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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国家订单(4)

布料还没有到。天刚黑,工人们就奉命睡觉。睡不着也要睡,要抓紧时间睡。布料一到,再想睡也没得睡了。工厂里很安静,静得只有小老板不安的脚步声。布料迟到一分钟,就意味着他的工人要多加一分钟的班,意味着他多担一分钟的风险。小老板从未如此焦躁不安过,他是一个有着极好心理素质的人,从前,他自以为泰山崩于前也会面不改色,没想到,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原来并没有想像中的好,二十万面星条旗,五天的时间,几乎就是他心理承受的极限了。谁说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他咬着牙,恨不得一口把这世界咬住不放。

其实现在的小老板,完全也可以睡一会儿,闭目养神,或者好好欣赏一下这南方小镇的夜色。多美的南方小镇啊,多年前,他初到南方时,就惊异于这里的美丽,那么多新奇的植物,那么多漂亮的霓虹。现在的小镇依然是美的,这小镇的雨水,街灯,雨水中静立的厂房,荔枝树,香蕉林,吹过小镇的风。这一切,因了夜色和雨水而显得意象朦胧,像极了印象派的油画。就在一天前,他在决定了放弃这间厂,决定向命运投降的时候,他是有这样的心境去欣赏小镇的美丽的。真怪,那一刻,他是那么从容,安宁,居然有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有马拉松终于跑到了头的感觉。突然之间,命运来了一个急转弯,他反倒躁动不安了起来。夜终于是沉下去了。他站在雨水中,看着他打拼来的事业,过了眼前这一关,他将有能力把自己的事业做出声色来,他将不会满足于只是做一点来料加工,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吃点儿残汤剩饭。迟早有一天,他会拥有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设计师,自己的专卖店,把他的品牌时装卖到北京,卖到上海,卖到美国,卖到巴黎。那时,当他回望自己的来处,回望那个清晨,回望那个背着蛇皮袋离开故乡的穷酸少年时,将会有着怎样的感慨?这样想时,小老板有了一些醉酒的感觉。

送布料的车,是在凌晨一点钟来到的。那时,许多的工人,刚刚进入梦中。在送货的人卸车的时候,工人们都被从梦中叫醒。顿时,厂里就闹哄哄地热闹了起来。几个月来,做货都是断断续续,工人们也有好久没有这样加过班了,大家都显得有些兴奋。裁剪,车工,尾段,整烫,包装。所有的工人都行动了起来。裁剪房里刚把一批布裁好,就被运到了制衣车间。工人们差不多是一哄而上,一车布料,转眼就被瓜分掉了。张怀恩还在叫不要抢不要抢,可是工人们才不管这些,早一点抢到手,就意味着多车一些货,意味着多挣一些钱。这个时候,谁会把张怀恩的话当回事?张怀恩说,你们一下子车不了这么多,抢这么多干吗,分点别人做,分点别人做。笑话!抢到的货,就像到嘴的肉,哪里还会吐出来。这一点张怀恩比谁都清楚,他平时就是有名的抢货大王。现在他大声地叫着,其实也无非是在显示他的存在,好让老板听见,他张怀恩不是没有起作用的,他是在安排生产的。

第二批货裁出来的时候,制衣车间里,基本上就变得有序了起来,差不多的工人都领到了货,有限的几位没有抢到货的,在张怀恩的干涉下,也从别人那里匀来了一些。一面面的星条旗,随着电车的轰鸣,堆到了车位下面,每一个车位面前的塑料筐子里,很快就堆起了一个个红蓝相间的布堆,像一堆堆闪烁的星星。

小老板也没有闲着,充当起了搬运工,把车工车出来的星条旗记了数,送到尾段。尾段车间,说是车间,其实就是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屋,七八个女工。她们平时主要的工作,就是剪剪线头,钉钉纽扣这一类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序,实在没事可做就去做卫生,帮一帮厨房。做工的,都是一些年近四十的阿姨,正规的工厂不好进,就只好进这种小厂混日子。平时她们的工作是最闲的,手上剪着线头嘴巴也不闲着,无非是家长里短儿女情长。说说笑笑就把时间打发过去了。当然,她们的工资也是最低的。不过这一次,情况完全不同了,老板娘坐进了尾段车间,和这些妇人们一起剪起了线头,于是空气就显得有些沉闷。老板娘是一个话少的人,这些平时爱说爱笑的妇人们,也一下子都哑了声。

其实生产上的事,根本用不着小老板去操心,有李想安排着,就连他火线提拔的主管张怀恩,现在也显得有些多余,在车间里转了两圈,见老板、老板娘都在带头干了,哪里还闲得住,赶紧坐回自己的车位前当起了车工。手上的动作,比起平时来,更加的轻快利索了。

