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也的确盯着他健壮的胸膛,在烛光下发着亮。她还以为他因为毒的侵蚀,脚又不行,会像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一样,没想到他呈现出来的身子挺拔有力,又不像那些暗卫上身显得格外壮硕,很是养眼的身材。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面对极品美男的诱惑,她必须忍。
她干咳了一声,嫌弃地说,“想奴家帮你擦身子吗?你身上全是汗味。”
萧慕忙下意识冲着腋下嗅了嗅,似乎还真的有些汗味,点头,“好。”
童颜盯着他的寐裤,暗自咬牙,柔柔一笑,“那爷就脱裤子吧。”
没等听到‘脱裤子’三个字的萧慕从愕然中清醒过来,咬牙抓着人家最后一条裤子的童颜已经麻利迅速脱的完成,抱着他全部衣服一下就跳了起来,顺手拖着掉在床下的被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爷且等等,我让丫鬟准备热水让奴家亲自服侍您擦身,再换个新被子。”
她一溜烟的出了门,扯着嗓子大喊,“鬼公子死啦!”
死字刚出,哗啦啦的一大片天上地下一大群黑影从门从窗从房顶瞬间穿入房间,好好的房子变成了全是窟窿,而在外面候着动静的童颜自己的下人们也被惊到,争先恐后的冲出来伸着脑袋往破房子里瞧。
瞬间,人都全都石化了。
高贵神秘霸气的鬼爷一丝不挂的大字造型躺在床上,那三千青丝散落在身旁,妖娆迷人。萧慕同时翻身一滚,床上幔帐落下裹了他身子,一阵阴风扬起,围观史无前例裸睡的鬼爷的暗卫和下人们立刻在下一秒,唰地,做鸟散。
萧慕气得牙咬紧,抓着窗幔,脸如锅底。
童颜带着嫚儿,身后跟着十几个护院一摇一摆的走过来,“哎呀,鬼爷也真是急性子,奴家说了吩咐丫鬟准备热水,鬼爷这就亟不可待的唤人。”她在破房子上下看了看,“鬼爷手下这些暗卫也太没规矩了,瞧把我这房全毁了,鬼爷要赔偿,我估算了一下,大概500银子,明儿别忘了让人送来。哎,这下我没房子住了,只好去前院的东暖阁住了。”说完,转身,施施然走了。
“童颜!你这个死女人!”背后传来一阵嘶吼。
童颜挥了挥手,“有爷护着,死不了。”
嫚儿瞪大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萧慕,赶紧加快脚步跟上童颜,低声说,“小姐,鬼爷生气还真是很可怕的。今天他的脸可丢大发了。”
“怕什么?我现在手里拽着他的钱脉呢。如今他又和朝廷纠葛上了,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小姐今天和镇国王谈了什么?”嫚儿忍不住问。
童颜瞧她一眼,“没谈什么。”
嫚儿一怔,难道小姐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衷心了?
丽娘和盈娘早就飞快的将东暖阁给收拾出来了,童颜进了房间就吩咐取了一套衣服换了,舒舒服服的烤着炉火。
“叫你哥哥进来。”
还在出神的嫚儿忙应着出去将铁冧叫了进来。
“我让你查骆风扬的事情怎么样了?”
铁冧看了一眼嫚儿,示意她带人出去,嫚儿也不问,就将翠果她们拉了出去。
“他似乎不是很好,天极帝忽然重病卧床,如今还未立太子,朝政被蕊皇妃把控着。蕊皇妃说骆风扬破坏了天极和盛渊的关系,本要将他关入天牢,寻日再将他送回盛渊。可是这样被送回来,骆风扬很可能是死路一条。”
童颜脸一沉,“萧慕不是要帮他吗?怎么会任由他这样?”
铁冧想了想,“他拒绝和主子合作。”
“为什么?”
“为了小姐。”
童颜瞪大眼睛,“为我?”
铁冧点头,“来报的人说骆风扬要用小姐的自由换和主子的合作,可主子不答应。”
童颜摸了摸额头,怎么到哪里都是萧慕这小子使坏呢?
她想了想,站起来,取纸写了几个字,取了封套将信笺放进去,用蜡封了,转身认真的看着铁冧,“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让我信任,但是我想请你帮个忙,但这件事要瞒着萧慕。否则,不能成事。这封信要送到骆风扬手里。”
铁冧顿了顿,他不是不想帮童颜,就冲着她对自己妹妹的好,他对童颜都已经忠心耿耿了,可,瞒着主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着童颜信任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做到。”
童颜将信递给他,看他离开,嫚儿跟着进来。
“他走了?”
嫚儿点头,主子走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
“我要睡觉,太累了。”童颜将外套一脱,卷进被子里一会儿就睡着了。
铁冧刚出了门,想了很久,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小心翼翼的将信打开,看到信的内容一怔,又封好,想了半天,还是连夜出了府。
萧慕看着手中的信,脸色越发难看。
她居然让骆风扬逃出天极,保住性命,不要顾及她自己,她一定能逃出魔掌。
魔掌是谁的掌?他吗?
她就如此视自己为洪水猛兽吗?
“主子,这信送还是不送?”铁冧很矛盾,但是,事关重大,他不敢不报,不是为了主子,而是为了童颜。她并不清楚天极如今情况的严峻,骆风扬自己跑很简单,可他是个大孝子,对母妃异常孝顺。童颜这封信,不会让骆风扬自己跑,而会让骆风扬奋起反击,不顾一切的和蕊皇妃势力斗,如果骆风扬靠着自己单薄力量这样做,说不定就会出事,到时候,小姐也会难过。
“送。”萧慕将信给他,“你吩咐暗藏在天极的人全力帮助骆风扬。至于萧蕊的靠山是御王,一旦御王力量被削弱,萧蕊就不可能掀起什么大浪。”
“你让骆风扬给童颜回信,让她放心。”萧慕叫住要走的铁冧。
骆风扬!
童颜你心里的人其实是骆风扬是吗?
萧慕骨节分明的手指翘在桌子上,咚咚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慎人。
如刀薄唇勾出一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