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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古老的建筑(18)

法罗斯灯塔

海底深处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而要揭开它们神秘的面纱,则需要许多的勇气和更多的技术知识。肯定自古以来就不断有人被吸引,展开丰富的想像。也许正是那些关于沉在水中的海盗的财宝以及失事的满载金银珠宝的商船的古老故事,使得水下考古学显得好像是一种现代的寻宝方式。

法国人让-伊夫.昂珀勒尔就是一个被神秘的水下世界所吸引,放下铁锹,转而戴上潜水镜的考古学家。他在埃及古都亚历山大港的海湾中从事研究工作已达数年之久。他发掘出来的东西简直太令人激动了。不久前,他在涨潮时打捞上来一个石质的古埃及狮身人面像,甚至法国总统也因此向他表示了敬意。古代遗留下来了数量众多的废墟残骸,然而找到和艰难地打捞它们是一回事,从考古学的角度对它们进行解释说明则是另一回事。这儿意见是有分歧的。

亚历山大港海湾底部那数百件碎片究竟曾属于哪一个世界奇迹呢?在那里进行的考古工作,总会被定期非常准时地发布耸人听闻的消息。谁要是不怕麻烦,将所有这些报道全部浏览一遍,就会产生怀疑:一会儿是在水下发现了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宫殿的残余部分;一会儿又是罗马统帅马库斯.安东尼的避难地蒂蒙诺伊姆的遗址;随后又声称考察亚历山大大帝陵墓的工作有了眉目;最后是宣布再一次发现了传说中的亚历山大港的灯塔废墟。所有形形色色的传说仿佛都汇集了在亚历山大港的海港中。在这些夸大的言词中,又有多少是真实可信的呢?

不管怎样,上面提到过的建筑物确实都曾在亚历山大港存在过。而且由于地中海的水平面在过去两千年里上升了,所以实际上人们真得考虑埃及古都亚历山大的老城今天有相当大一部分都在水下。另一方面,古希腊罗马时代的亚历山大早在公元3至4世纪时就已经被入侵的敌人彻底摧毁了。换言之:在地中海的海水将那些建筑物淹没之前,它们就已经被烧成了一堆废墟。人们还得考虑到,在清理和重建这座城市的过程中,大的建筑构件完全被杂乱地分割成块。这些分散的碎块曾有何意义呢?这一令人费解的问题在最近几十年里一直存在着。在这个问题解决之前,在听到或看到来自亚历山大的耸人听闻的报道时要当心。

世界奇迹法罗斯灯塔大概有着最有利于考古的情况。因为古人们留下了文字记载,称这一于公元前279年竣工的世界奇迹一直到中世纪都还屹立在海湾的上方。它的高度估计为120米或更高,是当时修建的最高的灯塔。显而易见,不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会懂得利用这一国际性的海上路标。又是一连串的地震在公元8世纪——但最终是在公元14世纪——使法罗斯灯塔消失殆尽。残余的碎块也许掉进了海里,而且今天的考古学家们也确实能在水下找到这些东西。但是被毁坏的灯塔遗留下的大部分石料都被继续进行了加工。麦默洛克王朝(1257—1517年——译者注)苏丹卡伊特.贝于1480年在邻近法罗斯灯塔的地方修建了一处军事要塞。直到今天,这处军事要塞还以他的名字命名。在它坚固的围墙里,人们还能找到好些曾用于修建世界奇迹法罗斯灯塔的石头。

一座灯塔就可以称为世界奇迹?一个航海标志就可以象征人类的创造力?也许还远不止这些呢!法罗斯灯塔是世界之都亚历山大的象征。亚历山大港是亚历山大大帝创建的第一座城市。当法罗斯灯塔出现时,亚历山大大帝创建的这座城市早已成为了地中海生气勃勃的中心,在全世界也闻名遐迩。灯塔上燃烧着的沥青发出的光亮,将这座城市的鼎鼎大名也远远地传播到了无边无际的海上。

亚历山大城是古希腊罗马时期第一个真正的世界大都会,其中生活着许多讲各种语言的民族。它拥有一个规模庞大的图书馆和多所教授科学的学校。这里是古希腊罗马时期世界文化的顶峰。这座拥有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及其象征法罗斯灯塔构成了一个整体,所以法罗斯灯塔被称为世界奇迹当之无愧。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们和让-伊夫.昂珀勒尔一道驱车前往亚历山大港海湾,途中他若有所思地说:“寻找世界奇迹是非常非常吸引人的。”这时我们看见他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是这种兴奋和激动之情也可能隐藏着一种危险的仓促性,一种难以治愈的对考古的狂热。当人们将水下的残余碎片看作世界奇迹的一部分时,它们便有了另外的含义。于是找寻工作便很容易变成淘金狂潮。亚历山大港海湾中那数不清的石块是否真的曾是传说中的法罗斯灯塔的组成部分,还有待进一步的考证。

神的诞生——宙斯雕像

第一眼看上去,各大世界奇迹之间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它们或是一尊雕像或是一座建筑物。但是再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它们也有相似的地方。奥林匹亚的宙斯雕像和以弗所的阿耳忒弥斯神庙之间便有着一种共同性。

位于希腊奥林匹亚的宙斯镀金雕像足足有12米高。在它的脚边有一处碑文,上面写着:“菲迪亚斯是来自雅典的沙尔米德斯的儿子,是他创造了我。”