在平时,车衣工们都是做完手上所有的货,才转到下一道工序。现在不一样了,每隔一段时间,小老板就从车间清点出一些货,送到下一道工序。尾段刚剪出来一点货,他又忙着送到了整烫车间。整烫房里,热气腾腾,两个小伙子,光着膀子,挥舞着蒸气熨斗,干得热火朝天。

这一晚,相对闲一点的是李想,他没有像小老板那样去当搬运工,也没有像张怀恩一样去当车工。制衣厂里的活,从画版、裁剪、车衣直到包装,没有他干不来的。可是他不会去动手做这些。他的职责是负责全厂的生产,而不是一个车工或者包装工。在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之后,他发现了问题,车工、尾段、整烫和包装工的比例,是按生产服装搭配的。现在变成生产星条旗了,车工就显得多了,而整烫和尾段的工人,就显得人手不足了。这是一个不好办的问题,车衣工是技术工种,工资是这厂里最高的,现在要是把车衣工调过去剪线头,整烫,除非给他们加工价。可是给他们加了工价,原来做整烫做尾段的工人,当然有权要求同工同酬。涉及到加工价,李想就没有权力了,去请示小老板,小老板很快的算了一下,随便加一点工价,这么多货算下来,也不是个小数目。说,这事你来想办法摆平。李想看着小老板,没有走。小老板说,还站在这里干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呀!李想不说话。小老板有些恼火,说,不会只给调岗的车工加工价?李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小老板说,不是你的钱,你不会心疼的。李想见小老板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便不再说什么,去叫了一些技术比较差的车工,说好了给他们每天多少钱的补贴,这才把他们调到了尾段、整烫和包装车间。又交代了,不要对其他工人说给他们补贴的事。安排好了这一切,现在生产次序基本上就顺了,李想就坐回了办公室,闭着眼睛养神。平时他是这样的,现在赶货了,他还是这样。这多少让小老板有一点点不高兴,他觉得李想这样做,还是因为他李想辞了工的缘故。是没有把工厂的事当成他李想的事一样看的缘故。小老板心里这样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盘算着的是,在这一批货做完之后,到哪里请一个合适的人帮他管生产。张怀恩显然是不行的,张怀恩根本就不是一个当主管的料,就算他有这个能力,小老板也不会重用他的。那一封信,那一把刀,可是字字见血,刀刀入肉的,是小老板心头的痛。

第一个夜班时间过得格外地快,小老板一点也没有觉得困,吃早餐的时候,他走到了张怀恩的身边,拍了拍张怀恩的肩,说,你呀你,你晚上也在做车位呀。张怀恩咳了一下,又咳了一下,说,反正生产有李经理安排,货又要得这么急,我还是做车位的好。

小老板说,好好干,你做得好,我心里是有数的。你怎么啦,怎么咳嗽了?

张怀恩说,没事,可能昨晚分货的时候出了汗,回了汗,有点感冒。

小老板说,不要紧吧,吃药了没有?

张怀恩说,没事的,没事的。

早餐时间被控制在了十五分钟以内。突然加了一个通宵,工人们的干劲,较之刚坐在车位上的兴奋来,已大打折扣。吃早餐的时候,工人们的脸上已经显出了疲惫。老板娘做到四点钟的时候,实在撑不住,回到办公室去睡觉了,这让小老板多少有一些不满。他认为妻子无论如何也该把这第一个夜熬到天亮的。熬不到天亮也就罢了,偏偏在站起来的时候,还打了个长长地哈欠,拿手擂着腰,说了一声实在受不了啦,困死了,我去眯一会儿。她这一哈欠,带得那些妇人们都打起了哈欠。小老板本想去责怪一下她的,可是想一想,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是一个关注细节的人,平时爱说的一句话是细节决定成败,又常爱说,从一件事看一个人的品行。现在,他从这个细节上,对这个跟了他多年的女人产生了深深的失望。他想起了阿蓝,要是阿蓝,会不会坚持到天亮呢。

