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236400000003

第3章 绿毛水怪(3)

我细细地看她的举止,哎呀,变得多了。她的眼睛在睫毛底下专注地看人,可是有时又机警得像只猫:闪电般地转过身去,目光在搜索,眉毛微微有一点紧皱,然后又放松了,好像一切都明白了。我记得她过去就不是很爱说话的。现在就更显得深沉,嘴唇紧紧地闭着。可是她现在又把脸转向我,微微地一笑,嘴角嘲弄人似的往上一翘。

后来她们都坐下了,开了个欢迎的班会,然后就散了伙。我出了校门,看见她沿着街道朝东走去。我看看没人注意我,也就尾随而去。可是她走得那么坚决,一路上连头也没回。我不好在街上喊她,更不好意思气喘吁吁地追上去。我看见她拐了个弯,就猛地加快了脚步。可是转过街角往前再也看不见她了。我正在失望,忽然听见她在背后叫:“陈辉!”

我像个傻子一样地转过身去,看见她站在拐角处的阴凉里,满脸堆笑。她说:“我就知道你得来找我。喂,你近来好吗?”

我说:“我很好。可是你为什么那么瘦?要不要我每天早上带个馒头给你?”

她说:“去你的吧!你那么希望人人胖得像猪吗?”

我想我绝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胖得像猪,但是她可以胖一点吧?不对!她还是这个样子好。虽然瘦,但是我想她瘦得很妙。

于是我又和她并肩地走。我问:“你上哪里去?”

“我回家,你不知道我家搬了吗?你上哪儿去?”

“我?我上街去买东西。你朝哪儿走?”

“我上10路汽车站。”

“对对,我要买盒银翘解毒丸。你知道鹤年堂吗?就在双支邮局旁边。咱们顺路呢!”

我和她一起在街上走,胡扯着一些过去的事情。我们又想起了那个旧书店,约好以后去逛逛。又谈起看过的书,好像每一本都妙不可言。我忽然提到:

“当然了,最好的书是……”

“最好的书是……”

“涅……!!!”我突然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制止的神色,就把话吞了下去,噎了个半死。不能再提起那本书了。我再也不是涅朵奇卡,她也不是卡加郡主了。那是孩子时候的事情。

忽然她停下来,对我说:“陈辉,这不是鹤年堂吗?”我抬头一看,说:“呀,我还得到街上去买点东西呢,回来再买药吧。”

我送她到街口,然后就说:“好,你去上车吧。”可是她朝我狡猾地一笑,扬扬手,走开了。我径直往家走,什么药也没有买。

可是我感到失望,感到我们好像疏远了。我们现在不是卡加郡主和涅朵奇卡了,也不是彼加和巴甫立克了。老王,你挤眉弄眼地干什么!我们现在想要亲近,但是不由自主地亲近不起来。很多话不能说,很多话不敢说。我再不能对她说:妖妖,你最好变成男的。她也不敢说:我家没有男孩子,我要跟我爸爸说,收你当我弟弟。这些话想起来都不好意思,好像小时候说的蠢话一样,甚至都怕想起来。可是想起那时候我们那么亲密,又很难舍。我甚至有一个很没有男子气概的念头。对了,妖妖说得不错,还不如我们永远不长大呢!

可是第二天,妖妖下了课之后,又在那条街的拐角那儿等我,我也照旧尾随她而去。她笑着问我:“你上哪儿呀?”

我又编了个借口:“我上商场买东西,顺便上旧书店看看。你不想上旧书店看看吗?”

她二话没说,跟我一起钻进了旧书店。

哎,旧书店呀旧书店,我站在你的书架前,真好比马克·吐温站在了没有汽船的码头上!往日那些无穷无尽的好书哪儿去了呢?书架上净是些《南方来信》、《艳阳天》之类的书。呵……欠!!我想,我们在旧书店里如鱼得水的时候,正是这些宝贝在新书店里撑场面的时候。现在,这一流的书也退了下来,到旧书店里来争一席位置,可见……

纯粹是为了怀旧,我们选了两本书:《铁流》和《毁灭》。我想起了童年时候的积习,顺手把兜里仅有的两毛钱掏给她。可是她一下就皱起眉头来,把我的手推开。后来大概是想起来这是童年时的习惯,朝我笑了笑,自己去交钱了。

