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担心,一旦按她的说法做,如果出现问题,她可是北宁王的女人,羽雀阁阁主的女人啊。岂不是风险全部自己担着?
童颜看他犹豫不决,一笑,“我用襄郡王府做抵押,风险控制在一千两之内。吴掌柜放心了吗?”
吴崇喜大惊,她居然敢拿襄郡王府做抵押?
一顿饭吃得吴崇喜七上八下。摸不透童颜的底子,又觉得她开出的条件极为诱惑。
童颜耐心等了两日,吴崇喜重要亲自带着钱庄盘点账簿来找她。
几天后,海纳百川的金字招牌已经制作完毕,就等择吉日开张。
萧慕刚抵达盛京,就得到童颜开钱庄的事情,也只是讶异一下,摇头笑,还有什么是这个女人不敢做的。
立刻派人送了一对金蟾蜍送回凌州交给王莽,让他在开张的时候带上礼物亲自参加开幕仪式。
童颜正纳闷萧慕怎么几天没露面,暗卫也不露面,问嫚儿,她也不知道,似乎嫚儿已经完全被放成她的人了,很难得到萧慕的准确信息。那只被她整怕的紫灵雀一见她就像老鼠见猫,拉打着全身色毛,一副奄奄一息死鸟样,最好童颜姐姐直接当它死了才好,至少不会想出更加残忍的招数对付它,人家毛刚刚长起来。
不过童颜可也没功夫管萧慕,自己忙得四脚朝天的。
这天她在寻香里和寥掌柜商量着丝绸的事情。
本来她想将作坊开在凌州,可后来一想,自己并不擅长丝绸,还是不要投入太多精力。最后就决定作坊开在余杭城,正好那边买了两个庄子,庄子里干农活的是男人,里面还有很多媳妇们。余杭城从姑娘到媳妇可都是个个都会纺织、绣花的。再请个纺织丝绸的高手带着他们就可以了。至于天极香丝的染织师傅到位了,到时候一起去趟余杭,将事情布置完毕,就一切都妥了。不过,这一切都要过了除夕。
转眼,就要到除夕了。
大街小巷里都开始挂红铺绿,早就热热闹闹的有了迎接新春的气氛。
丽娘和水娘她们也不用问童颜,在她们心目中,她就是个孩子,也不可能懂得做除夕需要做哪些事情。
她只管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了。
从腊月二十四开始,祭灶、除尘、做豆腐、接玉帝、赶乱岁、照田桑、千灯节……一直到贴门神、贴春联,一直要闹到正月初一。
萧慕去哪里了,童颜依旧没有打听到,只是小豆子来说正月十五日一定回来陪她过正月十五花灯节。
作坊虽然是年后才启动,可寥启东已经赶去余杭打前站了。她的精力没有那么多,最好的办法就是合作。所以,想了几天,她还是决定找个成熟的丝绸商合作销售渠道,再找个好的丝绸染织作坊用合作的方式让他们管理。
腊月二十三的一早,大门就来了两辆黑色低调的大马车。
童颜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颜儿。”
居然是骆凰朝,他身后跟着骆风扬。
童颜顿时清醒了,“父皇?你们怎么来了?”
“父皇想你,非要来和你过腊月节。”
水娘她们听见他们的对话,都惊呆了。天极皇帝居然忽然从天而降。水娘没有见过骆凰朝,倒是丽娘见过几面。那时候骆凰朝从地道来见蒙烟云,一直都是她在一边服侍。
丽娘闻讯赶来,一看见骆凰朝眼圈就红了。
骆凰朝也认出丽娘,满脸羞愧低声道,“丽娘,朕对不起你们。”
丽娘哭着点头,“是,你真是对不起我们公主,公主临去前一直唤着您的名字。”
骆凰朝身子一晃,被骆风扬扶住。
童颜叹了口气,扶着丽娘,“丽娘,母亲知道父皇的心会原谅他的。”
水娘也劝着,“公主不就是一直希望小姐有朝一日和父亲相认吗?公主如今也如愿了。”
骆凰朝将童颜拥在怀里,“对,我会让颜儿成为最幸福的公主。”
童颜笑着点头,“那父皇发给我什么好吃的啊?”
骆凰朝带泪笑着括她的鼻子,“就知道你想着吃。”
骆风扬笑着说,“父皇亲自烤了三只大肥羊来。”
“啊!烤全羊啊!我最爱吃了。”童颜高兴得跳起来。
“走,看我们的烤全羊去。”骆凰朝搂着童颜高兴的往外走。
外院里,两个人已经架起了木架子,搭起了火堆。幸好院子很大,要不还真担心会着火呢。
木架架着一只烤了半熟的羊,羊油噼里啪啦的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看得童颜直流口水。
“上次你忽然就走了,害得我直后悔。没让你好好的领略下天极的美好。我想了好几天,才决定带全羊来。我知道凌州不可能有好木材,我就在天极先烤了底。颜儿,你看,香料全部是天极带来的。你闻闻。”骆凰朝边说边将大氅给脱了,卷起带毛的衣袖,抓了一把孜然香料撒在羊身上,用弯刀将将羊肉割了一块焦黄的递给童颜,“颜儿,快试试,这块最好吃了。”
童颜一口咬住,肉外焦内嫩,一口下去溢出香喷喷的羊油,简直好吃极了。
骆风扬一直看着让她笑,摇头道,“她果真就是天极人,看她的吃相一点不文雅。”
童颜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你是妒忌。”
骆风扬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溺爱地笑着说,“对,我妒忌。我也给你送了一个礼物来。父亲也妒忌着呢。”
童颜瞪大眼睛,“什么?”
骆风扬拉起她的手直奔马厩,指着一匹全身雪白的高头大马说,“送给你的,是我从一万匹马里专门帮你选的,它叫闪电。父皇本来看中了,我可不给他。”
跟在后面的骆凰朝哈哈大笑,“哥哥的确是将天极最好的马给你了。”
童颜哇了一声,忽然凑上去吧唧在骆风扬的脸上亲了一口,闹得骆风扬满脸通红,张着嘴尴尬得不知要说什么,只好抹了一把羊油,故意生气道,“用我的脸当抹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