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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内神鹰(4)

郑天雷一见,嘴里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便拉动了弓弦,“当”一声,一只箭便飞向老者飞了过去。这一箭,郑天雷使出了七成的功力,相信一箭便能将老者射个脑袋开花。可不知怎么的,那只箭到老者面前之后,竟“哧”地声打了个弯,飞得没了踪影。几乎与此同时,郑天雷听见身后一声脆响,回头一看,一颗碗口粗的大树被拦腰斩断,倒在了地上。郑天雷心说,今天是撞见鬼了怎么着?自己的箭明明是射向老者的,怎么自己身后的大树被射倒了?想着,郑天雷又抽出一只箭,“当”地一声,又射了出去。这次,郑天雷用了九成的功力,直射老者心脏。这一箭,正是百步穿杨,百步之内可以将杨树射穿,就更甭提人了。可是,又不知怎么的,郑天雷这一箭还没有射中老者,他身后的两棵树被射断了。郑天雷有点害怕了,心说这老头大概有什么妖术,不然自己怎么会射不到他呢?郑天雷想着,一齐抽出了三只箭,同时搭在了弓上。这次,他要使出自己的绝活“三弩齐发”,就听“当”地一声响,三只箭挂着风声便射向了老者的眉心、咽喉和心脏。这次,郑天雷使出了十成功力,心说,我三箭齐发,就不信没有一箭射到你,只要有一箭射到你,你就得上西天!

郑天雷三箭射出去之后,再看那老者仍然没事一样。郑天雷这回可慌神了,提着弓站在那里大瞪着眼睛看着老者。老者笑了:“我说你的箭法臭,你还不服,怎么样?你前后共射了五箭,哪一箭沾到了我的毫毛?”郑天雷一听,气得两眼冒火,吼道:“你说我的箭法臭,难道你的箭法就香吗?你的竹箭沾到我的毫毛了?”老者道:“我没有沾到你的毫毛,但你看看你的身上都是些什么?”郑天雷一听,忙把目光扫向自己的周身。这一看,郑天雷傻眼了。怎么回事?郑天雷身上插满了老者削的细如发丝的竹棍,每个竹棍都钉在他的衣服上,竹棍的头上还钉着一只蚊子。竹棍能把自己身上的蚊子射死并钉在衣服上,这箭法得有多神呢?郑天雷正想着,老者又说话了:“你再看看你的身后倒下的大树。”郑天雷转过身,仔细看了看倒下的大树,见那些大树的折断处也都钉着一棍细竹棍。郑正雷看过,不禁大惊,原来那大树不是自己的箭射倒的,是被老者的竹棍射倒的。郑天雷愣怔半晌,突然惊叫起来:“无影神箭——追风叟?!”

老者听罢,抬起头,闪着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道:“你这孽仗还能想得起老夫?”

郑天雷一听,忙扔掉弓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爷饶命,师爷饶命!”

这老者正是郑天雷师父的师叔,无影神箭——追风叟。这追风叟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将弓箭彻悟到了化境,对箭的运用可说是天下第一。但不知为什么,追风叟却在十几年前突然失踪了。这样,郑天雷的师父才广收门徒,传授箭法。但是,郑天雷的师父却只传箭技,不重箭德,所以才出了郑天雷这样有技无德的徒弟。

追风叟看着跪在地上的郑天雷,怒斥道:“孽仗,你根本就不配使箭,你要知道,弓如人,箭在心,学射箭要先学做人,不会做人,就学不到好箭;弓随心动,箭自心生,心正则箭正,心邪则箭歪;一个真正懂得用箭的人,不是用手用眼,而是用心,用心去射箭,则箭无处不在,草木可以做箭,发丝可以做箭,眼光也可以做箭!”说着,追风叟就用目光死死地盯住郑天雷的一只手,郑天雷立刻感到那只手如箭射般钻心地疼痛。郑天雷见状,忙连连磕头:“师爷饶命!”

追风叟道:“今天我本应该代祖师清理门户,但念你年纪尚小,又是初犯,我就权且饶过你,但你要记住,以后用箭不得再动邪念,不然,我随时都会要你的狗命!”

郑天雷又连忙磕头:“徒孙知道,徒孙明白!”连磕了几个头之后,郑天雷再听不到动静,悄悄抬头一看,见追风叟已不知去向。郑天雷抹了一把汗,心说,今天真是悬了,追风叟若不是手下留情,自己就是有九条命也早就没了!想罢,郑天雷慢慢站起身来。追风叟的一席话,给了郑天雷极大的震撼,他意识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真的有辱“射手”之名,他现在的箭技和箭德更配不上称“神箭将军”。郑天雷痛定思痛之后,脱掉了官服,一个人悄悄走了。

