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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创作的旅程——自序及后记(4)

最后的一星期,我的任务在安大略湖边的布拉克波特。布市是一个小而又小的镇,离大湖只有十哩,且正在一条小运河的南岸。镇上只有一条大街,街上只有一家戏院,戏院一周只映一片。每日黄昏,我只能邀约自己的影子,去运河岸的榆树荫下,怔怔看当地人家的游艇及帆船驶回城来,一时河上的吊桥辘辘升起,两岸的车辆列队而待。我也等在桥头,只为吊桥放下后,去对岸买一客蛋卷冰激淋罢了。不然就开快车去安大略湖边,面对无情的烟水,看一艘乳白的海舟似梦似幻地出于蓝隐于蓝。那年七月,说有多寂寞就有多寂寞;有时我会对自己的道奇说话,在布法罗,有时一个晚上连看三场三流的电影,只为了回去时可以一睡就睡死。

终于到了七月底。如获大赦,那天下午我从布市启程西行,两小时后就过了大瀑布上的霓虹桥,进入加拿大境内,疾驶在平直而宽的“女王大道”上。我最喜欢像加拿大这样的寒带国家,因为它开敞,干爽,人口少,湖泊多,森林挺立拔起,有一种肃然而高的尊严。在空旷的安大略省迎着西下的太阳开了一整个下午,最多只交会了一二十辆车子。旋下车窗,外面的空气还透教一片凉意和草木的清香呢。当晚投宿在温莎(Windsor)。次晨在浓雾中越过边境,从底特律的湖底隧道里攀升上去,便是美国了。穿着联邦制服的海关人员对我说:“欢迎回到美国来。”一时竟有温暖的回家之感,见想起国内机场某些海关人员没有表情的面孔。中午到卡拉马如(Kalamazoo),算是结束了我一个月的江湖行。

卡拉马如在密西根州西南境,居芝加哥与底特律的中途,人口八万。这时我已接受了当地州立西密西根大学的聘书,来该校任英文系副教授。我在西密大教了一年,第一学期授中文、中国文学、中国哲学(不要追问我是怎么教的),第二学期授中文和两班英诗,课程比前一年重得多。

回到密西根湖畔,我有机会再度常去芝加哥,享受刘鎏、孙璐、於梨华、孙至锐的好客友情。可惜不久於梨华便随她家人过去纽约的皇后区,直到一九六六年五月我携妻女去纽约,才再见面。九月间,远在科罗拉多的夏菁来密西根看我,相与盘桓了两天,并去密西根湖边一游,他才乘灰狗长途车别去。

再度在密西根安定下来,我的生活渐趋正常,又开始写起诗来。《你仍在中国》是回到密西根后的第一篇作品。到《敲打乐》为止,在卡拉马如一共写了十四首诗,但是散文却不曾再写一篇。一直到感恩节前夕咪咪和珊珊、幼珊去美国相聚为止,我的生活都在焦灼的期待中度过,沉闷而正单调,实在乏善可陈。值得一提的,是万圣节的假日,随我的美国学生劳蒂芬去他家的农庄上住了三天,体会到中西部农家的田园生活。那一次奇妙的经验,供给了我日后写《望乡的牧神》的题材。后来劳蒂芬果然去了越南,升到上尉,还由旧金山的军邮转来好几封信。另一位应该一叙的学生叫倪丹(DanielNye)。小小的个子,深褐的鬈发,鼻尖而挺,大眼睛滚来转去,一说话就笑,讲一件事情,总是“…and…and…”个不停。两个小女孩和咪咪都很喜欢他,每逢和咪咪出去赴宴,总打电话要他来看顾珊珊姊妹,做baby-sitter,每小时五角。更熟一点的时候,他便把女友也带来玩。他的女友是一个娃娃脸的棕发少女,很例外地,笑得多,说得少,爱脸红,很有点东方女孩子的味道。第二年五月底,倪丹和她在卡拉马如西北百哩的莫斯开根(Muskegon)结婚,请我们全家去参加婚礼。当晚新人开一辆科维尔去一个隐秘的远方度蜜月,竟留我们在新房一宿。

十一月二十日,咪咪和两个女孩终于冲破了其坚无比的海关,飞去芝加哥。刘鎏陪我驶车去奥海尔国际机场接她们,第二天我才带她们回密西根去。从此我结束了十四个月的“单身汉”生涯,把厨房的一切移交给家庭主妇,开始吃高级得多的中国菜,而且生活得像一个爸爸兼丈夫了。浪游了一年多以后,有一个家是美好的。例如,一个人早晨去上课,可以不带钥匙,回“家”的时候,确知有一只小手会在里面为你开门。隔壁有一位姓江的中国教授,也是苦待太太和孩子从台湾去美相聚,曾经与我同病。现在我成了一家之主,同病变成同情,在感情生活上显然升了一级。

