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似玉被他一吼,吓得跳出门来,妙回春倏地站起身来,“砰——!”地一声合上了医馆的大门。
在他关门的那一瞬间,朱似玉瞧见了他眼中闪动的泪花;她有些诧异,撇嘴道:“这老爷子,脾气实是古怪!定是有毛病!”
不过思及凌小刀现下精神状况良好,能言,能语,能挥手,朱似玉瞬间心情大好,便是折身返回宜阳阁中。
午后,宜阳阁中又聚集了很多人,众人见凌小刀双眼贼亮清透,说话跟往常一般利索,心中各自高兴;范玲珑感慨道:“真是苍天有眼,你终是好了!说起来,你的身子骨比之我的身子骨,强壮了不只好几倍,患点风寒,却又怎会引得吃不下饭?”
凌小刀靠在软枕上,瞧了瞧哭晕过去的若儿,对范玲珑笑道:“我自幼壮得像头牛,就算不想吃饭,也有得是力气。”瞥了朱似玉一眼,她续道:“不信你问似玉,当初她命我扛米袋,百八十斤我扛起来毫不费劲,走路都是笔直笔直的,不打半点偏晃。”
朱似玉坐在椅上,听她提及当初自己刁难她之事,面色骤红,嗔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谁叫你老是冲我龇牙咧嘴扮鬼脸的,我不教训教训你这目中无人的臭小子,你定是会爬到我头上称大!”
凌小刀撇撇嘴,不以为意;随即,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坐在宜阳阁中畅谈叙话,正是难见的其乐融融。
这一叙话闲聊,便是一下午,傍晚,朱似玉拍醒若儿叫她去吃饭,她却是不愿去,依旧抱着凌小刀的手掌,死活不放松。朱似玉无奈,便是问凌小刀要不要吃饭,凌小刀说不饿,有些困,朱似玉只得自行离去了。
朱似玉走后,宜阳阁中仅剩凌小刀与若儿两人;凌小刀爱怜拧了若儿一记,强笑道:“小丫头片子,你待怎地?哭了整整一日,难道你就不觉得累,不觉得饿么?”
若儿满脸哀痛的瞧着她,突然道:“娘亲,你不要死好不好?”
凌小刀微微一怔,低声道:“若儿,你怎是老感觉娘亲会死?你这悲观消极的想法,可是大大的要不得哪!”
若儿被她这一教训,眼圈骤红;忽尔想起了什么,若儿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拧开瓶塞倒出一粒丹药,嗫嚅道:“娘亲,趁你现下醒着,你将这丹药吃将下去吧!省的那丑八怪又拍你胸口,拍断你的肋骨。”这丹药,正是此前翠萍交予她的九转还魂丹。
一提到吃,凌小刀便是感觉厌恶,可瞧得若儿可怜巴巴的一脸担忧,她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得道:“好吧!你去倒了茶水过来助娘亲服下。”
若儿闻言大喜,慌忙折身去倒水,她虽是年幼,但日夜伺候凌小刀,知晓吃药不能用茶水,便是换端了清水过来。
凌小刀服下那九转还魂丹后,若儿心中稍安,然,她终是不愿见凌小刀睡去,便是自行取了诗经过来,让凌小刀念给她听;小小的她,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她暗思,只要娘亲不睡着,便是不会死掉;说起来也是乖巧懂事而可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