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快节奏的生活、巨大的压力容易使人心境失衡,人们如果患得患失,不能以宁静的心灵面对无穷无尽的诱惑,就会感到心力交瘁或迷惘躁动。很多时候,我们都不能直面自己的内心,这是因为们的内心都为外物所遮蔽、掩饰,浮躁占领了我们的整颗心,因此在人生中留下了许多遗憾。
在德川家康做今川家人质之前,家康家的老臣们曾经郑重地请求过今川家的军师太原雪斋收家康为徒,传授智慧。
这天家康来到太原雪斋的处所。
“心静止水!”太原雪斋终于开口了。“心静止水?”家康跟着默念道。
“心静止水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崇高境界。心静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不能受制于情势的压力,更不会被假象所迷惑。”
“心静止水……”家康再次默念起来。
这就是家康第一天所领悟到的智慧,在家康曲折的一生中,他确实做到了心静如水,正因为保持着精神的宁静,他才笑到了最后。
一位长者问他的学生:“你心目中的人生美事为何?”学生列出“清单”一张:健康、才能、美丽、爱情、名誉、财富……谁料老师不以为然地说:“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项——心灵的宁静。没有它,上述种种都会给你带来可怕的痛苦!唯有宁静的心灵,才不眼热权势显赫,不奢望金银成堆,不乞求声名鹊起,不羡慕美宅华第,因为所有的眼热、奢望、乞求和羡慕,都是一厢情愿,只能加重生命的负荷,加速心灵的浮躁,而与豁达康乐无缘。”
现代快节奏的生活使得我们每天都忙忙碌碌,行色匆匆地奔走于人潮汹涌的街头,浮躁之心油然而生,这也是我们不曾留心去倾听内心声音的一个缘由,我们找不到一个可以冷静驻足的理由和机会。现代社会在追求效率和速度的同时,使我们作为一个人的优雅在逐渐丧失。那种恬静如诗般的岁月对于现代人来说,已成为最大的奢侈和梦想。内心的声音,便在这些繁忙与喧嚣中被淹没。物质的欲望在慢慢吞噬人的性灵和光彩,我们留给自己的内心空间被压榨到最小,我们狭隘到已没有“风物长宜放眼量”的胸怀和眼光。这一切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们:浮躁心理是多么的可怕。既然如此,我们又该怎样摆脱这种浮躁的心理状态呢?我们应该想办法让自己心灵宁静下来。
北大著名“未名湖畔三雅士”之一的张中行先生青年时代有着强烈的求知欲望,他无休止地探寻:生命有意义么?如何生存才是合理的?
什么是“存在”?“存在”是顺从意志的必然,还是顺应天运的必然?张先生最后求证的结论就是保持心灵的宁静。即使有人批评他,他也只是沉默,他说:“其一,这类过去的事,在心里转转无妨,翻来覆去地去说就没有意思了。其二,我没有兴趣,也不愿意为爱听张家长、李家短的闲人供应茶余饭后的谈资。其三,也是最重要的是,人生实不易,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老了,余年无几,幸而尚有一点点忆昔的力量,还是想想那十之一二为是。”
张中行先生的这种省悟,是原原本本的,就像李叔同坐禅时的冥想,也似丰子恺那样远离尘海时的冷观,同时又如闻一多、朱自清那样直面人生的态度。我们要像理性所要求的那样做一切事情,因为这不仅能带来由于做事适当而产生的宁静,而且能带来由于做很少的事而产生的宁静。想想看,假如我们取消那些绝大部分不必要的事情,那么我们将有更多的闲暇和较少的不适。因此,一个人每做一件事时都应当问问自己:这是不是一件必要的事情。这样,心灵家园中的最初的宁静就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