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老了，留着没用。”
龙云沁却摇头，没用也不该给她这个刚认下的孙女，即便是送给龙青阳或者留给宋培先才是真道理。
可见，宋勉对她的好。
龙云沁心里暗自想着，她一定要好好对宋勉，这就是她亲爷爷！
又是一番说话，龙云沁将无极草藏在袋中，贴身放好。
出了竹园，火狐已经在外头等着，看到龙云沁眼眶有些红，不由得急了，“公主您怎么了？被欺负了？”
她摇头，哪里有欺负，是被感动的。
“没事，我们走吧。”
两人刚走出去没几步，就碰上了早就在等候的人，宋培先。
见龙云沁出来，宋培先倒是目光一闪，公主殿下和他父亲倒是谈了许久。
“丞相？”
宋培先行了礼，这才说道，“公主殿下几次进府，臣都遗憾未在，如今正好碰上，不若请公主喝杯清茶，也当做是臣的赔罪。不知公主殿下可否赏脸？”
龙云沁没想到宋培先居然会亲自找她，她一直来相府都是避开宋培先，为的也是不让他难做，再者说了，宋培先一直保持中立，在她看来他是不想卷进纷争的。
今日，倒是让她意外了。
“如此，打扰丞相了。”
随宋培先一起去了相府前院正厅，留了火狐在前厅等着，宋培先请她去了方便的书房。
她算是第一次和宋培先正面，也打量起这个丞相的书房，很简单，文房四宝摆在桌案上，上面的宣纸整齐归类，另外一侧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各类书籍。
另一块，则是几把木质的椅子和一个插着青松的高腰花瓶。
趁着她大量之际，宋培先已经命人送了茶水过来，就放在桌子旁边的茶几上，她点点头，坐下。宋培先就坐在她对面，两人品着茶，都是无话。
大约过了些时间，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宋培先才开口道，“公主殿下和家父关系很好。”
宋培先不是询问，而是道出了他所认为的事实。毕竟他是知道宋勉的，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亲近，除了外孙也就是当今三皇子龙青阳好些。这些宋培先可以理解，毕竟是亲外孙，况且当年父亲对妹妹也是宠爱的，当初妹妹进宫，若不是因为先皇的旨意，父亲怎么也不会同意。
在宋勉心里，一宫之主又如何，也不过是皇帝的嫔妃而已，他的女儿理应得到更好的。
可如今，自己父亲却对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小女孩如此关心，而且这还是先皇后的女儿，是他们南凰国的公主殿下。这是要不得的，尤其是如今的局势，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扣了帽子，得罪人。更甚者，若是以后登基的是他人，他们和公主殿下如此走近，岂会有好下场！
宋培先要为自己整个家族考虑，他还是丞相，他有这个责任。更何况宫里还有自己的妹妹，也有外甥，他们也会被牵扯的。
所以他觉得，应该是要试探一下这位公主殿下的意思。
龙云沁也听出一些话外之音，宋培先的眼神并不掩饰，他不赞同她和宋勉来往过甚。
她理解，毕竟宋培先要肩负的是整个家族。
不过因为宋勉的关系，她对宋培先不讨厌，不过也说不上多少喜欢。
当然，她认宋勉做爷爷的事情，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丞相应该知道，宋老是本宫的师傅。”
她绝口不提其他，只是淡淡回应道。这种回答让宋培先没了下文可接，公主殿下这是打算打马虎眼了？
“公主殿下厚爱，家父是喜爱医术，不过也是些歧黄之术，比不上宫里的太医。”
龙云沁心中一个白眼翻过去，她师傅的医术比那些太医好很多好么！
见时候也不早了，她也懒得说什么，直接起身，“若是丞相想和本宫说这些，那也就说过了，本宫还有事，这就告辞。”
“公主殿下！”
见龙云沁要走，宋培先一急，不禁喊住人，龙云沁背对着他，嘴角一扬，这老滑头也有耐不住的时候。
“丞相还有事？”
“这？”
“嗯？”
宋培先心里一番想，狠狠心，反正今日本就是豁出去的谈话，索性说完了干脆。“公主殿下，臣有几句话想说。”
她重新坐下，等待着下文。
宋培先看着眼前女子，明明才是十五岁的年纪，却有如此沉稳的眼神，好像本就知道他会叫住她，本就知道会发生什么的理所当然。这一看更是让他心惊，他怎么就看漏了这一点。
不过眼下，却是不得不说了。
“公主殿下，臣斗胆问一句，公主殿下对如今朝堂局势，如何看？”
龙云沁收起笑，不假思索说道，“如今朝堂清明一片。”
宋培先立刻就黑脸了，这都乌烟瘴气了还清明！真是胡扯！
“难道不是！大臣中自动划分三派，一派支持二皇子，一派算是支持本宫，亦或者算上三皇子，而另一派就是像丞相端王等人，观望中立中，这么明显的局势不是清明了？”
宋培先听龙云沁如此直白说着，整个人僵了僵，这公主殿下说的还真直接！
“公主殿下又如何看待这局面？”
“不过乌合之众！”
“这话岂是，这些大臣的背后势力，哪一个不是有极大影响力的，这种聚起来的力量，足以产生大的影响力。”
龙云沁却笑的更意味深长，“丞相莫不是忘了，当今圣上可还活着，如此大逆不道结党营私，是想谋逆么！”
敢在龙昊天活着的时候私下主动结党，甚至自己选择未来继承者，这是最要不得事情。帝王猜忌，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此话一出，宋培先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出了一身冷汗，他是想过中立，却忘记了结党下会产生怎样后果。他们做的再暗，皇上还在呢！这不是摆明了将皇上不放在眼里，直接藐视皇权！
若是皇上发怒，他们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