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赶紧道:“不不不,草民的确是死士,是端亲王的死士!”
“哼,你连自己执行过什么任务都说不清楚,还敢说自己是死士?”苏惜沫冷笑。
“再者,王爷府上的暗卫,没有使长枪的,而死士杀人根本不用长枪,多数是采用暗器和刀剑,你根本就是在撒谎!”
苏惜沫一点点地揭穿这个叫赵可的人。
赵可这回倒是回答的很顺畅:“王妃你说谎,王府的暗卫明明有使用长枪的!”
“哦?你说说看,谁使用长枪?”苏惜沫故意露出被拆穿的慌乱之意。
赵可得意地道:“我记得那人的名字叫流玥,他的长枪使得最好,虽然平日里他惯用武器是朔,但是长枪才是他擅长的!”
苏惜沫终于肯定,这个人很可能跟王府的暗卫有关,没想到果真如此,他竟然还识得流玥。
苏惜沫笑着道:“看来你对王府的暗卫很了解啊,这样的你,到底和天台山的死士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王爷的暗卫都一一记录在册,不知道能不能翻找到你这个人!”
赵可的神色一愣,顿时觉得自己似乎要露馅儿了,他本不是什么死士。
只不过是曾经进入端亲王的暗卫中的细作,后来被发现之后,就逃跑了,回到了皇帝身边。
流星仔细地看了一眼赵可,突然道:“你……好生面熟!”
“对了……你就是那个流江,没想到你竟然又出现了,还想来陷害我们王爷,看我不打死你!”流星暴怒了,对于这个叛徒,他们可是深恶痛绝的。
王爷的暗卫里,就算最后甘心退出的人,也绝不会出卖王爷的事儿。
只有这么个漏网之鱼,竟然是别人安插进来的细作,幸好发现的及时,才没有让他成了气候。
赵可顿时就慌了,他赶紧道:“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是什么流江,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还敢抵赖,我们还留着你当年的画像,就为了有朝一日找到你,将你拉回来惩处!”流星愤怒地道。
苏惜沫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赵可就是沐自成早年安排的那个细作,难怪身上有王府暗卫的印记呢。
苏惜沫对着钟武凯冷笑了一下,道:“钟大人,这件事,您恐怕要给我们王爷一个交代吧?为何利用细作进行污蔑?”
钟武凯的脸色也显得十分狼狈,没想到皇上会派这么个人做事,这下弄巧成拙了。
钟武凯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道:“赵可,你还不从实招来,你到底是谁?”
“草民就是赵可,是端亲王的死士!”赵可一口咬定,绝不悔改。
流星真的恨不得冲上去将赵可一顿暴打,却被苏惜沫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此时就该留着这个赵可胡言乱语,场面越是混乱,对他们就越是有利。
沐自成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就要看看他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苏惜沫对钟武凯道:“看来钟大人不用点儿非常手段,是逼不出他的真话了,钟大人,您说是么?”
钟武凯的眼神略微转了转,才道:“赵可,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要本官大刑伺候?”
“草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还请大人明鉴!”赵可是坚决不会松口的,不管什么大刑伺候,也决不能坏了皇上的事儿!
而且他知道皇上会保住他,吃点皮肉苦,对他而言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苏惜沫道:“本王妃倒是有一种药剂,可以保证他会说实话!钟大人,要不要献给你用一用?”
钟武凯哪里敢接受苏惜沫的“药”,忙道:“不必,我大理寺不会办屈打成招这样的事儿!”
“既然如此,那就希望钟大人有办法逼出这个赵可的真话了,流星,你现在就回去取赵可曾经的记录,咱们也要做到证据确凿才行!”
苏惜沫不慌不忙地道。
流星领命而去,钟武凯自知大事不妙,皇上的计谋很可能就要功亏一篑了。
赵可也急得满头是汗,道:“兴许,兴许那记录也是因为草民当时当死士的时候,王爷留下的!”
“呵呵……还真是会狡辩,但是有一点,你肯定无法证明,死士都是被喂了慢性毒药的,你身上可否中过毒,本王妃一看便知!”
赵可立刻道:“草民身上的确有慢性毒药!”
“你可能还不知道,本王妃在绥阳的时候,救过一批孩子,他们就是你口中的死士,而且据他们所言,他们就是从天台山逃出来的!”
苏惜沫笑着道。
赵可赶紧点头,道:“对对,就是他们,后来主人还派杀手去把他们尽数杀了!”
“看来你知道的很清楚,可是据我所知,每个暗卫执行的任务,都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你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没有参与的任务呢?”
