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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关于玛丽娜的最后的话(1)

(俄)阿纳斯塔西娅·茨维塔耶娃著

陈耀球译

着手叙述我姐姐玛丽娜之死,我意识到我的全部责任,回忆,收集,著录,一切必须极其准确。关于她的死讯,人们向我保密了两年。我要准确地叙述,在获得她的死讯之前,关于她的真实情况怎样小心翼翼地、一部分一部分地到达我的手里,我怎样——我什么时候得到机会——去到她那不幸的城市,我在那里了解了一些什么,怎样从当我不在的时候与玛丽娜结识的人们那里,一点一滴收集关于玛丽娜的故事。

我访问了我所能找到的所有的人,并且仔细地作了记录。

1943年夏天,战争在激烈地进行着,我当时在远东。我打算在伊兹维斯特科瓦亚车站乘火车。但是没有乘上,又返回来了。人们交给我一封信。我已经很久没有信了。这封信是我的姐姐廖拉写来的,是一封很短的信,寄自塔鲁萨。我多么高兴啊!信里,首先说到这个,说到那个……后面写道:“穆夏,《魔灯》的作者,已经不在人间了。她的儿子在高加索一个什么地方,和作家协会一起。”

我读了一遍,又读一遍——满心愤慨:“胡说!谣言……玛丽娜不可能死!”

我不相信!我身上的一切——一切的活力,都和肌肉一样紧张起来,对抗着这个荒唐的消息!这是不可能的!现在,她在这里,在祖国,我们终将生活在一起,——可现在她突然——死了?不过是廖拉离她远,战争时期,大家分离着,杜撰的事情是不少的!

我把信收好。但是,内心的不安时刻折磨着我。我开始给所有的人写信探问消息。在大家——直到每一个人——还保持缄默的时候,我(命运本来就是仁慈的!)有二十天时间越来越处于思想催眠状态,总是向命运卜问一件事:玛丽娜在人间——还是……我瞧着青草,向青草卜问。她活着——还是……可是,我说不清楚。我等待着毁灭或拯救——整整二十天。

那二十天,疑惑的毒液逐渐渗入我的心里,我那时候要是能够观察、能够思索的话,也许我会让自己相信玛丽娜已经死了的消息,就像两年以前在哈巴罗夫斯克做的那个梦一样:1941年9月初,我做了一个梦,醒来很不平静。在这个梦里我得到一个噩耗——我没有说出名字来,没有力量承认梦见了这样的事,白天,我把它甩开,克制它在梦中所加给我的烦恼。但是,我虽然没有说出来,像是一个“最亲密的女人”拿不着边际的解释来保障自己的安全,也还是不能够把这个名字解释成为别的什么。可我拒绝梦中的经历,利用现实来摆脱它——不,不是现实,不是现实中所发生的,在当天,是一种现实的心情——像抖落不可忍受的事物一样抖落她。把它称为不可信、不可能的事,抛在脑后,以便继续生活下去。这是在得到噩耗之前两年发生的事。

我整个儿不理睬这个梦,很不愿意记着它,的确把它忘了两年,直到1941年廖拉的信中钻出这个噩耗。我任何时候都没有得到确实消息,然而,那个奇怪的梦也许和玛丽娜大行的日子是相符的。梦,是那样突然,没有伴随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由于利利娅·埃夫伦谨慎的好意,我只在两年过后才得到玛丽娜的死讯。

对荒诞的消息生完气,我就变得麻木了,开始怀疑自己的信念:旅程往返,使等待加了一个倍,我等待着回信(凡是回信的人,关于玛丽娜都保持缄默),现实突然变成了我的命运。这里,似乎不是叙说的地方。一天,消息来了。电报。

我打开电报。电报纸是粉红色的。上面两行字:“两年前玛丽娜死于8月31日。我们吻您的心。利利娅·季娜。”(利利娅是玛丽娜丈夫的姐姐伊丽莎白·雅科夫列夫娜·埃夫伦,季娜是玛丽娜的女友季娜伊达·米特罗法诺夫娜·希尔克维奇。如今,两人都不在了。)

我在极度伤心的时刻也不会忘记这两行电文。我站着,把电报拿在手里。我吞咽着每一个字,可又吞不下去。它像石头一样顽固。也许,我本来就要这样长久地站下去,珍惜变得迟缓了的、读电文的时刻,站着比拿着电报走要好一点。但是,旁边人们来来往往,我不能够站着让人家问我,看见我流着无益的眼泪。我冲出门来,离开房子,走上旁边一座荒凉的山丘。我被电报的内容打昏了头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绕着山丘来来回回地走着。