出了书店,我们一起在街上走。她上车站,我去送她。奇怪的是我今天没有编个口实。她忽然对我说:“陈辉,记得我们一起买了多少书吗?二百五十八本!现在都存在我那儿呢。我算了算总价钱,一百二十一块七毛五。我们整整攒了一年半!不吃零食,游泳走着去,那是多大的毅力呀!对了对了,我应该把那些书给你拿来,你整整两年没看到那些书了。”

我说:“不用,都放在你那儿吧。”“为什么呢?”“你知道吗?到我手里几天就得丢光!这个来借一本,那个来借一本,谁也不还。”

那一天我们就没再说别的。我一直送她上汽车,她在汽车上还朝我挥手。

后来我就经常去送她,开始还找点借口,说是上大街买东西,后来渐渐地连借口也不找了。她每天都在那个拐角等我,然后就一起去汽车站。

我可以自豪地说,从初二到初三,两年九十四个星期,不管刮风下雨,我总是要把她送到汽车站再回家。至于学校的活动,我是再也没参加过。

可是我们在路上谈些什么呢?哎呀,说起来都很不光彩。有时甚至什么也不说,就是默默地送她上了汽车,茫然地看着汽车远去的背影,然后回家。

有一天我们在街上走,她忽然问我:“陈辉,你喜欢诗吗?”

那时我正读莱蒙托夫的诗选读得上瘾,就说:“啊,非常喜欢。”后来我们就经常谈诗。她喜欢普希金朴素的长诗,连童话诗都喜欢。可是我喜欢的是莱蒙托夫那种不朽的抒情短诗。我们甚至为了这两种诗的优劣争执起来。为了说服我,她给我背诵了《青铜骑士》的楔子,我简直没法形容她是怎么念出的:

我爱你,彼得兴建的大城……

她不知不觉在离车站十几米的报亭边停住了,直到她把诗背完。

可是我也给她念了《我爱这连绵不断的青山》和《遥远的星星是明亮的》。那一天我们很晚才分手。

有一天学校开大会,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那是五月间的事情。白天下了一场雨。可是晚上又很冷。没有风。结果是起了雨雾。天黑得很早。沿街楼房的窗户上喷着一团团白色的光。大街上,水银灯在半空中照起了冲天的白雾。人、汽车隐隐约约地出现和消失。我们走到10路汽车站旁。几盏昏暗的路灯下,人们就像在水底一样。我们无言地走着,妖妖忽然问我:“你看这夜雾,我们怎么形容它呢?”

我鬼使神差地作起诗来,并且马上念出来。要知道我过去根本不认为自己有一点作诗的天分。

我说:“妖妖,你看那水银灯的灯光像什么?大团的蒲公英浮在街道的河流上,吞吐着柔软的针一样的光。”妖妖说:“好,那么我们在人行道上走呢?这昏黄的路灯呢?”

我抬头看看路灯,它把昏黄的灯光隔着蒙蒙的雾气一直投向地面。

我说:“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妖妖忽然大惊小怪地叫起来:“陈辉,你是诗人呢!”

我说:“我是诗人?不错,当然我是诗人。”

“你怎么啦?我说真的呢!你很可以做一个不坏的诗人。你有真正的诗人气质!”

“你别拿我开心了。你倒可以做个诗人,真的!”

“我做不成。我是女的,要做也只能成个蓝袜子。哎呀,蓝袜子写的东西真可怕。”

“你什么时候看到过蓝袜子写的东西?”

“你怎么那么糊涂?我说蓝袜子,就是泛指那些没才能的女作家。比方说乔治艾略特之流。女的要是没本事,写起东西来比之男的更是十倍地要不得。”

“具体一点说呢?”

“空虚,就是空虚。陈辉,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一定可以当个诗人!退一万步说,你也可以当个散文家。莱蒙托夫你不能比,你怎么也比田间强吧?高尔基你不能比,怎么也比杨朔、朱自清强吧?”

我叫了起来:“田间、朱自清、杨朔!!!妖妖,你叫我干什么?你干脆用钢笔尖扎死我吧!我要是站在阎王爷面前,他老爷子要我在做狗和杨朔一流作家中选一样,我一定毫不犹豫地选了做狗,哪怕做一只癞皮狗!”