早餐伙食不错,这是小老板专门交代了厨房的,在平时早餐标准的基础上,每个人加多两个煎蛋。体力是加班的保障。他不能让工人从这样的细节上,对加班产生抵触的情绪。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其间,赖查理来过厂里一次,在每个车间都看过了,又拆开了几箱已包装好的星条旗。小老板说,我办事你放心。赖查理走后,小老板又投入到了生产中。他知道,现在工人的身体还吃得消,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难的。他现在要做的是给工人做一个表率。连老板都在加班,都没有睡觉,工人们也就无话可说了。其实这事说起来似乎很简单,可人毕竟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给他小老板加班,也不能等同于生死一线的抗洪抢险。这个白天还好,大家咬咬牙,也就坚持过去了。到了第二个晚上,小老板的本意,是要让工人再加一个通宵的。他一直在关注着出货的速度。现在生产理顺了,出货的速度却有了一些减缓。车衣工们的手脚,比起第一个晚上来,已慢下来了许多。车衣的工人个个瞪圆了眼睛,咬着嘴,一声不吭。手和脚的动作,显得有些机械。尾段车间那些话唠一样的妇人们,现在没有了老板娘的监管,一样的说不出话来了,每个人的嘴唇都变得焦枯,脸色蜡黄,眼圈发灰,只听得见嚓嚓嚓嚓剪线头的声音。小老板进去走了一圈,想说一些给大家打气的话,可是他发现,他的嗓子里仿佛塞满了鸡毛,说起话来丝丝啦啦的,只说了一声大家辛苦了,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到了晚上的十二点钟,李想终于是忍不住了,对小老板说,还是让工人休息一下吧。小老板望着李想,什么也没有说。吃夜宵的时候,工人们开始有些不满了,吃饭的速度明显变慢了。规定的十五分钟,结果吃了半个小时。有的工人先吃完了,回到车间,见其他工人还没有来,就趴到了车位上,抓紧时间眯一会儿。小老板吃得很快,十分钟就把饭吃完了。比小老板吃得还要快的,是张怀恩。小老板吃完饭回到车间时,张怀恩已经开始在那里车衣了。小老板以为张怀恩还没有去吃饭呢,说,怀恩,你怎么不去吃?张怀恩说,吃过了。小老板突然发觉,这两个夜班下来,张怀恩变了,变得苍老了,本来就巴掌宽的脸,更加的瘦了,头发乱七八糟地蓬着,眼里布满了血丝,还时不时地咳嗽几声。这让小老板生出了一些内疚,也真正从心底里原谅了张怀恩。

我不会亏待你的。小老板说。这一次,他说的是真心话。他真的想过了,把这批货赶完了,要给张怀恩放一个月的婚假,是带薪的。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对张怀恩说了。说了之后,又去办公室,给张怀恩找了一点止咳的药。忙完了这些,小老板发现,工人们还在吃饭,断断续续上来的几个,也趴着在睡觉,一看时间,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小老板说,怀恩,你去食堂催一下,让吃饭的快一点。又走到那些趴在车位上的车工面前,把他们一个个拍起来,说,别睡了别睡了,打起精神来。

张怀恩去到食堂。他觉得很为难,可是他必需完成任务。老板对他太好了,好得他把老板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不,比自己的事还要重。张怀恩当然没有大声地对工人们说你们快点吃,他只是找了自己的老乡,一个一个地说,用的是几近哀求的口吻。他说没办法,老板让我来催你们,你们就算给我一个面子。老乡们还算给张怀恩面子。他们知道,就算不给张怀恩面子,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还是得去加班的,顺水人情,不送白不送。老乡们一走,又带走了几个工人,其他在磨蹭的,见大势已去,就都慢慢腾腾地回到了车间。不一会儿,车间里又热闹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煳的气味,那是机器长时间运转后发出的气味。空气明显的干燥了起来。天亮了,又是一个艳阳天。太阳从窗子里射进来,照着工人们一张张疲惫而苍白的脸。

周城打电话给李想的时候,李想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他特别困,特别得想睡。恨不得找两根火柴棍把眼皮子撑起来。工人们手上有活在干,疲惫是疲惫,相对还没那么瞌睡。李想不一样,他不用做什么体力活,就是到处车间转转,只要屁股一挨着椅子,眼皮就一个劲地往下沉。几次就这样睡着了,又猛地惊醒了。他觉得他这样撑着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他这样做,只是不想给小老板一个口实,再难也就剩三天了,怎么样也要把这三天撑过去。周城给他电话时,他差不多是在梦游了。周城说,你小子干吗呢。李想说,上班,还能干吗。周城说,你是病了吗?怎么有气无力的。李想说,两个通宵没睡觉了,加班加得没有白天黑夜。周城说,咦,你们厂不是快倒闭了吗?李想说,倒不了啦,老板又接到了一个大单。加了两天两夜,还要加三天三夜。周城说,你开玩笑吧。李想说,没开玩笑,我哪儿还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周城说,那就是你们老板在拿工人的性命开玩笑。李想说,他要这样开玩笑,我有什么办法。周城说,你去让工人休息,老板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我来帮你打官司。现在我拿着人家美国人的美元,正要办几件漂亮的、有影响的事呢。李想突然笑了起来,他想起工人们现在正在赶的货——那些星条旗,想起过不了多久,那些星条旗就要飘扬在美国人民的窗口和屋顶。周城说你笑什么。李想说没什么,我赶完这批货就来跟你干了。挂了电话,想到要给刘梅一个电话。电话打过去,刘梅过了好一会才接。李想问刘梅好不好,说又加了一个通宵的班。刘梅说,这是把人不当人,你不会找个地方睡一会,管他那么多,反正做完这几天就要走人了。李想说算了吧,好人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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