从那以后,“神箭将军”就在世上销声匿迹了。但许多年之后,人们时常会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崖上看到一个老者仰望天空,空着双手在半空中做拉弓射箭状,动作之后,天空中便有一只飞鸟跌落崖头。老者便摇摇头拾起飞鸟,一边在崖头上烧烤,一边叼念:“弓如人,箭在心,弓随心动,箭自心生,人好则箭好,心正则箭正。”有一些曾见过郑天雷的人便走到老者跟前:“哎?你不是那个‘神箭将军’吗?”老者摆摆手:“不是不是,世上没有‘神箭将军’。”

绝世剑谱

清雍正年间,九华山有个少年叫心无剑,从小对剑就情有独衷。每次他在山下看到背剑之人,总要凑上前去摸摸那人的剑,有时候还缠着那些背剑的人把剑取下来,让他耍两下。

心无剑十五岁那年,山下来了一个身背宝剑的道士。那道士长得仙风骨,一看就知是个功夫了得的人。心无剑一眼就看上了道士背后的龙泉剑,便缠着道士让他玩玩剑。道士觉得心无剑挺可爱,便摘下宝剑让心无剑玩。心无剑把宝剑随便一耍,那道士眼睛竟亮了起来,问心无剑以前是不是学过剑,心无剑摇头,说从来没人教过他剑。道士心中暗道,这孩子从没学过剑,却能将剑舞得这么神奇,看来这孩子天生与剑有缘,我不如成全了这孩子,将来让他扬名武林。于是,那道士便告诉心无剑,每天丑时在山下的树林里等他,他要教他练剑。心无剑一听,乐得眼眉都开了花,赶紧给道士磕头,连叫了几声师父。

从那以后,心无剑就开始跟道士学剑法。心无剑不知,那道士是峨眉派的掌门玄真子,“太极神剑”威振武林。玄真子见心无剑是个可造之才,便破例收他为门外弟子。玄真子本想用三年的时间,把自己的“太极神剑”传给心无剑七成。可玄真子一教才知道,这心无剑对剑法的参悟实在是太快了。才半个月的时间,玄真子的“太极神剑”便被他悟透,并另有创新,比玄真子的剑法还要略高一筹了。玄真子一见,这心无剑真是了不得,看来,自己教不了他了,还是见好就收吧,免得让心无剑看出破绽。于是,玄真子便找个借口,继续四方云游去了。

玄真子走后,心无剑又接连遇到几个路过的高人,那些高人见心无剑爱剑如命,便都想教他几招儿,结果,不出半个月,那些人的剑术的绝活便全都心无剑参透。那些人见心无剑如些神奇,便连招呼也不打,就悄悄离去了。

打那以后,天下的剑客再没人敢从九华山下经过,因为他们已听得江湖传言,说九华山下出了一个心无剑,这心无剑悟剑之神无人能比,谁若跟心无剑过上几招儿,他的剑法必被心无剑悟透,并为心无剑所有。

山下再无背剑之人经过,心无剑觉得无聊,便用刀削了一把桃木剑,没事的时候便舞上两下。

这一日,心无剑正在自家门前舞剑,他的母亲婴姑突然奔了过来,瞪着眼睛怒道:“无剑,谁让你耍这玩艺?快扔了!”心无剑大瞪着眼睛:“我喜欢剑,我要玩嘛。”婴姑一把夺过心无剑手里的桃木剑,“啪”地折成两截扔出老远:“咱山里人家不玩这东西,这东西是凶器,弄不好要招杀身之祸!”心无剑不解:“我拿的又不是真剑,随便玩玩有什么不可以?”婴姑眼里噙上了泪花:“娘不让你玩,你就不要玩,你要是再玩,娘就不要你了!”心无剑一看,赶紧抱住婴姑的腿:“娘,我不玩了,你别不要我,我可就娘一个亲人呀!”婴姑见状,紧紧抱住心无剑,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滚:“孩子,娘怎会不要你呢?听话,别再玩那东西了。”心无剑点头:“孩儿听话,孩儿不玩了。”

从那以后,心无剑还真的不再婴姑面前玩剑,可他看到别人练剑,心里还是痒痒。

这天,心无剑正在山上砍柴,忽听山下有剑格之声。听到剑声,心无剑心里就象长了草,鬼使神差在便来到了山下。仔细一看,见一个黑脸大汉和一个白脸大汉正各持宝剑打斗。那白脸大汉明显占了上风,已经逼得黑脸大汉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突然,白脸大汉一个“繁星乱点”,疾剑直取黑脸大汉三处死穴。黑脸大汉卒不及防,被白脸大汉击中“膻中”,身子横着飞出去三丈开外,手中的宝剑也飞了出去,正好落到心无剑脚下。

