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些人马已经风卷残云一般的到了眼前,他们全部赤着胸膛,头上带着头巾,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奔跑间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马身上一蹦一跳,到了近处,才发现那些一蹦一跳的,却全部都是人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许多人的脸色还留在临死那惊恐的一幕,满脸的血污,看着甚是恐怖。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冲得人鼻子都闻不到任何的气味。
看到真正的狼盗,那些刚上手的“狼盗”全部呆在了原地,而他们靠近的时候,一把挥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刀,“刷”的一声,将挡在他们面前的人削了半边身体下来。然后就像是看不到所有人一样,直直的往后面的骆驼奔去,然后迅速的将骆驼上的东西悉数搬了下来,甩到自己的马上,再一把将骆驼给砍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迅速极快,才一一眨眼,就将所有的东西洗劫一空。
楼西月抱手看着他们。
那些狼盗收拾好这些东西之后,才停在他们面前,一点也没有管楚遇他们,而是对着那个蓝眼睛的人抬了抬头:“你们要吗?”
楼那个蓝眼睛急忙摇了摇头。
为首的那个狼盗只有一只眼睛,露出的身体满是刀痕,遒劲的肌肉鼓起来,带着狰狞的模样,如果单凭身体,那完全是碾压楼西月的模样。
那个狼盗昂起了头,然后转头看着楼西月,目光慢慢的落到苏柳的身上,最后看向马车,问道:“马车内的什么人?!出来!”
楼西月摸了摸下巴,道:“就凭你?叫你家紫铭王出来跪着吧,看他能够磕多少个头?如果咱家的主子心情好,说不定会让你们这个狼盗留下来,否则……呵呵。”
那个狼盗冷眼一眯,道:“好大的口气?你们算什么东西?”
楼西月笑道:“真是,哥舒那小子竟然还没将你们调教好吗?果然,老子一走他就只晓得醉倒在娘们的怀里了!”
这样大言不惭的语气,让那个狼盗微微震惊,他道:“你们是谁?!”
楼西月笑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问我们是谁?”
他悉数将刚才那个人的话送还回去,然后将自己的大刀一抽,一把插在了地上,眉眼瞬间凌厉了起来:“紫铭那小子难道没有教过你们怎样用狗眼去看人?!他当真是越活越回去!”
紫铭王恐怕有四五十岁,这般被楼西月在嘴里叫“小子”,那模样实在不是一般人,而且竟然叫“哥舒候”是“哥舒那小子”,这个人的身份自然要值得商榷。
而此时,马车上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那个狼盗顿时面色惨白起来:“你们,你们,是他的手下?!”
说到“他”那个字的时候,他的嘴唇都在颤抖,楼西月冷笑道:“什么手下?”
这句话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地惊诧的看着那马车,但是那车帘垂下,却看不清楚那马车内有任何的人影。
他只觉得这晚风吹来,让自己的脑袋都是晕乎乎的,那些放到马匹上的财物也像是要将他给压弯了一样。
大晚上的,他头上的冷汗“簌簌”的落了下来,整个身体都像是要随时栽倒一样。
而几百人,也齐齐的在马上僵住了身子,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那人徒手单挑所有狼盗首领的事还是一个传奇,而更让人惊惧的是这人的手段,三年前,千里西塞上的狼盗,多多少少加起来恐怕有十几万,但是那人一下子便派人将几乎十万的狼盗给灭了,整整十万人马,不管年龄大小,尸体从西沙河两岸的胡杨林一直延伸到西北部的绿洲,鲜血染红了整条西沙河,河水整整一个月都是血红的。而那时候,凡是狼盗队伍中前十位的首领类人物,都被他们全部割了头颅剥了皮掉到无名城外的杨林上,那几乎可算是惨无人道的屠杀,但是却让整个西塞震惊。
他们信奉的是什么?是武力,是强弱,只有最强的人才能站到最高处。
而那个人,无异就是整个西塞最强大的人,鞑靼和大遒不止一次派出大规模的军队对狼盗进行绞杀,但是往往死伤惨重并且没有得到丝毫的便宜,但是那个人,仅仅带着近万人,就将他们这些狼盗清除的一干二净,那段时间,几乎让所有的狼盗走投无路。
但是之后,他却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与他们定了一定的规矩,他们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获取东西,但是每年必须将获得的财富的半数交给无名城,一旦有违此规矩,就会遭受灭顶之灾,这确实是一个霸王条款,几乎榨干他们的血肉,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得不答应。
而现在,他这算什么运气?!竟然碰到了传说中的人物!别说是他,就是他家老大紫铭王在这里,恐怕也要真的跪求生存。
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啊?!
他的脑袋里一团乱麻,而身后的一人还算镇定,戳了戳他,道:“二哥,不要被他们唬住了。风王一年都没有消息了,而现在,这些人看起来一个个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风王?”
楼西月听了,突然将自己插在地上的刀一挥,一把将他的身体给破开,道:“你知道老子当年是怎么对付鬼妖那个小子吗?当时我将他掉到了刑架上,下面熬了一锅油,然后将他的身体慢慢的一点点往下浸,于是,他的身体就在他的面前慢慢的变熟,泛着香气,人肉的香气。所以,他就看着自己一寸寸死去。”
楼西月说得满不在乎,而苏柳却微微侧目,而江蓠在马车内也坐直了身子,看向楚遇,道:“我们要到哪儿?”
江蓠的声音虽然轻,但还是透过车帘传了出去,那些个狼盗听了,顿时全身一凛!
女的!呵呵,风王怎么可能是女的!
那个狼盗顿时一声吼:“你他妈骗老子!”
话一说完,他将手中的刀直接劈了过来!
但是那把刀刚刚劈下来,车帘被一只手掀开,然而,那扇子从楚遇的手里直接甩了出去,“咻”的一声轻响,这扇子打飞了那刀,但是那扇子却依然未停,看似轻飘飘的一转,却瞬间带着凛冽的气势一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