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到汪将的脸色都变了。
“我想,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詹楚泉望着他说。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我的养女因为精神失常入院,我承受的太多了,你们还要来揭我的伤疤么?”汪将恢复神色后,语气里带着不悦。
“可是这件事本身就不单纯,主要是关乎到詹家,特别还是你的养女曾经和詹惟凌有暧昧关系。我想这已经不是你的伤疤了,应该是詹艋琛的伤疤。我想说,如果他知道汪婉柔和詹惟凌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还活着,他会怎么做?”
“我想他下不去手。”汪将说。
詹楚泉脸上露出浅浅的不动声色的笑容,汪将这样一回答那就说明那个孩子没有死。
如果孩子死了,他不会这样说的。
既然如此,下面的谈话内容就更简单了。
如果可以从汪将嘴里套出那个私生子在哪里,就不需要他去找了。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詹艋琛父母是双双被火烧死的,在他心目中他的父母是有感情的。如果突然间冒出来一个私生子,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詹艋琛的为人我可是比你清楚。”詹楚泉说。
他也想知道汪将怎么会这么有信心詹艋琛不会对那个私生子怎样?
难道是因为血缘关系?
他才不会相信是这个原因。
詹艋琛比他还要无情,而且是那样的血缘关系,他一定会有所作为。
“他会怎么做和我没有关系,那都是你们詹家的事。你也不用来套我的话。”汪将说。
“我怎么是在套你的话?如果你想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阻止詹艋琛的恶行。而且我们现在是一条战船上。我虽然没有找到詹艋琛杀害你孙子的证据,但这是迟早的。你将那个私生子说出来又如何?这只会加快收集证据的脚步。”
汪将没有说话,不过表情却没有松动的意思。
“汪将,说实在话,那个私生子和你也没有血缘,不过是养女生的。说了出来,我们就有了一个打击詹艋琛利器。你不说是因为你还没有真的想和我合作?都到了这个地步,你我都没有了退路了。除非你无所谓汪星峰的死活。”詹楚泉故意说这样的话去激怒汪将。
他也知道汪星峰是汪将心中的痛,不往他的痛处戳,怎能收到效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孙子就是白死的么?我说过,真的是詹艋琛,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汪将怒形于色。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无法再查下去。”
“这两者没有关系。”
“只要是关于詹艋琛的事都有关系。”詹楚泉说,“别忘了,詹艋琛是怎么知道汪将养女之事的,肯定是和死去的汪星峰有关系。这里面千丝万缕的事情又岂是你我能猜得到的?我只是希望所有的事情不要太过被动。到时候汪将你也脱不了关系。我说句冒犯的话,你养女的所作所为我不相信你一点参与都没有过?毕竟詹家可是豪门之家,没有人不想高攀的。要不是当然我爷爷和米家有过深厚的交情,怎么会让米莱进入詹家呢?”
汪将不做声,浑浊的眼神有些沉,没有看向詹楚泉,而是看着别处。
“其实詹艋琛并没有多难对付,只要给我们一个点,就能将之毁灭。”詹楚泉难道还不清楚么?
这个汪将最大的障碍就是忌惮詹艋琛,真是年纪越大越怕死。
“这件事我不会参与,那是你们詹家的事,你走吧!”汪将直接下逐客令。
詹楚泉不得不离开,上车的时候狠狠地将门带上。
“真是没用的老东西!”
对于詹楚泉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传进詹艋琛的耳朵里。
说过,詹艋琛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要永绝后患。
所以自然将对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不过他现在也想知道詹楚泉在查什么。
在詹家别墅书房内。
“总裁,詹楚泉有可能想着查出汪星峰真正的死因,和汪将合作了。”陈冲说。
“詹楚泉能找到一个合作人对他就有帮助,李明田就是其中一个。至于有什么下场,和他没有关系了。他还去过什么地方?”詹艋琛问。
“一家疗养院。”
“什么人?”詹艋琛眼神微凝。
“汪将的养女,詹楚泉进去过,但不是光明正大。我想,汪将就算是知道有人进去过,也不会怎样。他似乎在隐瞒自己养女精神失常的事,自然更不希望将事情闹大。”
“没有用处的人詹楚泉不会花心思,这个女人好好的查。”
“已经在查。”
不过这件事还没有查出来,有个人上门了,那人便是詹楚泉。
佣人来通报的时候甚至带来一句话:“他说二少爷会对汪将的养女精神失常的事会有兴趣。”
如果不这样说,詹楚泉没有自信詹艋琛会见他,而詹艋琛又不去詹氏集团,他不想浪费时间。
事情存在当然要尽快解决。
既然汪将不愿意配合,他不如来做个好人,亲自将他知道的事告之詹艋琛,免得他去查了。
詹楚泉也是个会算计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詹艋琛会不查他?
