指着鼻子训一通。晚上私人空间都想找个温柔乖顺小鸟依人型。戴茗看上的男人极少,大多也都结了婚,只差我一个。”
红灯车停了,陆存遇最后一句别有深意地朝江曼说。
江曼转头看他:“我再把你收了,戴茗的春天岂不是变得更远。这世上能驾驭她的男人又少一个。”
陆存遇送江曼回了家。
小杉今天要在江曼家里住,江曼略略地意外,洗完了澡擦着头发关上房门,问她:“怎么跑这来了,往天让你来吃个饭都难。”
“借我一千块。”小杉坐在榻上瞅着江曼的。
江曼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回头看她:“手里这么快没钱了?”
小杉叹气:“不是,我要买一套衣服啦,手里的钱肯定不够。我们经理安排我周末跟她去见客户,觉得我穿的太差了,上不了台面。没办法了我才来找你借,我可是看着你脸色呢,你别摆严厉脸对我。”
一千块对江曼来说不多,但是在小杉身上不能太惯着她来。
第二天早上,江曼打算中午约小杉一起去买衣服,帮她参谋参谋,岂知小杉下了车说:“不用你了,我们部门的女同事会帮我买,我们经理说她穿的那套就不错,给我带一套一样的。”
江曼没理她,开车离开了顾楷的公司门口。
去创州的这一路上江曼在想,这么早就让小杉接触客户难道是顾楷吩咐的?是不是太快了,小杉现在不是适合见客户的那种,万一惹了祸……这种事江曼不好直接干预,毕竟是别人公司内部的事,外人硬是参与肯定讨人嫌,只能等下回见着顾楷往小杉这上聊扯两句。
接下来几天江曼感觉自己格外的忙碌,实际上就坐在办公室里,几个客户那边根本没怎么跑,只是心里装着的事情多,导致心累。
童刚亲自打来对江曼讲:“税务局那边还紧咬着咱们公司不放,每天一个电话催着财务递交资料。能动用的人脉关系都动用了,有人告诉我办法,我试探了,咱们故意抻这么多天为的就是找出问题所在。税务局没想一口咬死我们,也不松口,”
江曼心里有火的打断,谁跟你是我们咱们!出了事老板问题,财务问题!
“董事长,查税这事要跟陆存遇有半分关系,我跪下求陆存遇让他放你一马,可关键这事跟他真没有关系。要不这样,董事长您回来以后跟他见个面,你们再谈?”
童刚末了撂了,江曼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存遇公司投资的影剧院工地出了点事,好在事情也不大,金科那边跟夏薇怡沟通完,双方派了人过去当天顺利解决。
夏薇怡忍不住要调侃江曼:“做自己亲老公的项目,万事都不是事了,打算什么时候跟陆存遇领证?你爸妈同意了吗?”
夏薇怡提起这事,江曼心又是一哆嗦。
午餐以后,江曼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打给老妈,聊了聊陆存遇安排请他们二老吃饭的事情。陈如却说:“先别搞得这么正式,你们年轻人恋爱总要一步一步来,他急什吗?也对,男人37了逮着个27的,肯定着急娶回家。”
江曼听着这话音太不对劲,比先前几次还刺耳,适当地冒死为陆存遇说了几句话:“妈,正式说明他尊重我,尊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