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我给你带了一些猪脚,还有酒!”裘老大将从老林那儿拿来的猪脚和酒坛子放到地上,从大大的门缝中放到了南君离的牢房中。
南君离背着身子,没有回过头来,也没有吭半声。
南君离站在黑暗的一角,没有移动半分,白色的衣衫此刻早就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了,况且他又处于黑暗之中,更是看不清他的状况,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边的墙上,油灯的光也是昏昏暗暗的,根本就照不到南君离所在的角落。
裘老大沉默的又看了看南君离,然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又沉默的走开了。
关上重重大门,落锁的声音传进南君离的耳朵里,如果这时候你能够看得清楚,那么你便能看得见,南君离紧握着的双拳,还有已经露出白骨的指节。
空气中有一丝异样的味道,不过即便他嗅到了异样,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呆呆的站在黑暗的角落。
“阿离……”
若非的声音在南君离的身后响起,可即便是若非,也不能让南君离转过身来。
“阿离……”
若非继续唤着那只属于她和南君离之间的昵称,她从没见过南君离现在这个样子,以前无论怎么样,他至少会转过身来看着她,或许他不会说话,可是他的眼睛绝对会是看着她的,可现在,眼前的阿离根本就没有半点动作,这让她如何能够不担心,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担心!
“阿离……”若非看着沉默不语的南君离,一直唤着他的名字,心里满是无尽的担忧与哀伤,她最不愿意的就是看到这个样子的南君离,五年前,当他的母妃莫名其妙的死掉之后,几日不见的他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几乎让她认不出来了,看着那个时候的南君离,若非便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她不会再让他变成那个样子。
可是现在,现在的阿离似乎比那个时候更加的严重了。
“阿离,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了,我才能救你出来啊!”若非穿着一身的黑衣,站在牢房门外,看着牢房里南君离那隐隐约约的白色影子,无力的喊着。
若非喊得无力,里面的南君离依旧那样站着,没有半点的动静,若不是若非能够闻到那属于南君离的独特味道,听到南君离那浅浅的呼吸声,或许她还会以为里面根本就没有南君离。
“阿离……至少你说句话,好吗?让我知道你会挺过这个难关的!”
若非见南君离并不说话,可她知道南君离是听得见的,于是,担心不已的她只好不断地在牢房外说着话。
“你忘记了吗?从西御回来的时候,我说过会帮助你成就帝王之业的,可是现在,还没开始呢,难道你就要放弃了吗?……阿离……”若非不断地说着,唤着南君离的名字,期待着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从他的口中发出来。
“阿离……你是不是也没有吃东西?”若非低下眼来,看着刚才裘老大端进来的东西,问道。
刚才她一直潜伏在老林的周围,准备随时将他们打昏了进来,可后来裘老大来了,从他的话里,若非听出来了裘老大与南君离的母妃有着不一样的关系,于是她便跟着裘老大走进了天牢,想着跟着他或许能够找到南君离的准确地址。
果然被她猜的不错,当她跟着裘老大来到南君离的牢门前,她便知道自己没有跟错人,可是,当她看到牢房里死气沉沉的南君离时,她的心又蓦地紧紧的被揪了起来。
尽管她一直唤着南君离的名字,可是南君离根本就不愿意开口说话;尽管她一直在牢门外说着他们曾经说过的豪言壮志,可这些都不能让南君离振作起来。
就在若非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君离忽然转过了身来,慢慢的一步步走出黑暗的角落,走到牢门前,站在若非面前,看着若非,口中满是哀伤的唤着若非的名字:“九儿……”
若非刚一看清南君离的样子,整个人便完全的震呆了。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南君离吗?
一张脸完全没有血色,白得如同一张纸,双眼深深地凹陷了进去,大大的黑眼圈和满是血丝的眼球充分的说明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一双原本饱满而富有润泽的嘴唇此刻也早已经干裂,裂开了血丝,也脱了皮,乌黑乌黑的,看起来就像是鬼魅一般,看着那双唇,若非能够想象着这几天南君离肯定也是滴水未沾的。
“阿离!……”若非急切的唤着南君离的名字,面容憔悴、形容枯槁的南君离固然让她十分担心,可沉默不语的他更让她放心不下,而现在,他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若非又怎能不高兴呢?
“九儿……九儿……”南君离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若非,呆呆的、一遍又一遍的唤着若非名字,眼泪也突然在他一声又一声无力的哀号之中,缓缓的往下掉了。
“阿离,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就在你面前,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若非看着流泪的南君离,突然不知所措起来,南君离的眼泪,她从很久以前就没有见过了,她也忘记了上次见到他的眼泪时是什么时候,可是她知道,她是不愿意看到他的眼泪的。
“九儿,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南君离的眼泪一直流,眼前的若非被眼泪花成了好几个。
“阿离,没事的,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若非看着南君离,重重的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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