现在,只能和一个人——和青草融合在一起了;这青草——我现在已经知道——长在……上面,比玛丽娜还高。玛丽娜永远地和土壤融成一体,已经两年了……二十天,我问着青草。青草缄默不语,既怜惜我,又保守着秘密。命运想叫它现在向我公开。

玛丽娜不在了。在人间,我再也看不到她。

许多年以前,我曾经在我的著作《烟,烟,还是烟》中,描写过这种可怕的分离。当时,玛丽娜二十三岁,我二十一岁,而且,她比我健康得多。可是,我不能够预见我竟不能在玛丽娜弥留人世的时候和她告别。只是过了十九年以后,我才能够亲自走上埋葬她的坟场。

“玛丽娜的死,将是我一生中最深刻、最剧烈的——当然是这样——痛苦。”我当时写道。

“比我所热爱的一切人的死还要痛苦,——只稍稍轻于我自己的死。

“她的眼睛,她的手,她的头发,我从小就熟悉的她的身体,一切都将埋在地里,我不知道我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这将是疯狂的绝望。谁能够拯救我摆脱绝望!倒不如让她看到我死——也许,她的克制能力要强一点。

“我一生的唯一支柱将在这个时刻全部倒塌,把整个的我、我的全部特性以及‘啊,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我多么古怪呀!’这样一些东西,全部砸得粉碎。事实将彻底压倒我身上的一切特性!

“我将失掉理智,冲进房间,不顾任何人,在地板上滚碰着,又是吻她,又是唤醒她,不让人们把她的灵柩埋进地里。

“我的声音(我们两人的声音是一样的,我们常常一起朗读诗,音调没有丝毫差别,好像一个人朗读似的)将变得极其可怕,就好像一架被劈开的钢琴只剩下一半了。

“我将凄惨地问自己:我怎么活下去呀?我们是连皮带肉长在一起的,突然把她切走了,我怎么办呀!

“我将不会是一个怪人。此刻,我就会和大家一样。

“我将带着自己的全部感情去会见其他已经死去的人们,尽管我们在生活道路上彼此远远地分离着。可是,我不能让玛丽娜的面孔和身体埋进土里。”

“她死了!”汽车肇祸?——因为她很害怕汽车……两年!而我活下来了。两年——真没有想到。利利娅那几张为数很少的明信片,胡谄一些读不懂的话,谈到玛丽娜,谈到穆尔,结尾都是半吞半吐,好像下页还要谈似的……但是,当时我不知道情况,怎么能够怀疑,即使现在知道了,也还是不相信。我永远看不到玛丽娜了?我要在没有她的情况下生活?

但这一切都是以后的事情。此刻,我一个劲地绕着圈子——感谢上帝:只有我一个人。每迈一步就是一阵刺痛。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很多想法是很久以后才有的。

……我重读了利利娅的许多信件。亲爱的、好心的利利娅!她给了我两年生命——向我隐瞒着。天啦,玛丽娜怎么死的?现在,我不再等待大家(朋友、亲戚、作家)的回信,只向利利娅·埃夫伦一人写信,求她告诉我真情。我等待她回答我玛丽娜是怎么死的。等了十四天。回答终于来了。是一份电报。电报上只有三个词。送电报的邮差一定认为是儿女对母亲的怀念——电报上没有打问号。“和我们的妈妈一样”。我读了,一身变得冰凉。这就是说:“她自缢了……”(“我的妈妈”——埃夫伦姐弟利利娅、薇拉、谢廖扎的母亲伊丽莎白·彼得罗夫娜·杜尔诺夫埃夫伦——1910年在巴黎,正当她五十四岁的时候,在她十四岁的小儿子科季克自缢的同一个钩子上自缢了。)

我现在全都知道了。就是说,命运没有给我一个晴天霹雳,而是在三十四天的时间里,逐渐回答了廖扎的信在我心里所引起的惊慌:二十天的疑惑和恐惧,给了我精神上的准备:霹雳。我记得,我身上发出的战栗在粉红色的电报纸上反映出来,周围的一切好像一堵高墙突然倒塌了。

还有十四天是不知道:她死了!是汽车肇祸?是轰炸?不知道为什么,玛丽娜十七岁时的一次未遂的自杀,经过三十四年之后,我竟没有想起来(她就是这样死的)。第二声霹雳比较地轻微。但是它击毁了我的主心骨。现在,我可以等待“详细的”消息。消息没有耽搁。还是来自利利娅——我多么感谢命运,从1939年到1941年,我从利利娅手里一次又一次获以关于玛丽娜以及她的亲人的消息。得到廖扎写来的“已经不在人间了”的消息之后,我首先要求知道真相,利利娅给我的回答——那些延宕的、内容没有写完的明信片,我现在明白了,是还在想着向我隐瞒……