从此长途行车,我不再需要自言自语。我可以为三个女人滔滔不绝,指点沿途的红仓白栅,圆的水塔、尖的教堂。我可以充当她们的翻译和点菜的顾问。南密西根一带的好去处好风景,我们很少错过。附近的滑雪胜地“回声谷”、养鸟区“鸥湖”、密西根湖畔的行乐地“圣佐”、北方五十哩的工业城“大急滩”和荷兰移民的“荷兰村”等,都是我们常游之地。荷兰村尤其饶有异国风味:五月来时,那里盛放的郁金香、荷兰风的木鞋舞、庞然的风车和凡高画中屡见的黄木吊桥,都令人不能忘怀。更远的行程带我们去底特律、乐山、印地安纳波里斯、爱奥华和纽约。在印地安纳波里斯,我主持了李盈的婚礼,代替她在台未及赶去的父亲,将她嫁给(gaveherway)研究中国文学的美籍王健先生(Janwalls)。在爱奥华,会见了安格尔、华苓、黄用夫妇。在纽约,住在梨华家里,并见到方思,至于不远千里,从各地去卡拉马如看我们的,则先后有皮奥瑞亚的故人张树培,明尼苏达的旧日女弟子黄仲蓉和不久即成为她丈夫的金石同,爱奥华的刘国松夫妇,叶珊,与后来成为叶珊太太也是我东海学生的陈少聪。爱奥华大学中文系主任梅贻宝去卡拉马如学院演说后,也去相访,并有意邀我回母校去教书,但我行期将临,只有辜负他的美意了。

同时,珊珊姊妹也进入当地的公立小学,交到许多新朋友,使得我们和一些小朋友的家长也颇有往还。开始的时候,为每早送她们去上学,我不得不七点钟就起来,到门口去铲雪。有时积雪成冰,其坚如铁,铲雪人在零下的气温里也会流出一身汗来。后来找到其他学生家长合作,轮流接送,加以春来雪融,就轻松多了。咪咪也渐渐建立起自己的社交圈子,开始体会到做一个美式主妇的滋味。在生活方式上,她一向是一个“西化论者”,所以对于这一切,从学习驾车到做果冻,都很感兴趣。

至于我自己,最大的兴趣是逛书店,把不切实用的闲书一包一包地买回来。所以到准备回国的时候,书灾就忽形严重了。我读了艾略特以后的一些新诗,尤其是所谓“敲打派”的作品,在节奏的处理上不能说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金斯堡的许多观念我并不赞同,但是他和同辈作者那种反主知、反艾略特与叶芝的粗犷风格,暗示了我一些自由的方向。同时,在苏俄知识分子之间以同情犹太人且攻击斯大林见称的年轻诗人叶甫图森科(YevgenyYevtushenko),他的自传,他的朴素有力的诗,都给我极大的鼓舞。我的结论是:艾略特和奥登一脉相传的嫡系现代派,固然是现代诗昨日的主流,但是在今日的现代诗中,主知并非唯一的大道,而那种曲折其意、嗫嚅其言的迂回诗风,也不是年轻一代的心声,更不是中国新诗人的目标,这种信念,促使我回国后改变了诗风。

一九六六年七月二日,我在美国两年讲学的任期界满,遂整顿行李,带妻女驾车启程回台湾。我们从密西根一直开车到西岸的洛杉矶,途中越过印地安纳、伊利诺、爱奥华、内布拉斯卡、科罗拉多、犹他、内华达、加利福尼亚,全程约三千英里。我们在途中行行歇歇,一路探看朋友兼作告别,遇有美景名胜,辄流连不去,所以一直到七月底才离开洛杉矶回台湾。在芝加哥,我们住在刘鎏那里,且看到七月四日美国国庆的游行。经过伊利诺时,在皮奥瑞亚又作了张树培的两天客人,相信重访春田城的林肯墓地。在伊利诺西北方的小镇盖尔斯堡(Galesburg),我们看到诗人桑德堡的故宅,且翻阅了许多动人的资料和各国访客的签名簿。西行途中,在爱奥华城一宿,见到李铸晋教授、安格尔、华苓和即将回香港的敬义。又特地绕远路去艾姆斯,向黄用夫妇说再见。爱奥华的七月,闷热无风,暑气蒸腾,不下于台湾。内布拉斯卡也一样,薰风炎炎西来,我们顶风而驶,时速不上六十五哩。丹佛城号称一英里高城,但市中心仍燠热难当。我们作了施颖洲公子约翰伉俪的客人,曾经偕游红岩剧场,并参观水牛比尔的坟墓。一上落矶大山,就把夏天留在平原上了:从北到南,纵贯科罗拉多的大陆分水岭上,尽是海拔一万四千尺的赫赫高峰,虽是仲夏七月,峰顶的积雪仍不融化。下车四眺,需要披上厚厚的毛衣。但是翻越了落矶山,那边就是犹他和内华达的不毛之地,千里黄沙,走入三天不见森林,不见牧神的绿旌绿帜。没有多久,我们的皮肤都已油光赤亮,与矗起在地平线上的红土岗子合为一色了。