竟然可以声称“创造”了一位神,这其中准有噱头。实际上,我们从关于古希腊罗马的史料记载中可以知道,这座宙斯雕像对于信徒们来说,意味着众神之父真的就在面前。生活在古希腊罗马时代的拜占廷的菲隆在他的旅行指南中写道:“我们只是对世界七大奇迹中别的六大奇迹感到惊奇,而这一个却受到我们的朝拜。”宙斯雕像是一个具有超世俗品质的世界奇观,生物和非生物之间的界限在此令人惊奇地变得模糊了。

根据古希腊罗马时期的文字记载,菲迪亚斯在完成雕塑工作后请求宙斯给他一个信号,说明是否喜欢这件作品。宙斯便立即用一道表示喜欢的闪电作了回答。据说参观者对菲迪亚斯用黄金、象牙和宝石制成的“创造物”惊羡不已时,他只是嫉妒地忍受着别人来分享他的成果。对他而言,这大概是他毕生的事业。他向这件作品倾吐了最秘密的心里话:“潘塔克斯真美!”。菲迪亚斯将这句话刻在了宙斯巨大的拇指下面,这是他不好意思地向弟子潘塔克斯表白爱慕之心。潘塔克斯是一位运动员,当时还是个男孩。据说菲迪亚斯夜晚经常独自一人呆在宙斯的大型雕像面前,和它悄悄地进行对话。他要向它倾诉些什么呢?

来自雅典的菲迪亚斯是艺术家中最有创造性的一位。他在完成宙斯雕像之前,于公元前438年就已经创造出世界上最美的雕像:雅典阿克罗波利斯岛上的帕利亚斯,雅典娜。但菲迪亚斯最终仍不得不面对人们的羞辱,因为他被指责没有按时结算贵重材料的费用。此时他受委托在奥林匹亚创作一座更大型的雕塑品肯定对他非常合适!菲迪亚斯的宙斯雕像正襟危坐在一把靠背很高的扶手椅上,左手握着一柄象征权位的节杖,节杖的顶端是一只山雕。在空着的另外一只手上,悬浮着胜利女神奈基。在基督教时代,奈基成了一个天使的的原型。菲迪亚斯塑造的宙斯看起来令人敬畏,但同时也亲切友好,善解人意,懂得宽恕。菲迪亚斯所展示的不是一个也有着人类的弱点,到处扔闪电的纵欲者,而是一位贤明的众神之主。也许正是这种对宙斯形象令人感动而有远见的阐释——当然还有高超的艺术水平——使得端坐着的宙斯雕像成为了一大世界奇迹。

宙斯雕像是贵重材料的一次大集中,所以可以称它是最昂贵的艺术作品。全希腊都慷慨地为奥林匹亚的宙斯像捐款。因为正是这一工作使人们产生了,创办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想法:不管雅典人,爱奥尼亚人,斯巴达人,底比斯人和克里特人之间还有多少纠纷要通过浴血杀戮来解决,但如果全希腊的年轻男子每四年都前往圣地奥林匹亚附近的克罗诺斯山丘,并在山脚下测试自己的体力的话,那么也就能相应地每四年休战一次了。

据说首次奥林匹克运动会于公元前776年举行。300年之后,即菲迪亚斯生活的年代,奥林匹克运动会已是有数百名职业运动员参加的一大体育盛会,其间设有可观的奖金,还有人经营着旅游业。在这种体育兼宗教的热闹场面里,宙斯的雕像当然居于中心位置。

菲迪亚斯起初在附近为自己修建了一处大小和神庙里的壁龛完全相符的工作室。宙斯的坐像在那里完成之后,便会安放在神庙里。菲迪亚斯和弟子一起开始了工作。他首先用石膏,木料和铁杆做成了一个支架,随后用象牙制成的小片将支架包裹起来;而宙斯的长袍,头发和鞋都用纯金制成。仅仅是雕像的镀金层便用去了1000公斤的贵金属。按照今天的黄金价格,单是这笔费用就为2000万马克!据说菲迪亚斯为宙斯的眼睛挑选了两块拳头大的宝石。

为什么耗资如此巨大呢?为什么要为一座位于小村庄,远离大城市的雕像作这样大的投资呢?这里有着非常特殊的情况。奥林匹亚神圣的小树林,是所有希腊人民族意识的发源地。有一个传说讲到,在许多许多年以前,希腊人的祖先克罗诺斯居住在这里。由于一位预言者告诉他,他的一个儿子会将他废黜,于是他便将自己的每一个新生儿都津津有味地吃掉,这令他的妻子雷亚惊骇不已。在5个儿女被丈夫吃掉后,忧心忡忡的雷亚在取名为宙斯的第六个孩子出生时,往襁褓里塞了一块石头来替代宙斯。克罗诺斯痛快地吃完了这份点心,而宙斯却被送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当宙斯不受打扰地长大成人后,克罗诺斯听到过的预言应验了:宙斯要求跟丧尽天良的父亲决斗,并将他扔进了塔塔罗斯(希腊神话里冥府中的深渊,即宙斯放逐仇敌之处——译者注)。随后这位众神之王便开始了他的统治。为了纪念所取得的胜利,宙斯创办了所有运动会中最神圣的一个:奥林匹克运动会。

今天,如果人们前来参观这一圣地,宙斯神庙巨大而宏伟的圆柱仍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自从公元6世纪的一次地震后,这些圆柱便像是巨大无比的香肠切片一样排列成行,整齐地躺在那里。然而在那场自然灾难之前,由基督教神职人员管理的国家便已将这一圣地毁坏了。公元420年,信仰基督教的皇帝特奥多修斯二世下令洗劫这一非基督教的圣地,并禁止举办奥林匹克运动会。据说参加破坏圣像运动的基督教徒当时采取的措施极其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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