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正是听从了夏林的建议,且将夏林的赈灾良策一一付诸,这才有了今日百姓的交口称赞,夏林放心,待得灾情一过,本官定奏请皇上,为你请功,也为你爹翻案。”
本来,曹逸飞也仅是新晋状元,他是一个刚刚考上了进士的状元,必须要做出一番成绩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刚好,自己旁边的这个谋士,可是很足智多谋,所以,曹逸飞对他很是器重的呢。
褚夏林听罢面露感激,目光熠熠,踌躇满志,道:“大人知遇之恩,夏林无以为报,能协助大人为灾民尽一份心,已是夏林的福气,不敢贪功。
百姓赞颂大人,皆因大人一心为民,哪里是夏林之功啊,夏林若真能助属下父亲洗刷冤屈,属下已是做牛做马无以回报大人的恩典了!”
曹逸飞拍了拍褚夏林的肩,点头赞扬道:“不骄不躁,好!”
他言罢却又恨声道,“丰城上下官员尽皆平庸,赈灾不尽心,却净走歪门邪道,整日想着给本官送女人送银子,可见腐朽,实在可恨。
本官定要奏禀皇上,将这些朝廷蛀虫尽数处斩,朝廷正是需要像你这样一心为民,又心思灵活的年轻人为官。”
褚夏林面露喜色,忙退后一步跪地道:“多谢大人提携。”
曹逸飞这才站起身来,亲自掺扶起他,伸了个懒腰,道:“还真是累了,本官听你的,不看了,你也下去早些安歇吧。”
褚夏林应下,又躬身一礼,这才退出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曹逸飞瞧着他的身影消失,赞赏地点了点头。
说来这回奉命做钦差前来赈灾还真是连老天都帮着,这褚夏林就是在刚离京的路上,他新得的人才。
没想到他倒是颇有几分才能,进献的赈灾良计,不仅迅速稳定了局面,而且在短短半月的时间内便为自己打造出了良好的官声。
褚夏林之父原也是一县令,清正廉明,但却被贪官所害,褚夏林寄希望于自己帮他翻案。
自然是尽心尽力地为自己所用,所以褚夏林虽跟在他身边没多久,但曹逸飞却很信他,毕竟在他看来,褚夏林的前途还靠着他,敢不尽心?
他可是新晋状元,这刚考中了状元,第一时间并不是在那京城里享受,反而是要来这里。
按目前状况,等他成功赈灾,收服民心,皇上定会褒奖于他的,为此即便是住在城外的帐篷中都是能够容忍的。
曹逸飞想着,厌恶地挥了下耳边的蚊虫。
一时辰后,夜已到了最深之时,救济所东边的房间却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黑影闪了出来。
鬼魅一般快速离开院子,左右看了下,几个翻跃从知府衙门的后墙跳出,快速穿了一条巷子,进了一条更黯的巷子。
巷子尽头早已有辆马车等候,这黑影快步过去,道:“我来了。”声音朗润,正是褚夏林。
马车车门被玉雕般的纤长手指推开,车中露出一个身姿清俊的少年公子,皓月般白净的面庞上挂着温润笑容,正是洛月阳,他抬手冲褚夏林示意,道:“如何?”
褚夏林道:“我已经向曹逸飞进了那赈灾三十策,曹逸飞一一付诸实践,近日已有成效,不仅城外乱势安定,且也未曾发现瘟疫,民心安抚,皆对曹逸飞赞颂有佳。我立了功,曹逸飞如今已很是信任我。”
褚夏林已得到信任,倒不枉费太子辛苦想的那些赈灾条陈,洛月阳满意点头,道:“我听说昨日严五被曹逸飞臭骂一顿,轰出了房间?”
其实,洛月阳觉得曹逸飞还是挺作死的,只是一个新晋的新科状元而已,也敢对知府大喊大骂。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这个勇气,洛月阳真的是想要给曹逸飞点个赞了,可能……
褚夏林微微抬头,道:“严五是夜半去寻的曹逸飞,捧着个盒子,里头有丰城上下官员一起给的孝敬银票。
曹逸飞听了我的建议,果然大怒,将那盒子直接拍在了严知府的脸上,后来是亲自踹严知府出的屋子。”
洛月阳勾唇,道:“很好,明日你可向曹逸飞进言,令他彻查随州各地的粮仓,并且透露给他。
这次随州南部灾情严重,皆是因严五贪墨工部发下来的修河款,致使青渠年久失修,这才决堤。
淹没良田数千倾,八个村落尽沉河地,无一人能够生还。让曹逸飞彻查此事,上报朝廷。
曹逸飞如今正享受百姓的追捧,又急于立功,定然会听从。”
褚夏林闻言目光一闪,自然明白洛月阳这是要激化曹逸飞和丰城上下官员的关系。
他沉声应了,不由道:“那严五确实罪大恶极,且在粮仓和治河上贪墨居多,证据确凿。
你怎不怕曹逸飞真查出了证据,送往京城,待惩治了贪官,肃清了随州吏治,他岂不是要成就旷古功名?怎确定曹逸飞一定会栽在严五的手中?”
褚夏林是洛月阳早先从太子那里得到的人才,虽然褚夏林武功是还不错,但是,在一些权谋之上,还是差了点火候的。
当然,洛月阳所安排的这些,都是太子殿下教于的,不然的话,按照洛月阳的火爆脾气还有那个性格。
他的智商又能高到哪里去呢?只不过,太子殿下在两人之间,更相信于洛月阳罢了,虽然,洛月阳姓洛……
但是,褚夏林此人,令太子左丘璞巡有一种不确定感……
洛月阳见褚夏林抬眸盯着自己问出此话来却并不气恼,只勾唇一笑,道:“严五这个人虽没多少才干,但却极为狠辣胆大。
不然也不敢公然将工部的修渠银子尽数贪去,他仗着是已故太皇太后的族中远亲,这些年在随州不断经营,排除异己,手段不可谓不毒辣。
如今这丰城,上上下下,哪个知县不和严五穿一条裤子?这些人平日吃的个个脑满肥肠,如今灾情一来,皇上派了曹逸飞为钦差,他们心中岂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