特别是华筝出事之后。
只不过一切不是在明里发生罢了。
汪将的养女他查不出来,詹艋琛未必不会查出。
某些方面不得不承认,詹艋琛的势力更高一筹,当然,前提得有个詹氏集团。
如果詹氏集团是属于他詹楚泉的,那就不会如此了。
詹艋琛也不过是个平平凡凡的人。
詹楚泉走近离开许久的詹家别墅,望着这熟悉的一切,这里,他早晚都会回来,所有的都会属于他。
胜败乃兵家常事,所以有败就有胜,有胜就有败。
“还是你舒服,可惜我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了。”坐下来的詹楚泉和詹艋琛面对面,如此说。
“你的意思是想要詹氏集团?”詹艋琛说。
“这是爷爷留给你的,是我能想得来的?”
詹艋琛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眼神微抬:“找我什么事?”
“我一直以为你父母是恩爱有加,夫妻情深的。只是最近我了解到一件事。原来你父亲和所有男人一样,也会有情人,而且还有个私生子。”詹楚泉说着的时候注意着詹艋琛的脸色。
只是詹艋琛的神色不变,波澜不惊的深沉:“这是她的杰作?”
这里的‘她’当然指的是詹老太太。
似乎从詹老太太死后,詹艋琛和詹楚泉之间不过是个熟悉不过的对手,且将这份孽缘越演越深。
“我奶奶如果活着,我一定会将那个私生子带到你面前,作为兄弟,他应该比我和你更亲。”詹楚泉说。
“你可以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洗耳恭听。”詹艋琛开腔。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我知道汪将有个养女,现在在疗养院,精神失常的厉害,嘴里只会叫一个人的名字——詹惟凌。她就是你父亲的情人,而且还生过一个男孩,说是孩子已经死了,不过汪将的意思那男孩并没有死,还健康的活着。我觉得,既然是詹家的人,而且还是你的兄弟,更应该让你知道这件事。”詹楚泉类似真诚地说。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我倒是想见见。”詹艋琛平静的说。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似乎很和谐,明明话题是那么敏感,却像是在说微不足道的事情。
“詹太太,大少爷回来了。”
华筝走出房间,碰到过来的红玉,对她说。
“詹楚泉?”华筝一愣。
“是的。现在正和二少爷在大厅说话呢!”
华筝奇怪,詹楚泉来了?关键是詹艋琛愿意让他过来?
打发了红玉,华筝去了大厅,然后靠近的时候蹑手蹑脚地躲在一边,贴着墙竖耳静听。
她想知道他们还能聊些什么,明明知道詹楚泉心怀不轨。
“话我已经带到了,至于怎么做随你心情。我还有事,先走了。”詹楚泉说完,站起身离开了。
詹艋琛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包括视线,便开口:“还不出来?”
华筝想不出去,偷听别人说话毕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
或许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再说了,又没有指名道姓,谁知道是叫谁啊?
“筝。”詹艋琛叫她了。
这下没有指名,但是道姓了。
这别墅里只有她名字里有筝。
华筝神色淡定地走出去,看见詹艋琛,很讶异地说:“咦,我以为你在书房,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詹艋琛看着她。
“我听说詹楚泉来了,他来找你干嘛?”华筝睁着黑白大眼问,就是不承认她有偷听的事。
“他当然是想着詹氏集团,绝对不是想看到我。”詹艋琛冷幽默地说了一句。
“詹氏集团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平平凡凡的最真实。”华筝红唇嘟了嘟。
詹艋琛看着她细嫩的唇,没有任何野心的单纯,和其他女人就不一样。
因为他的身份,前仆后继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什么目的当然不言而喻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