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挺好的,为什么今天就伤到进医院了呢?而且还是医院的人打电话过来。不会伤太严重了导致昏迷?或者是……不,绝对不可能。越想越害怕,立马摇摇头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电话已经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提醒没有电了,对方说了地址后手机正式关机。
咬咬牙,抬起脚步往医院跑。
崔白伊,你千万别有事啊!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等着我,我马上就到了。
冲到医院,还来不及喘气就奔到咨询台要了崔白伊所在的病房位置,当站在门前时我开始犹豫了。
万一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那我该怎么面对?或者他伤严重到陷入昏迷,那我该怎么办?联系他的父母?可是我从没有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家人,更加不可能知道电话号码。
我现在脑袋很乱,乱到四肢发软,手根本不敢去开门。
我怕,未知的事情总让我很害怕,怕看到自己不愿看见的画面。
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事实。无法想象自己看不见崔白伊的日子,听不到他声音的日子,我情愿他不喜欢我也要好好地活着,并且不受一点伤害。
我抱着双手,犹豫着是不是要打开这扇门,迎接里面的事实。或者当个胆小鬼,不管里面的情景是这么样的离开医院。
不知道,脑袋一片白茫茫,完全不能思考任何东西。直到一位年轻地一声走到身边才把我的神唤回来。
“你是崔白伊的家属吧?”医生笑着说,抬手拉开了我害怕打开的门,“有人发现他昏倒在公园里,身上有些伤,最严重的是头部的伤流了一些血。现在止住了,不过他还在昏迷中,我想再过不久他会醒过来的。因为手机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号码,所以就把你叫来看能不能联系上他的父母。”
“伤口深不深?会不会影响身体?”我抓着要走进去的医生的衣袖,迫切地问。
他拍拍我的肩,把我带进去继续说:“不碍事,只是皮外伤而已。”
听到这句话我才稍微放心下来大胆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很昏暗,只能通过窗外射进来的淡淡亮光才能模糊地看清床上躺着一个人。
“你先看看他吧,一会他醒了还得麻烦你通知我,做最后一步检查。”医生开了灯,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顺便带上了门。
一时房间里只有我以及躺在床上熟睡的崔白伊。
房间内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柜子。
我走到床边拉过椅子坐下,才发现自己很累,累到呼吸都跟不上。不过现在也没有心情去想自己的事,看着崔白伊心里揪着疼。
他的脸色很苍白,青紫很显眼,唇瓣都没有了以往的红润,眉头紧锁似乎梦到了不好的梦。额头一圈包了纱布,柔顺的头发有些脏,看得见一些尘土。
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是打架留下的。唉……他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照顾自己不受伤呢?打架真的有那么好玩吗?不仅自己受了伤,身体也会哭泣的。
我摸了摸他的眉毛,想让他的眉头不要皱那么厉害,不然还没老眉毛中间就是几条皱纹多不好看!
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才发现他身上好冰冷,把他的手拿出来握了握,真的很凉,好在体温凉归凉,还是有温度。
帮他搓了搓手,看见了他手臂上也是伤,新的旧的,遍布在强而有力的手臂上。
他到底伤得有多重?
掀开被子,看见他白色的衣服上到处都是尘土,还有几个很显眼的脚印。
我打来热水,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反正他现在在昏迷不管我现在把他XXOO还是把他看光光他也不知道,索性没有娇羞,把他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脱了下来,帮他擦了擦身上。身上的伤口都不深,可是够脏,擦完一遍后一盆水都有些发黄。
我没有给他穿衣服,反正都脏了,而且今天晚上估计也出不了院,就算能出院也要付医药费,我身上身无分文怎么去付医药费啊!你就先让他裸睡,明天再让谢哲宇在上学前带两套衣服过来。
擦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擦完后再看他结实的胸膛脸开始红了起来。我知道‘非礼勿视’这句话,可是此时就算想移开视线我的身体也不允许。
当清楚地看到他有六块腹肌的时候,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感叹他的身材真TMD好,让我忍不住开始YY,YY的后果就是鼻子一热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流出来。
我立马捂住鼻子,不舍地用手把被子给他盖好,转过身平复一下狂躁的心情。
呃……对着那张脸流鼻血就算了,为什么看见他的身体也会这样啊!
