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成为第一勇士应该很威风啊,你们不是应该以他为荣吗?”萧慕抓住他话中的问题。
“当然!”罗蒙自豪地一拍胸口,“当年我和哥哥一起参加的赛马比武,我是第五名,我哥哥说今年我一定能得第一的。”
“你哥哥是龙羌皇太子的护卫吧?”
罗蒙听到他这句话,脸色一变,大声道,“他是皇宫一等护卫。”
萧慕轻轻的哦了一声。
就在王莽送盐巴到龙羌皇宫时,正好遇见龙羌几大部争夺皇位杀了皇太子。本来王莽准备联盟龙羌皇太子,最后无功而返,这让萧慕本来打算首先拿下龙羌的计划失败,也只能等他们打完了,看谁胜了再说。所以,刚才罗蒙听他说罗邺是皇太子的人会变脸色的原因,想必是担心皇太子的事情连累自己。
“听闻皇太子死了,不知如今谁会做皇太子?”萧慕试探着问。
罗蒙警惕地看着他,“你……究竟是谁?”
萧慕一笑,“和你一样是个商人。”
“你不像商人。”
“那我像什么?”
“像……皇族的人。”
萧慕笑意仍在,眸底漾起一抹冰凉。
“何以见得?”
“感觉。”罗蒙皱了皱眉,“但是,皇族人不会像你这样对人笑。”
萧慕放松精神,哈哈一笑,“我是商人,正想寻龙羌商队合作盐巴的生意,不知你可想做?”
“啊?盐巴?盛渊的盐巴只有官商能做,难道你是官商?”罗蒙惊讶地叫着。
萧慕点头,“正是,不过我知道龙羌也只有皇族官商可以购买卖盐巴,平民是不可以的。”
罗蒙犹豫半天,可是盐巴真是龙羌急缺的,谁能拿到盐巴就等于可以成为龙羌官商。
“如果你可以为我引荐皇族的人,我可以让你成为盐巴的货运商。你看如何?”
罗蒙瞪大眼睛,“真的?”
萧慕点头,“当然。”
“那我去叫总马头来谈!”罗蒙跳了起来。
萧慕一把抓住他,“不用,我是看在你是罗邺弟弟的份上才让你做的,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哥哥既然是皇宫第一护卫,一定有认识的官员,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到盛渊羽雀阁找木青,他会帮你找到我。”
罗蒙长大了嘴巴。
羽雀阁?
没等他反应过来,萧慕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回屋,看到娜塔已经帮童颜换好衣服,她依旧沉沉的睡着。
“快喝碗油茶,冷了就不好喝了。”塔娜热情地说着。
萧慕点头,“谢谢。”看塔娜出去,用碗接了油茶喝了一口,暖暖的,味道还不错。
他端到床前,看着沉睡的童颜,她现在身体很弱,没有适合的药,所以,她必须恢复体力,才能靠自己挺过去。
萧慕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拂过,柔声道,“对不起,我要侵犯你了。”
端起碗含了一口,轻轻的覆上她的柔唇,一点一点的将油茶送进去。一口一口,终于将半碗油茶味给她,自己才将剩下的一口喝尽。
吴炎和竹青赶到天极边塞之城甘余城,竹青伤势过重,人已经晕了过去。等候在那里的骆风扬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听见萧慕和童颜冒充他们引开追兵,大吃一惊,问清地点,二话不说,上马疾奔而而去。吴炎大急,忙命两个护卫跟去。
萧墨听见陈括下令射箭豁然大怒,一巴掌拍碎了八仙台,拔剑指着陈括,“你竟然敢违抗本王的命令!”
陈括阴沉着脸,噗通一下,单膝跪下,“王爷,你不可再纵容她,她和鬼公子已经密不可分,是不可能为我们所用的!”
萧墨冷笑,“本王何时需要你教!”
“王爷,如果她一味的护着鬼公子您要当如何?”陈括咬牙,逼问。
萧墨阴眸一沉,“本王自会处理!”说罢,拂袖而去。
陈括站起来,皱着眉,沉思。
他下令放箭,只是因为他不愿意放掉鬼公子。除掉羽雀阁不但是萧墨的想法,也是御王暗中下了令给他。羽雀阁的老阁主是先皇的人,先皇驾崩前忽然辞官返家,没想到两年后成立了羽雀阁。刚开始时,羽雀阁只不过做些生意,后来开始涉足倒卖情报。而这次萧墨彻查贪官的案件中,发现很多人都与羽雀阁有来往,也就是说羽雀阁暗中掌握了几大家族的辫子,重要的是却找不出羽雀阁参与倒卖的任何证据。这说明羽雀阁做事谨慎,或者说一切都是他们布局好的。
这次萧墨回京为了处理羽雀阁的事情与御王产生了分歧,御王认为要快刀斩乱麻,马上清除羽雀阁。而萧墨觉得要以怀柔之策,利用童府小姐控制鬼公子。就这点来说,御王和陈括都认为萧墨之意不在羽雀阁,而是在童颜。
本来赈灾这等小事根本不需要萧墨亲自出马,而他自请亲自负责,太后自然会应允他。但这件事让御王很恼火,因为彻查贪官的事情只做了一半,另外天极和龙羌的事情也是岌岌可危,这些都需要萧墨处理,可他丢下一大摊子事,又回到了凌州,说是要查龙羌当时盐巴的事情,可御王和陈括都认为他是想夺回童郦。
陈括脸色阴沉,展开桌面的纸,提笔写下几个字,小心卷好,放进一条竹筒里,用蜡封了口。
“来人。”
一个穿着红色相间束装的冷面男子走进来,“主子。”
“速速送进宫,不得有误!”
罗蒙他们商队开拔了,也许是因为萧慕说要做盐的生意吧,临走时罗蒙又留下好些药,和一副箭,还让塔娜新做了一大壶油茶,还留了两套衣服。
整座破烂的小城顿时安静下来。
萧慕盘腿坐在童颜身边,看着她像是熟睡的脸,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冰凉的面颊。
“傻女人。”他低喃道。
将羊毛毯子拉好,掖紧,起身抓起罗蒙留下的箭往外走。
童颜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无言。
浑身的伤都在疼,可萧慕也一样全身都是伤,他这是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