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无畏回来,艾蒂安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但无畏告诉他,他来这座山探索有一部分也是为了雪花。这意味着雪花非常珍稀,整个英格兰恐怕找不出第二朵来。
“它绝迹了吗?”
“不,我想雪花本就只有那么几朵,而英格兰有幸得到一朵。”无畏把手上寻来的野果放到桌上说,“几年前,我通过情报算出了整个大不列颠所有可能出现雪花的地方。现在只有这座山还在计划中,因为我总觉得这座山很特别。”
“就因为冒险家的直觉?”艾蒂安说。
“你要知道,探险家遇到的危险不亚于一名军人遇到的危险,而这个时候,你只能相信直觉。”
“好吧。……”艾蒂安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说,“你真的确定这座山有雪花吗?”
“很确定了,但……还需要证实。”
“怎么证实?”
“找到它。”
“可这犹如大海捞针。”艾蒂安说,“而且万一那朵唯一的雪花被什么动物给吃了呢。”
“在一百年前,有一位探险家在北爱尔兰找到一朵雪花,但在运送过程中,那名探险家因为不小心让花浆流入伤口而死。研究证明,雪花有极大的毒性。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危险的花,会吸引你呢?”
“它能救我的朋友。”艾蒂安望着天空说,“我希望它能救我的朋友。……”
“这可不是儿戏。”无畏警告他道,“先不说你找不找的到雪花,就算你找到了,你也有可能会丧命。而且,你真的能保证那朵雪花能救你的朋友吗?万一他会被你亲手送上的花害死呢?”
艾蒂安怔怔的看着无畏,听他说完,他觉得也许真的应该放弃寻找雪花这个计划。要是雪花真的有毒,那么它就应该留在它该待得地方,而不被人找到。可……这是唯一能让伊丽莎白不再消逝的希望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孩子,我带你回家吧。”无畏劝说道,“以后不要再想雪花的事了,这儿真的很危险。”
艾蒂安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回家好。
无畏把他送到山下,才告别离去。他望着无畏的背影,这个男人像是已经融入了景色当中。
一个星期后,他的伤势好了。但他并未因此而高兴。他在想,他怎么做才能让伊丽莎白不再消逝呢?他查过很多资料,但找不到雪花的研究记载。他知道雪花,也是因为他在一块石碑上发现的。他躺到沙发上去,闭上眼睛,期待有一天能发现治愈雪孩子的办法。
他总是一看日历,就发现已经过了很长时间。然后他就会知道他等了她多久。二月、三月,接着是四月,直到五月份。伊丽莎白出现了。她站在庄园内,给了艾蒂安一个惊喜。
两人都知道现在的一分一秒都珍贵无比。所以彼此一直不分开,直到夜晚降临,伊丽莎白的消逝。于是,又只剩了艾蒂安一人坐在庄园的椅上,忧伤的望着天际鲜红褪去,黑暗涌来。……
他把这件事当作秘密藏在心里。这是属于他和伊丽莎白的秘密。
在他十八岁生日当天,夜晚时,伊丽莎白没有出现。但他看到桌上的一盘纸杯蛋糕少了几个。他轻声一笑,知道伊丽莎白一直陪在他身边,并且还吃了纸杯蛋糕。
事实上,他就是为她准备的呢。
他的生日宴会很棒,很多人都来参加。连法尔莎都来了。她为他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是她亲手织成的围巾,围巾上纹着一串紫水晶项链坠在一辆脚踏车的车把上。
她没有多待一会儿,很快就走了。
“我不能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总能从中看到另一个女孩,所以我必须离开。……”法尔莎·朗基尼的日记。
生日聚会结束后。
艾蒂安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空。他好像看到了玻璃上映着伊丽莎白微笑的嘴角。
“如果你在这儿……”艾蒂安说,“我想跟你说说话。”
“我十八岁了。我长大了。而我还在回忆那年你在古堡消逝的那一刻。在那天,你消逝了……我一直想,如果当时有什么按钮或者什么口令,可以阻止你消逝,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知道么?我好想好想你啊。……”
他说,苦笑一声。
“要是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可以做很多纸杯蛋糕等着你。”
“伊丽莎白,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