啊,这不是脆弱!不是她的脆弱——也说不上是忧虑我的脆弱!更不是谎言。如果我在莫斯科,去看她的话,她会一分钟也耐不住的!她会抱住我,贴紧我的胸脯(人间的任何交流也不会更加亲切!),马上把真相全盘托给我。可是——遥远……

明信片的结尾是:玛丽娜……宠穆尔,动词的尾部看不清楚,好像是在路上磨掉了,——我一双近视眼,贴得很近,也还是分辨不出是过去时还是现在时,眼睛张得好像拉紧的弓。可是,竟没有寄来第二张或者第三张明信片。我已经知道,穆尔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对待母亲很不礼貌,但她总是原谅他。从1939年6月至8月,两个月时间,他们一家四人住在一起,8月,阿利娅走后,便是三个一起住在别墅;10月,谢廖扎又走了。玛丽娜带着穆尔迁往莫斯科,从事翻译工作,以后便没有消息了……

这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已经了解到一些情况,而且还在继续了解,但是,对于最近的情况仍然茫无所知。因为谁也不知道!上班,下班,给几个成年人教点英语语法和词汇,每天,像是投给我一个救生圈,在紧张的教学活动中(在活下来的我,是心中的自在之物,起着催眠作用;我现在还教着一个十岁的女孩,她越来越紧地缠着我,在她父母和睦的家里),自从得到最初的消息之后,几个月过去了,但是每天醒来都是那么一惊:几乎半个世纪了,我了解玛丽娜的生活,就像了解自己的生活一样,可是,她不在了!

关于那些年代,我记得什么呢?我几乎什么都不记得。电影院里有一个女人。(玛丽娜死后我第一次看电影。)她坐在我前面,年轻,苗条,身材很像玛丽娜。这个女人活着,可是玛丽娜不在了,一去不复返了!银幕上,人们在舞蹈。可是玛丽娜永远看不到舞蹈了。不仅看不到这一次的舞蹈,而且永远看不到别的舞蹈。

我的生命停滞了。岁月在这种停滞状态中流逝。流逝了四年。

我还必须谈谈战争时期,谈谈一封信。

内心的狂乱时刻缠着我,我每天都在克制它;这狂乱,有一点是完全不可理解的:玛丽娜经历了一切灾难,打算去,而且去了,怎么没有给我留下一行字——这是一个疑问。最近几年,她迫于环境没有给我写信,难道是以自己的远行来解释缄默的原因!为什么不给我写一个字?她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消失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应该给我一封信啊!这将是我们之间的一座桥梁,架在死亡之上的桥梁。我会带着它,带着它活着,等待着有朝一日我也去到她那里。在时刻伴着我的无可慰藉之中,——这将是何等的慰藉!她的死就不会是完全的死,它的一隅还会富有生命,哪怕一行字,也会燃烧,也会使我感到温暖。她把我抛在冰天雪地。这不是对她的责难。这是一个疑问,它的残忍夺走了我的生命。难道要在这种不能活的情况下要命地活下去?一双眼睛总没有干过眼泪。一连串的梦,梦见玛丽娜,梦见她的死。我把这些梦记下来,寄给了阿利娅,——现在我们在通信了。对她,也和对我一样,人们长久地隐瞒着噩耗。她从她那遥远的地方,从北方,给我写来回信,充满埃夫伦氏的善良,富有茨维塔耶夫氏的才调;玛丽娜死后,从她的文字中可以看出她仍然是朝气蓬勃的。

没有得到解答的疑问一天也不放过我,时刻搅扰我:玛丽娜怎么能够不叫我一声就去了?我现在知道,她是留下了信的:给穆尔,给谢廖扎和阿利娅,给诗人阿谢耶夫一家(把穆尔托付给他们)。

事情的发生,也就是我现在想要讲述的,我认为是一个奇迹,它满足了我无法满足的、想要知道她为什么缄默的那种渴望。(这里,又和那二十天+十四天一样,在慢慢地适应着无与伦比的痛苦——无论同母亲的死比,同父亲的死比,还是同我的第二个丈夫的死比,同第一个丈夫的死比。命运终于给了回答。)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玛丽娜的信来了。是一封告别的信。在准备自杀的时候……三十四年以前,她十七岁的时候,写给五十岁的我。这封信,她一生都保存在一个什么地方,没有毁掉,后来落到玛丽亚·伊万诺夫娜第二个丈夫的手里,玛丽亚·伊万诺夫娜·格里尼奥娃转寄(副本,怕损坏原件)给我,正是我呼喊着求命运给我一行字、一封信的时候……于是,一封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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