妖妖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又笑,连连说:“我要笑死了,我活不了啦……哈哈,陈辉,你真有了不得的幽默感!哎呀,我得回家了,不过你不要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你可以做个诗人!”

她走了。可是我心里像开了锅一样蒸汽腾腾,摸不着头脑。她多么坚决地相信自己的话!也许,我真的可以做个诗人?可是我实际上根本没当什么诗人。老王,你看我现在坐在你身旁,可怜得像只没毛的鹌鹑,心里痛苦得像正在听样板戏,哪里谈得上当什么诗人!

我说:“老陈,你别不要脸了。你简直酸得像串青葡萄!”

你听着!你要是遇见过这种事,你就不会这么不是东西了。这以后,我就没有和妖妖独自在一起待过了。我还能记得起她是什么样子吗?最后见到她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啊!我能记得起的!她是──

她是瘦小的身材,消瘦的脸,眼睛真大啊。可爱的双眼皮,棕色的眼睛!对着我的时候这眼睛永远微笑而那么有光彩。光洁的小额头,孩子气的眉毛,既不太浓,也不太疏,长得那么恰好,稍微有点弯。端立的鼻子,坚决的小嘴,消瘦的小脸,那么秀气!柔软的棕色发辫。脖子也那么瘦:微微地动一下就可以看见肌肉在活动。小姑娘似的身材,少女的特征只能看出那么一点。喂,你的小手多瘦哇,你的手腕多细哇,我都不敢握你的手。你怎么光笑不说话?妖妖,我到处找你,找了你七年!我没忘记你!我真的一刻也不敢忘记你,妖妖!

老陈站起来,歇斯底里地朝前俯着身子,眼睛发直,好像瞎了一样,弄得过路人都在看他。我吓坏了,一把把他扯坐下来,咬着耳朵对他说:“你疯了!想进安定医院呐!”

老陈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茫然地擦了擦头上的汗。

“我刚才看见她了,就像七年前一样。我讲到哪儿了?”

“讲到她说你是个诗人。”

对对,后来过了几天,就开始“文化大革命”了。后来就是大串联!我走遍了全国各地。逛了两年!我像着了魔一样!后来回到北京,我又想起了妖妖。我想再和她见面,就回到学校。可是她再也没来过学校。我在学校里等了她一年!我不知道她家住在哪儿,我也没有地方去打听!后来我就去陕西了。

我在陕西非常苦闷!我渐渐开始想念她,非常非常想念她!我明白了,《圣经》里说,亚当说夏娃是他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对,就是这么一回事!她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是到哪里去找她?

后来我又回到北京,可是并不快乐。可是有一天,我在家里坐着,眼睛突然看见书架上有一本熟悉的书,精装的《雾海孤帆》。那是我童年读过的一本书,虽然旧了,但是决不会认错的。老王,假如你真正爱过书的话,你就会明白,一本在你手中待过很长时间的好书就像一张熟悉的面孔一样,永远不会忘记。那就是我和她在旧书店买的那一本!可是我记得它在妖妖那儿呀!我简直不能想象出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还以为是我记错了。我拿起它,无心去看,但是翻了一翻,还想重温一下童年的旧梦。忽然从里头翻出个纸条来,上面的话我一字不漏地记得:

陈辉:

我家住在建国路永安东里九楼431号,来找我吧。

杨素瑶

1969年4月7日

那正是我到陕西去的第三天!我拿着书去问我妈,这书是谁送来的。我妈很不害臊地说:“是个大姑娘,长得可漂亮了。大概是两年前送来的吧。”

我骑上车子就跑!找到永安东里九楼的时候,我连上楼的力气都没有了。腿软得很。心跳得要命,好像得了心律过速。我敲了敲她家的门,有人来开门了!我把她一把抱住,可是抱住了一个摇头晃脑的老太太。老太太可怕得要命!眼皮干枯,满头白发,还有摇头疯,活像一个鬼!

我问:“杨素瑶在家吗?”

老太太一下愣住了:“你是谁?”

“我,我是她的同学,我叫陈辉。”

“你是陈辉!进来吧,快进来。哎呀……(老太太哭了,没命地摇头)小瑶,小瑶已经死啦!”

我发了蒙,一切好像在九重雾里。我记得老太太哭哭啼啼地说她回老家去插队,有一次在海边游泳,游到深海就没回来。她哭着说:孩子,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呀!我为什么让她回老家呢?我为什么要让她到海边去呢?呜呜!