到了犹他的西部,我们必须横越宽达四十哩的大盐湖沙漠。从犹他的诺尔斯镇(Knolls)到紧邻内华达边界的文多佛(Wendover),一望皆是晶盐铺成的白沙平原,寸草不生,众鸟寂寂,既无村落,更无加油站。所有车辆面临大片咸地狱,莫不于加水加油之外,更在车首挂一个水囊,以备急需。我倒也没有轻敌,一过诺尔斯,便加倍小心驾驶。那一片白花花的盐田引起我们摄影的兴趣,所以到了中途,我就把车停在堤上,熄了火,任右座的咪咪照了好几张像。可是等到再发动引擎,准备继续前进时,糟了,抛锚了!每次右脚离开油门去踩然车,准备换挡时,火就突然熄去。如是惊惶地试了好几次,毫无改进,只好立在路边去拦别人的车。但平素乐于助人的美国佬,只顾急驶而去,唯恐教人不成,反而自陷绝境。终于一位好心的中年人停下车来,不顾他太太的阻挠,走过来看我们的道奇。他教我在换挡时不要放开油门,而以右脚踩住油门,左脚去踩刹车,再将联动机柄从P移到D的位置。果然有效。只是右脚不敢再离开油门,一直到文多佛的加油站才停下来,找技工修好。原因是汽化器中吸进了过多的尘垢。结果,把汽化器吸干净就好了,只花了几分钟。

终于进入加州。一接近太平洋岸,吹来的风顿觉凉爽。旧金山是咪咪和我最喜欢的美国城市。不太多也不太少的人口,三面临海有山有水的地形,斜坡上下曲折成趣的街道,西班牙风格的建筑和地名,令人清醒的凉爽天气,渔人码头的海鲜和浪漫的港湾情调,温而不燠的阳光,红如血滴的玫瑰,这一切,加上古老的电车和缆车,使旧金山成为一个颇有欧洲风格的迷人的海市。而我们,行将回国的海客,在三天的停留中,去了唐人街、金山大桥、电报山,且在渔人码头的海鲜馆中,坐在临海的巨幅玻璃窗里,饕餮海神鲜美的礼品。旧金山是西岸文采的盛地。也是敲打派诗人歌哭行吟的中心。临走那天下午,我特地去费灵格蒂主持的“城市之光”书店参观,并选购了一批新书。

在旧金山卖掉了追随我一年半的白色道奇,一时颇兴秦琼之悲,七岁的幼珊竟然大哭了一场。接着便租了一辆一九六六的福特Galaxie500,在暮色中驶出半岛,向南疾行。不久我们就可闻太平洋的鸥啼和潮声了。同样的蓝汪汪在那一面拍打花莲的峭壁,想到这里,近乡的情怯,加上即将告别这一片壮伟大陆的离绪,调成一腔亦怅怅亦伦伦、逝者已矣来者茫茫的鸡尾酒。就在这样大清醒的醉中,我们驶进了蒙特瑞(Monterey)。

蒙特瑞是加州中部有名的休假胜地,不少艺术家和作家都来过这里。一八七九年底,小说家史蒂文森曾在这里小住,为了这里的海和阳光有益于他的健康。诗人杰佛斯(RobinsonJeffers)生前的石屋“鹰塔”就在附近的卡美尔。这一带更是斯坦贝克早期许多作品的背景。这种种联想、加上清新开胃的风,使咪咪和我不忍早睡。等两个女孩睡后,我们便开车去海边的一家餐馆,吃意大利烘饼,喝啤酒,听墨西歌风的民谣。第二天上午,在颇寒的海风中,我们披上毛衣,去凭吊史蒂文森的古宅。那是一座双层的鸽灰色木屋,有扶手的木梯斜在屋外,院子里有一口井,廊下开得明艳照人的是绣球花、石竹、海棠和一种紫蕊修长的不知名的异葩。人去楼空的老屋和兀自喧闹的花木,形成一种无言的冷落。一颗嗜海的苏格兰的童心,曾在这座楼上眺海,听海,写海,而犹感不能尽兴不够过瘾,必欲远征南太平洋且卧在浩浩的星空下高高的萨摩亚的山上而后快。可惜不是木屋开放的日子,不能上楼去看个仔细。从那条小街转出来,我们还去当地有名的“十七里海滩”,看千鸥和海豹栖息得密密麻麻的“鸟岩”,以及被海风拧成鬼魅一般的松林。

当天下午,我们在太平洋千刃绝壁上的九曲盘道上弯来绕去,平均每一分钟转十个弯。穿过参天的巨红木森林区,我们在赫斯特堡(HearstCastle)前的海岸停留了两小时,为了参观那座令人不能置信的华美巨厦,和占地数百亩的整洁庄园。是夕在圣地·巴巴拉休息,竟不知白先勇就在那里的加州分校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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