那白脸大汉见黑脸大汉已经被他击倒,跳将起来刚要再补一剑将黑脸大汉击毙,心无剑突然拾起宝剑,大喊一声:“住手!”话到人到,提剑便横在了白脸大汉身前:“比剑只不过是玩玩,干嘛要杀人?”白脸大汉一见,瞪起了眼睛:“哪来的小娃娃,快闪开!”心无剑道:“我就不走,你要想再比剑就跟我比,不要杀他!”白脸大汉真急了,怒道:“你这不知死的小娃娃,看剑!”说着,一剑已向心无剑当胸刺来。心无剑身形一转,全想耍个剑花逗白脸大汉玩一会,没成想,白脸大汉一见心无剑耍出的剑花竟傻了眼,心无剑收住剑花之时,白脸大汉已经身中七剑倒地而亡了。心无剑心说不好,自己惹祸了,什么招势还没使呢就杀了一个人,快跑!心无剑刚想跑,脚脖子被黑脸大汉抓住了:“小英雄,莫走,我,我有事相救。”心无剑低头一看,见那黑脸大汉满身血迹,已经奄奄一息。心无剑用力掰开黑脸大汉的手:“你有什么事,说,别抓着我。”黑脸大汉说:“我是‘绝世剑派’的唯一传人,我叫宁浪,为了寻找我派的‘绝世剑谱’,我走遍了大江南北,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下落,我派的‘绝世剑谱’就在剑魔山上剑魔候手中,十五年前,是他杀了我师父,夺走了‘绝世剑谱’,小英雄剑法神奇,今日又有助于我,我就收你为绝世剑派弟子,求你把‘绝世剑谱’从剑魔候手中夺回,以光大我派,小英雄,我派的‘绝世剑谱’是天下无双的剑谱,谁练会它,谁就是天下剑王,小英雄,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心无剑一听,两眼真勾勾看着宁浪:“我怎么能夺回‘绝世剑谱’?我又不知道‘剑魔山在哪里。”宁浪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背后取下一个红布包,放到心无剑脚下:“你,你会的,这,这里都是,我派……”话还没说完,宁浪便气绝身亡了。

心无剑见宁浪死了,心里可有些为难了,但他还是打开了红布包,一看,里面是几个灵牌和一个掌门印。几个灵牌上分别写着绝世剑派几代掌门的名字,掌门印上刻着“绝世神剑,盖世无双”几个字。心无剑重新包好红布包,想到宁浪说谁练会“绝世剑谱”谁就是天下剑王,心里不觉有些发痒。于是,他便将红布包塞到柴捆里,背上柴捆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心无剑把红布包藏好,便和婴姑一块吃饭。心无剑没把山下发生的事告诉婴姑,他知道,如果把他杀了人,还答应帮宁浪夺“绝世剑谱”的事说出来,婴姑一定会气死。可是,那“绝世剑谱”对他太有吸引了,他想到剑魔山走一趟,把“绝世剑谱”夺回来,看一看那剑谱到底绝在哪里。可是,如果跟婴姑明说,婴姑一定不让他走。于是,心无剑在半夜悄悄起床,给婴姑留了个字条,说他自己出去几天,便兴夜下了山。

几翻周折,心无剑终于来到了剑魔山下。一打听,剑魔候果然在山上。心无剑便折了一根树枝,以树枝作剑,不废吹灰之力,便杀到山中,来到了剑魔候议事的大厅前。

心无剑将树枝向大厅里一指:“哪个是剑魔候?快出来!”

剑魔候早已听到手下报告,说一个少年手持树枝连杀数十高手,直冲上山,便知这少年来者不善。便早早做好准备,提剑在大厅相迎。见心无剑冲到门前,便挺剑跳了出来,用剑一指心无剑:“你是什么人?为何边伤我数十手下?”

心无剑道:“我是‘绝世剑派’新任掌门心无剑,你快把我派的‘绝世剑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剑魔候一听,愣了:“你是绝世剑派的新任掌门?那宁浪呢?”心无剑道:“他已经死了,我这掌门就是他传的。”剑魔候问:“宁浪是怎么死的?”心无剑说:“他是让一个白脸大汉杀死的。”剑魔候点点头:“他死的时候传了你掌门,就没传你‘绝世剑谱’?”心无剑道:“他若传了我剑谱,还让我找你要干什么?你快把剑谱交出来!”剑魔候点了点头,暗道,看来,白龙史是得手了,已经从宁浪手里拿到了‘绝世剑谱’,宁浪临死的时候让这小娃娃来找我要,可白龙史还没有回来,自己还没有见到‘绝世剑谱’,即使是见到了,自己也不会给这小娃娃呀,那‘绝世剑谱’是自己十五年前就志在必得的呀!想着便道:“我这里没有剑谱,我念你小小年纪,就饶你一命,你快走吧!”

心无剑一听,把手中的树枝抖了抖,道:“你不交‘绝世剑谱’,那就只好交命了!”说着,心无剑手中的树枝已如蛟龙出水,刺向剑魔候的周身各处。剑魔候一见,不禁大吃一惊,这少年年纪不大,武功却高深至极,他手中拿的哪里是树枝,分明就是一把凌厉的神剑,那剑术凝聚了天下各门派剑术的精华,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自己若不小心,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想着,剑魔候便小心应战,与心无剑打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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