我听老太太告诉我,说妖妖在信中经常提到,如果陈辉来找她就赶快写信告诉她。我陪老太太坐到天黑,也流了不少眼泪。这是平生唯一的一次!等到我离开她家的时候,在楼梯上又被一个姑娘拦住了。

她说:“你叫陈辉吧?”

我木然答道:“是,我是陈辉。”

“我的邻居杨素瑶叫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可惜你来得太晚了。”

我到家拆开了这封信,这封信我也背得上来:

陈辉:你好!

我在北京等了你一年,可是你没有来。

你现在好吗?你还记得你童年的朋友吗?如果你有更亲密的朋友,我也没有理由埋怨你。你和我好好地说一声再见吧。我感谢你曾经送过我两千五百里路,就是你从学校到汽车站再回家的五百六十四个来回中走过的路。

如果你还没有,请你到山东来找我吧。我是你永远不变的忠实的朋友杨素瑶,我要去的地方是山东海阳县葫芦公社地瓜蛋子大队。

老陈讲到这里,掏出手绢擦擦眼睛。我深受感动,站起身来准备走了。可是老陈又叫住了我。他说:

“你上哪儿去?我还没讲完呢!后来我和她又见了一面。”

“胡说!你又要用什么显魂之类的无稽之谈来骗我了吧?”

“你才是胡说!你这个笨蛋。这件事情你一定会以为不是真的,可是我愿用生命担保它的真实性。要不是亲身经历过,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你听着!”

同类推荐
  • 党委书记

    党委书记

    自从前几天总经理肖汉墨在职代会上脱口说出“今后就是要精简合并卖地皮、变卖资产过日子”的话,职工群众就一片哗然。事后,再联系他当总经理这两年的所作所为、愤愤不平地说这是在吃祖宗的饭、砸兄弟的碗,非把百华公司这点后劲折腾没了不可。党委书记朱辉清楚,在召开职代会之前,研究今明两年工作思路的时候,大家二致认为在当前形势下,结合公司的实际情况提出“二次创业”的口号可以振奋人心,在狠抓进销工作的同时,进一步深化企业内部的配套改革.
  • 张廷竹中篇小说选:江南梅雨天

    张廷竹中篇小说选:江南梅雨天

    《江南梅雨天——张廷竹中篇小说选》收录了5部中篇小说,其中三部是作者纪实性的人生经历。既有对现实生活的感悟,又有对历史的忠实记录;既有对淳朴的劳动人民的赞美与歌颂,又有对社会转型期的思考。因其创作了众多的优秀作品,张廷竹被评为“时代激流的忠实记录者”。
  • 风筝

    风筝

    孙学军,男,1970年出生,吉林四平人。上世纪90年代开始写作,相继在《作家》《诗刊》《星星》《诗歌》等国内刊物上发表诗歌、评论三百余篇(首)。近年致力于小说创作,有部分小说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选载。现为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供职于吉林省四平市公安局宣传处。每个周日的下午,彭宇的姥姥都要到小姨家去照顾小表弟木木。小姨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平时倒班,赶上周日不倒班的时候,还要到社区诊所去做兼职。小姨父是交通局下属的道桥施工公司的技术员,一年四季跟着工程跑,很少有在家的时候,照顾孩子的事根本指不上。
  • 女儿国传奇

    女儿国传奇

    女儿国,没有文字,仍处于刀耕火种般的原始社会,那一座座山,就像一道道无形的墙,使这里千百年来与世隔绝。整整四十二年过去,终于有了第一个年轻女孩即将远赴省城读大学!四十二年前,出身部队的李老师阴差阳错来到了泸沽湖畔,在这里办起了学堂。这里,自古以来就没有文字,更不知学校为何物,他独自一人解决办学资金,守住仅有的几个女学生,终于,一代一代过去,如今,杜玛走出了大山,洛加咀有了第一个大学生,这,才仅仅是开始,生长在封闭环境且习惯了孤独的摩梭乡亲大概不会懂得,女儿国的未来,属于那些有知识、有文化的年轻新一代!
  • 江湖怪异传