我还要不要活啊!矜持,矜持,女生该矜持,而不是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地犯花痴流鼻血!
狠心在大腿上扭了一把,痛得我想大叫,立马双手连同嘴巴一起捂住防止一点不文雅的声音漏出来。
等缓过劲来已经是几分钟后了,转过身再次帮他掖掖被子,打算去倒水。结果在我起身的时候我看到了有两个东西闪了一下,再次看过去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吓到手中的盆子掉在了地上,水弄湿了我的衣服、裤子、鞋子、袜子。
“啊——”鬼啊!
我还未叫出声才发现现在是文明社会怎么可能会有那些迷信的东西。
躺在床上的崔白伊此时睁着眼睛看着我,表情有些似笑非笑,双眸在光芒下有些反光。敢情刚刚是被他那一对明亮的眼睛吓到的。
“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我退后一步,捂住自己的心口,结巴道。
崔白伊动了动,想起来,结果拉到伤口又躺了回去,无力地说:“从你脱我衣服开始。”
吓……他的话让我感觉到了压迫感,或许是真的吓到了,或许是害怕,说话都不利索,胡言乱语:“那你……那个,这个……我……”
他看好戏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如果在脱他衣服的时候就醒了,为什么不说一句!而且人家还盯着他的身体流鼻血,真的是囧囧有神!
鼻血?
我再次一惊,用手捂住鼻子猛摇头:“我绝对没有流鼻血,真的没有!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此话一出崔白伊哈哈大笑了起来,完全不顾身上的伤指着我:“哇哈哈,我有说过你流鼻血吗?哈哈……突然发现你好可爱!”
“可怜没人爱吧。”看见他笑成那样,我才知道自己又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呵呵,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是‘可爱’的本来意思?
忽然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坐了起来,我连忙过去帮他把枕垫高充当了完美女仆的角色。
垫好枕头,有什么问题想在处理了地上的水迹之后再问,打算去找拖把。结果被他拉住了,而且还猛地用力,回过神来我与他脸之间的距离近得吓人,几乎快鼻子碰鼻子。
“干,干什么?”我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想躲开,这样的距离确实是我受不了的范围,不然鼻血又会流出来的!
他摇摇头,抬手把我打算扭开的脑袋给扳正,不给我逃开的机会,“不干什么!只是觉得昨天晚上你对我很过分!”
过分你妹!我怎么过分了!我还没说他过分呢,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如果是他告白失恋我跑开还能算我过分,可是事实是我告白失败然后感觉到很羞愧才跑开,受伤的那个人是我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这又是嘲笑我还是怎么着。
“你告了白就跑,完全不问我的意见诶。”
“告白是我的事,你的意见是你的事,似乎没有关系吧!”我小声地纠正,结果他的脸还是黑了下来。
“难道一般的女生告白后都会附赠一句‘请和我交往’之类的话吗?”他用力抓住了我的手,仿佛我要跑了似的,死死的。
我翻翻白眼,用力抽动自己的手,希望能够在他完全拒绝之前离开这个房间调整好情绪。
“我老早都说了我的二班女生不是一班女生!所以我的责任只是告白!”瘪瘪嘴不满地回答。
崔白伊看着我皱起了眉,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的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够开窍!”
“开窍?等我开窍再等一百年吧!从小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可是十几年了还是没有开窍。”我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他气不打一出完全不顾我痛不痛一个爆栗敲在我的头顶,接着勾住我的脖子用力往前一带,唇瓣突然的冰凉让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耳朵,脑袋顿时懵了。
这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惊讶了片刻我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心脏如小鹿乱撞,浑身飘飘然,仿佛飞了在空中,热气从脚底冒到了头顶,整个身体在发热,最严重的是整张脸,如果现在拿去充当红富士叫高价或许还可以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