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伦的臂膀被击中一枪,血流满了整条手臂。他左跳右闪,扑倒敌人。失控的枪对准夜空乱射。今天一定会有人倒下。他感觉血脉喷张,只要走错一步,他就会倒下。直升机旋翼的噪音让他耳膜嘭嘭作响。忽然背部受到沉闷的一脚,他翻倒在地,看清了敌人,愤怒的一跃而起,不顾子弹的扫射,将敌人扔在墙上。
另一边,安得烈抢过敌人的一把冲锋枪与穆恩对决。三名武装特工在他的怒火下被射的后仰。穆恩躲到一棵树后,填装手枪弹夹,木屑在脑后飞溅。他正等待时机,就像蝎子和毒蛇的凶猛对峙,要么蛇被蜇死,要么蝎被咬死。即使弹夹已满,但决定生死的只有一颗子弹。
“出来啊!怎么现在躲起来了?你不是想找我么!”安得烈吼道。
穆恩在树后屏息。
砰地一声,在另一侧的麦伦为安得烈挡下一颗子弹。子弹穿过他的腹部,西装内的衬衫被涌出来的血染红了。
安得烈大惊,挥开胳膊,黑色枪口对准射中麦伦的人就是数枪。
敌人倒下了。
“小心!”
枪声又起,震落了树叶。
安得烈转身望去,看到穆恩手上的枪冒着白烟。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血红一片,鲜艳的像红玫瑰。他又抬起了头,穆恩也看着他。
“不!……”乌利娜悲痛万分,想要打开车门,但她被爱得拉紧紧拽着。爱得拉眼中噙泪,看着他中枪,他的心脏仿佛也被开了一枪。
麦伦和安得烈都倒下了。
穆恩从树后站出来。他看着他们不屈的眼神,手摆了摆,吩咐手下将他们带上直升机。之后他回到了车上。乌利娜瞪着他。“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转动车钥匙,车灯一瞬照亮了街道。
爱得拉透过车窗向外望。房子的前院被浓烟弥漫着,墙上全是弹孔,到处都是碎屑。空气中充满着鲜血和火药的味道。子弹壳埋葬了院子的花草。伤者和尸体都被带走了。夜空繁星闪烁,冷傲的月见证了一切。
“你会救他们吗?”爱得拉冷冷的问。
穆恩的眼睛在后视镜上与他对视。“会的。”
他说完,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进了黑暗深处。
深巷。一只猫从铁桶跳到屋顶上,金属声响合着虫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弗吉尼娅和奥黛丽渐渐放慢步伐,因为她们看到直升机飞在城市上空。特工们走了。奥黛丽按着胸口,实在是跑不动了。后半路,都是弗吉尼娅拉着她跑的。
弗吉尼娅挺直腰杆,站在巷子深处,盯着直升机到它远去。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赶过来。也许他们已经死了。……不,不会死的!她坚信着,仰头受冷月的洗礼。
奥黛丽看着她,说:“他们会赶来的。”
弗吉尼娅点头。“嗯,会的。”
哈尼克。繁华商业街霓虹灯在车窗上闪着,穆恩握着方向盘,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次行动的确受上司法尔卡授权批准。但其中有一点,法尔卡并不知情,那就是穆恩动用了他们的家人。秘密情报局的任何行动都绝不能牵涉与案件无关的目标人物的家属,这是铁则。他知道行动结束后,法尔卡就会知晓这件事。他会离职,或许死。但他已经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