    江湖怪异传

    湖南素多迷信,尤尚巫术,书中所举光绪年间诸案例:贡院中之悬尸、三件巫蛊杀人案等,多与排教、师教、诸天教徒勾结恶人诈骗钱财有关。三件巫蛊杀人案经官方审理结案。贡院中之悬尸一案,官方审理为死者自缢结案。时福尔摩斯侦探小说盛行,长沙城里一班公子哥儿组织的顽意团,便研究起侦探术来,对悬尸一案颇多怀疑,经多方分析、调查,渐露端倪。
热门推荐
  • 终此一生只为你

    终此一生只为你

    人的一生会遇到两类人,一类惊艳了时光,一类温暖了时光。一场救赎,一场教导,从此,世间再无人能入她的眼,世间也再无人能走进他的心。她原以为,这辈子,考一个好的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然后,因为家族联姻的需要,嫁给她一个不爱的人,从此相敬如宾,为他生个孩子,平平淡淡,就这样,过完一辈子。他原以为,他这一辈子,身居高位,与黑暗为伍,再也不会触碰到光明与爱,从此,孤生一人,直到生命的尽头。直到,他们彼此相遇。多么幸运,爱的那个人,惊艳了年少时光,也温暖了余生。
  • 熊猫人日记

    熊猫人日记

    我说这是一篇魔兽世界的同人小说,但他们都说这是一部人性简史。
  • 怒焰龙神

    怒焰龙神

    一朵火焰怒耀宇宙虚空,一滴龙血踏破山河万里,且看杨起如何如何屹立复苏的地球之上。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大武侠速成系统

    大武侠速成系统

    林逍遥开启大武侠速成系统,升级夺宝泡妞不用愁!看他如何游戏江湖,快意恩仇,成就天下第一武侠!
  • 重建巴别塔:全球化时代的中西当代艺术(中国艺术研究院学术文库)

    重建巴别塔:全球化时代的中西当代艺术(中国艺术研究院学术文库)

    《中国艺术研究院学术文库:重建巴别塔:全球化时代的中西当代艺术》从西方现当代艺术和中国当代艺术两方面细致而深刻地论述了全球化时代的中西当代艺术,其中,西方现当代艺术选取了21篇文章,中国当代艺术选取了29篇文章,两者结合而来,将全球化时代的中西当代艺术的整体面貌一览无余地呈现在读者面前,并且配以大量图片,图文并茂,是一部难得的学术著作。
  • 青年心理健康十五讲

    青年心理健康十五讲

    《青年心理健康十五讲》内容涉及心理健康与人生发展、心理健康标准纵横谈、塑造健康的自我形象、情商与情绪管理、情商与情绪管理等。大学是一个能够实现人梦想的地方。四年时光虽然短暂,但对人一生的发展却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心理学家的研究证明,大学阶段是掌握专业知识技能和个人自我发展完善的重要时期,两大任务并驾齐驱、缺一不可。自我发展涉及的领域很宽,包括自我评价、社会适应、人际交往、情绪管理、科学思维、团队合作、婚恋态度、潜能开发、求职择业等,重视的是个人全面、健康而均衡的发展。而心理健康则是这一切发展的前提和保证。
  • 空中袭击者

    空中袭击者

    鲁文基教授在一次偶然中发现了太阳系的第九大行星,并推算出了它的轨道。在一起背景辐射国际讨论会上,寻求资助的鲁文基教授却因为对方的讥笑,未能寻求到帮助却和另一名教授打起了赌来。最终好胜的倔强老头鲁文基教授获通过自己的能力发现了已成为破碎状态的第九大行星。(90年代冥王星还被认为是第八大行星。)
  • 灵力幻想

    灵力幻想

    这是一个图腾的世界,灵力觉醒的图腾将会伴随人的一生。它拥有无限潜能,它能为人带来强大的实力与长久的寿命,它也能让你在黑暗中见到曙光般的希望。
  • 亿万双宝:腹黑妈咪很抢手

    亿万双宝:腹黑妈咪很抢手

    爱他十年,嫁给他两年,他却从来不碰她。被婆婆和小姑子陷害故意杀人,他亲手把她送进监狱,“你父亲杀了我父亲,你早就该死!”五年后,她带着女儿出狱,却遇到了带着和女儿同龄儿子的他。因为两个得了同样病的孩子,两个人一次次被命运安排在一起,直到他发现两个孩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