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微微一顿,却没有去救楼西月,而是一往无前的刺向风间琉璃,风间琉璃“啧”了一声,笑道:“不错。”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剑一收,突然开天一划隔开孤城,借着孤城那一剑的飞来之力,迅速的往西边退去。
“这个女人,我先借一借。如果你们找到楚遇的尸体,我就可以保证她会好好的,否则……”
他说着笑了起来,放肆至极,陡然一个坠落,飞快的滑行而去。
江蓠只觉得眼前一花,被带着没入黑夜,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个山巅,那轮明月高高的挂着,又圆又大,犹如白昼。
江蓠从风间琉璃的手中挣脱,然后冷冷的站在后面,风间琉璃看着那山巅,眼底微微一转,指着那山巅下面道:“你可以试试再次跳下去,如果你没死,我可以试着让你感受什么是生不如死。”
江蓠站在那里,当初跳下悬崖是有点把握,但是现在她没有把握,自然不会做这些蠢事。
她干脆坐到了地面,然后静静的看着他。
风间琉璃看着江蓠这样,唇角倒露出一丝笑意来,聪明的女人有时候是有点好处,不必费太多的口水,他看着江蓠的目光微微一闪,道:“你在想什么呢?小蓠?”
江蓠看着他,道:“我在想,你到底是谁?我有种感觉,其实恐怕在楚国的时候我就见过你。”
风间琉璃嘴角弯弯,并不多说话,但是那模样分明在叫她继续。
江蓠道:“我想起在我和子修一起去飞马牧场的时候,其中还有暗地里操控一切的人,当时子修和我说过真正要忌惮是那个人,我想想,那个人恐怕就是你。”
风间琉璃眼底的妖娆之色更浓。
江蓠继续道:“后来一切,包括在冬狩的时候,我也相信你有着一定的作用。”
风间琉璃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笑道:“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过,我讨厌聪明的女人。”
这个人喜怒无常,江蓠看着他笑,却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意袭来,江蓠身子一崩,然后紧紧的看向他,但是这杀意在瞬间却灰飞烟灭,风间琉璃站在她面前,眼光突然一闪,突然一把撕下江蓠的外衣,然后“嗤啦”一声撕成长条,江蓠心中一惊,但是他已经极快的将江蓠给捆绑起来,然后将她捆绑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这个人是想干什么?!
江蓠正想质问,可是他已经将江蓠的嘴巴塞住,然后看都不看她一眼,迅速的往旁边闪去,消失。
等到风间琉璃消失了之后,江蓠才试着动一动,但是绑得太紧,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风间琉璃做出这样的动作,但是毫无疑问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是她脱困的最好时间,她的衣服是丝绸,虽然很难扯断但是却不太经磨,而刚才风间琉璃没有注意就将她绑在树上,江蓠的手动了动,然后使劲的在那树干上摩擦。
江蓠正在摩擦着丝绸,突然感到有种奇怪的感觉正在靠近。
她的手动得越快,心中却飞快的滑过一个念头,刚才风间琉璃就是为了躲避即将来临的人而走的?风间琉璃那样自大傲慢的人,能让他都离开,那来人的实力究竟如何?
然后,她听到了一把优美动听的声音:“姑姑,您觉得会在这里?”
皇甫琳琅的声音?姑姑?皇甫琳琅的姑姑?
然后,另外一把声音响了起来:“不到南疆这边我还真以为他的尸体找不到了,不过,我也只要他的尸体。”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江蓠正在思考,香风突然袭来,然后一道绛红的身影挡住明月的光辉,那绝美的身影在黑夜里摇曳出一个极致的艳丽。
这是,太妃龙求月!
尽管在楚国的时候曾经匆匆见过一面,但是这个女人的厉害无论是推断还是从楚遇的口中得知,都是令人心惊的。楚遇的母亲所有的悲剧,或许还有更多人的悲剧,都是出自她的手中。
可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死了,她却依然活得好好的。
她在江蓠的面前站定,突然一抬眼,道:“你不就是楚遇的妻子?”
江蓠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而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回答。
龙求月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下:“谁将你绑在这儿的?”
江蓠依旧沉默,她不懂这个女人的深浅,不敢贸然回答,能让风间琉璃退避的人,对于她来说,一定更要小心谨慎。
皇甫琳琅走到面前,倒是微微一笑:“江小姐。”
江蓠对她点头:“七皇妃。”
到了这时候,两个人却还是像平常打招呼一样,连江蓠都觉得有些诡异。
龙求月看了她一眼,道:“楚遇既然已经死了,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用,杀了吧。”
她说的轻飘飘的,可是江蓠却忽然觉得头皮发麻,因为她太过强大,所以不必忌惮,对于她而言,杀了便是杀了,就是成元帝这样的一国之君都对她而言不算什么,更何况是江蓠。
江蓠甚至连拖延的方法都来不及去想。
皇甫琳琅看了江蓠一眼,道:“那么,得罪了江小姐。”
江蓠的喉咙一紧,却在此时从夜色中转出一个绿袍的男子,正是龙求月所谓的男宠青儿。江蓠忽然发现,这个青儿不论从容色还是风情都远不及风间琉璃,但是那种妖娆倒是有几分相似。她忽然想起楚遇曾经说过的十二鬼部,说不定这个青儿还真有些关系。如果他们之间有关系,那么龙求月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一个年近百岁的女人,到了现在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其身后的背景又是什么?
青儿走到两人面前,恭敬的道:“太妃,公主。”
他的声音沉静,其实若非那么妖娆,和楚遇也有几分相似,他于这个太妃他简直是奉若神明,眼神飘起的刹那又是倾慕又是敬佩。
龙求月将自己的手一抬,青儿已经走了过去,然后弯腰托起她的手,然后这才抬眼看了江蓠一眼,道:“这就是定安候的那个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