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喝断之人并非别人,正是二组副组长大叔。当众人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眼睛血红地说话了,“我,二组副组长王大狗证明,刚才一组侍卫故意损坏二组帐篷!”
二组侍卫见副组长带头作证,一呼百应地全组共证:一组故意损坏二组帐篷。钱多多大声道:“好!这才像我二组的弟兄!”转身对孙之道:“孙子队长,你都看到了,这么多人证明你们一组损坏了我们二组的帐篷,你还有什么话说?”
孙之瞪着钱多多,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弄得跟川剧变脸一样,嘴里吭哧着说不出话来,末了突然转向大叔,“王大狗,你有种!”然后挥手对一手下道:“去,拿几顶新帐篷赔给二组。”
钱多多拱手道:“孙队长果然说话算话,不愧是驴宫赫赫有名的一队队长。”然后回头吆喝道:“兄弟们,抓紧时间撤帐给一组兄弟们腾地方!”
……
事隔两日,这天二组空班,大叔一大早对钱多多说好久没回家了,趁空班回家看看老娘,下午天黑前准时赶回来,可是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都没归队。钱多多问侍卫们,说是大叔这人对工作特认真,从来没缺过班,以前也经常空班时回见看老娘,但每次都是天黑前归队,从没延误过。钱多多一听,觉得有点不对劲,吩咐其他人当好班,带了两个知道路的侍卫赶往大叔家。
大叔家住在镇子大南边的王楼村,地处偏僻,三人步行了两个时辰才到。钱多多带头进了大叔家简陋的院落,看到一个姑娘在喂鸡,经简单询问得知是大叔的妹妹。问大叔在不在,姑娘一下子就愣住了,说是哥哥这次空班根本没回来,急忙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时大叔的老娘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一个劲儿地问出什么事了。钱多多只好编瞎话说让大叔到镇上给队里买点东西,去了很长时间没回来,以为回家来了,那东西等着用,一着急就找来了。说完后,钱多多偷偷朝其中一个侍卫使眼色,那侍卫蛮机灵,马上会意,说突然想起大叔说买完东西还要去赵庄一朋友那办点事儿,现在指定在赵庄。大叔他妹妹想了一下说赵庄确实有个叫赵五的和哥哥关系不错。钱多多佯装批评那侍卫,早不想起来,害大家跑这么远的路。
这一通表演,终于稳住了大叔的老娘和妹妹,三人匆匆告辞离去。出来大叔家没多远,钱多多连忙问两个侍卫大叔最有可能去哪里?两个侍卫琢磨了半天,一致说大叔是个很负责的人,就算有什么地方要去,也必定会先回队里给大伙打招呼。这话让钱多多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三人无奈,只好回到镇上。路过一个旧书摊的时候,一侍卫突然想起来,说大叔经常来这书摊买旧书看,而且有个习惯,每次空班回家路过这里都要买本书,说不定老板能提供些线索。
三人赶紧走过去询问。老板对大叔相当熟悉,言之凿凿地说昨天大叔确实在这买过一本书,而且还对他说上次回家边看书边走路,结果看入迷差点跳进沟里,这次让老板把书拿麻绳扎起来,省的路上又忍不住。
钱多多忙问老板知不知道大叔买完书去哪了,老板说他只知道大叔说要回家,具体买书后到底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根据以上信息可以得知,大叔昨天回家的意向在出集市前没有改变,也就是说,如果临时决定办别的事,或者干脆说是出了什么不测,也是在离开书摊以后。
钱多多再次问老板,看到大叔买书后往哪个方向走了,老板指指南边的路口说买书后大叔就上了这条路。
三人一看,那条正是去往王楼村的岔道。钱多多站在书摊前愣了一会儿,让一个侍卫回驴宫看大叔回去没有,带着另一个侍卫再次上了去往王楼村的岔路口。刚走出几步,书摊老板突然在后面叫住他们。两人走回去,见书摊旁站着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一本麻绳扎绑的旧书。老板指着小孩手里的书说这本书就是大叔昨天买走的那本,钱多多一头雾水,问老板这书怎么会在这小孩手里。老板说他这书摊一边买书,一边回收旧书,刚这小孩拿着这本书来卖,他一眼就认出来是昨天大叔买走那本。
钱多多慌忙问小孩书是哪里来的。小孩有点认生,低着头说今天和他爹一块儿来集市,半路捡的。
经进一步询问,得知这小孩他爹在集市中间卖包子,每天早上从家里来,下午回去。钱多多赶紧抱起小孩找到小孩他爹的包子棚。
小孩他爹正在忙活,一边归置包子陷儿一边说早上来出摊,在路边捡到这本书,自己忙,就让小孩拿书摊那里看能不能换几文钱。钱多多问他哪条路,回答说家是王楼村的,就在来时的路上。钱多多仔细询问了捡书的路段,与侍卫急急而去。
根据小孩父亲描述的路段特征,钱多多和侍卫找到了相应的地方,那是一处低坳路段,与吕球挨打的那杨树谷地形十分相似,不同的是这坳里没有树,道旁只有一人多高的蒿草。
这时刚派回去的那个侍卫匆匆赶来,说大叔仍没有回去。钱多多当即命令三人分头在蒿草草丛里搜寻,不大一会儿,一侍卫远远惊叫找到了。钱多多和另一侍卫先后跑过去,果然见大叔躺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满头血污染。
望着一动不动的大叔,钱多多颤声道:“去,探探鼻息。”
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去,或者说是没勇气去。钱多多瞪了他们两眼,只好自己蹲下身子,伸出了手指……
“还有气息!快,快背回去!”探了鼻息,钱多多立刻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