苏惜沫十分疑惑地问,这个赵可的错漏之处太多了。
钟武凯也适时开口,道:“王妃,你为何对死士的事儿了结诸多?是不是说明,你也知晓端亲王和隆裕太妃私养死士之事?”
苏惜沫笑了笑,回道:“因为我救了那些孩子啊,他们将所有的事儿都告诉了本王妃,这有什么奇怪的?”
“那他们就没有说,他们母后的主子是谁么?”钟武凯问。
苏惜沫道:“他们只是一些孩子,对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哪里知道什么主子是谁啊!”
“你胡说,刚刚那些也是从天台山带回来的孩子,他们口口声声说幕后主子是端亲王!”钟武凯道。
苏惜沫只好无辜地道:“那这个错漏百出的赵可,也这么说呢!本王妃只能怀疑,是有人故意教唆,意图陷害我家王爷和隆裕太妃!”
隆裕太妃始终在旁边保持着沉默,这时候她才明白,苏惜沫到底是什么意图。
故意搅乱一池水,就为了把“栽赃陷害”这个事情坐实了。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隆裕太妃渐渐有些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如此痴迷这个女人了!
世间从不缺乏美丽动人的女子,反倒是聪明伶俐又无所畏惧的女人很少!
钟武凯的脸色黑了下来,愠怒道:“王妃的意思是,下官意图陷害王爷?”
“大人,这可是您说的,本王妃可没这么说,不是钟大人,也有可能是别的人呢!总之,我们王爷和太妃是无辜的!”
苏惜沫依旧笑脸盈盈,毫无慌乱。
钟武凯被堵得有些憋屈,他审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还是第一次碰上苏惜沫这样刁钻的女人。
不仅能言善辩,还心思诡诈,处处埋伏着陷阱,却还让你捉摸不透她的真实意图!
钟武凯道:“无辜不无辜,还要看事实说话,王妃不要以为仅凭你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将黑白颠倒!”
“钟大人也要记住,不要以为凭借几个虚假的证人,就能将罪名强扣到我们端亲王府头上!”苏惜沫针锋相对,丝毫不肯退让。
钟武凯冷哼一声,道:“王妃说这些证人是虚假的,那么可有证据证明?”
苏惜沫道:“找证据的事儿,自然是大理寺的事儿,与我们有什么干系,我们只要反驳你的证据就对了,不是么?”
苏惜沫笑得很天真无邪。
钟武凯被气得快要吐血,世界上怎么会有苏惜沫这么无耻又狡诈的女人?
钟武凯咬了咬牙,道:“好,下官只好让王妃看看什么是证据!”
说着大手一挥,抬上了许多尸体上来。
苏惜沫一看便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被杀掉了死士们。
苏惜沫却故意做出害怕的样子,道:“钟大人,您让这么多死人上堂,到底是为了拿证据,还是为了恐吓我们?”
钟武凯知道斗嘴是斗不过苏惜沫,索性也就不再兜圈子,道:“这些人都是在天台山剿灭的负隅顽抗的死士,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身上的凤凰印记!”
“哦?那凤凰印记代表着什么?”苏惜沫装傻。
钟武凯冷笑了一声,道:“下官以为,这个问题,隆裕太妃肯定能回答得出来!”
隆裕太妃皱眉,道:“哀家不知你在说什么!”
“太妃,难道您还要继续装傻么?下官敢说这句话,就代表下官掌握了确实的证据!”钟武凯道。
苏惜沫笑了一下,道:“刚刚钟大人,可是说也掌握了我们太妃和王爷圈养死士的确凿证据呢,可是本王妃却觉得没有一个能站得住脚!”
反正不管什么证据,她都有办法驳斥,除非他们能证明隆裕太妃和凤氏族人的关系!
钟武凯拍了拍手,此时却从后堂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立刻让隆裕太妃脸色白了白。
苏惜沫回头看了一眼隆裕太妃,立刻明白,事情有些棘手了。
不过苏惜沫还是给了隆裕太妃一个安抚的眼神,冲她微微摇头,让她不要惊慌。
无论事情坏道什么地步,她都要想办法扳回来,否则沐丰夕会惹上大麻烦。
凤氏对于西楚来说,是一大禁忌,几乎是众人眼中魔性的存在。
钟武凯当然注意到了隆裕太妃神情,露出了得意的眼神,然后道:“凤先生,有话便说罢,本官也就不再多问了!”
苏惜沫听到“凤先生”这三个字,立刻就知道,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帮隆裕太妃掌控死士的那个“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