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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中。就听儿子的了。”李芬用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老人们不是说:听人劝,吃饱饭吗?”他也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这时,山洞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下来,闪电不见了,雷声也远去了。李芬看了看洞口外面的那一块天空,他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哎,这个事儿你们琢磨没有?——这老天爷也怪了,为啥儿光有商大哥长篇大套的演讲,咋儿就没有一句儿崔海山的声音呢?”

“咝……”郭连生嘬着牙花子,“呣……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啊!”

“老天爷它也不能有选择地记录啊?”骆如丁也进一步地往深里想了。

他们三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在心里反复地琢磨了起来……

其实他们三个人从善良的愿望出发是不可能猜透这其中的暗道机关的——负责操办此事的吉林护军使孟恩远,这个出身于天津卫南郊区西泥沽村的无业游民,前半生穷困潦倒,打鱼措虾,做小买卖儿,啥都干过。直到他三十九岁的时候,参加小站新军才一点儿点儿地发了家,在他的家乡跑马圈地占了不少便宜。这小子老谋深算、诡计多端,这回他在九龙口刑场上跟商洪光一起枪毙的崔海山是一个浑身被打得血肉模糊、已经根本不能说话的替身。

孟恩远想让革命党人死了在吉林再度起义的心思,少给自己管辖的地盘儿找麻烦;同时他自己又能贪污了吉林督军府悬赏的这十万块“袁大头”的赏金。他琢磨来琢磨去,编造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因为还有两个武装起义的首要分子没有抓到,要保护提供情报的崔海山,所以不能在公开场合表彰崔海山。但是庆祝剿灭革命党人武装起义的胜利、向举报人颁发十万元赏金这样的活动还是必须举行的。于是,孟恩远就决定将这项活动安排在自己的官邸里面举行。为此他事前进行了周密的布置,再三叮嘱安排在餐厅中执勤的贴身卫士们:就在酒过三巡之后,以他把酒杯重重地撴在桌面上为号,将崔海山当场击毙,以造成永久的封口,同时收缴发放给崔海山的吉林官银号的那十万元银票。

一切都按照孟恩远的设计照常进行着——表彰、颁奖,奖状和银票都由崔海山拿在手里带入了孟恩远官邸的餐厅,放在了桌案上。酒桌上,高朋满座,笑声朗朗,举杯频频……孟恩远把能对一个告密者所使用的溢美之词都用尽了,但是崔海山并没有被好话和美酒灌晕乎了,他偶然地用眼神溜了几下站在餐厅角落里的卫士们,渐渐地感到气氛不对,他们的眼神里隐约地透射着一丝杀气。于是,崔海山便托词说在监狱中关押的那几天里吃牢饭闹坏了肚子,他要去上厕所方便一下。

这个理由说得合情合理啊,监狱的牢饭哪有那么干净的呀?所以孟恩远也不好拒绝,他随即喊了一声:“张副官,你送崔副司令去方便一下吧!”

站在孟恩远身后的那名副官便随着崔海山走出了餐厅,引领他穿过走廊来到了官邸中的洗漱间。张副官为他拉开了洗漱间里面厕所的房门,示意崔海山进去。崔海山躬着腰双手捂着肚子,装出一副腹痛得利害,眼看就要憋不住了的样子,迅速地解开了系在裤子上的腰带,假装着向厕所里面走去。就在张副官转身向外走开的那一瞬间,崔海山突然双手拽着腰带向后一抡,便挂在了张副官的喉结之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来,把他象一条死狗似地牢牢背在了自己的后背之上,双手拼命地朝前勒着,勒着……那名张副官连一声都没有哼出来,只是无力地蹬了几下腿,就彻底地断气了!

崔海山把张副官从自己的后背上卸了下来,安放在了厕所的抽水马桶之上,然后轻轻地掩上了厕所的房门。他把腰带又重新系在了自己的裤子上,稍稍平静了片刻,观察了一下洗漱间的环境,最后选定从小窗户里钻了出来。

这时候他便拿出了燕子门轻功的本事,几经攀爬就到了官邸的屋顶,他刚想穿房越脊地逃离孟恩远为他设下的这个“虎穴”之时,猛然间他觉得这个思路不对,便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他思考了片刻,在瓦片上轻轻走了几步,来到了屋顶上的小气窗跟前,打开那扇百页窗,小心地钻了进去,回手又把百页窗关上,他就躲在了屋顶与天花板之间的空隙里了。

虽然经历了一次险境,但是崔海山并没有被危险所吓倒,此刻他的头脑十分清醒:自己的“飞毛腿”再快,也快不过孟恩远的电话,发现自己逃跑之后这一时刻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孟恩远的官邸。

果不其然,当孟恩远感到崔海山与张副官许久未归有些蹊跷时,他打发属下去洗漱间察看,这才发现张副官已经死在了厕所里,而崔海山则逃离了官邸。这时,孟恩远立即下令全吉林省城戒严,搜捕一名漏网的“革命党人”!

崔海山留下来,还有他的一个打算:自己虽然没有暴露吧?可在良心上来说也是出卖了一把磕头兄弟呀,要真是得着赏钱也算够本儿了,但事到如今自己啥儿也没落着哇!这不中,孟恩远你这个老贼把我的赏金贪污了,那我也得让你出点儿血——不是听说你挺能敛财的吗?那好,我就偷你个精光!

崔海山在屋顶与天花板之间的夹层里一直蹲到了后半夜,听到整个官邸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只有院子里游动哨巡逻的脚步声时,他才从小气窗里钻了出来,几经辗转终于窜入了孟恩远的书房,他用一根细钢丝捅开了那只很大的保险箱,把里边的金银珠宝、文玩古董、外币现钞等等等等,统统席卷一空,放到了一块厚实的大台布上,然后将它打成了一个包袱,斜背在肩上逃离了孟恩远的官邸。

这回崔海山可是撒开了他的“飞毛腿”,连夜翻山越岭逃进了离吉林省城最近的一片林区,在那里找到了一处“趟子房”,屋子里都有猎人们留下来的粮食和晒干的蘑菇、山菜,他找来了一些柴禾,生火做了一顿高粱米饭,又炖了一小盆蘑菇,饱饱儿地吃了一顿。接着他睡了整整的一个白天,到了晚上吃过饭之后他又接着往西走,一直走到了宽城子(长春)附近的九台县境内,他才拃着胆子走进了一户财主家。崔海山用一只金手镯子换了一匹快马,又让人家招待了他一顿好饭。酒足饭饱之后,崔海山片腿上马朝着奉天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管咋儿说,他们哥儿俩也是为了共和牺牲的,咱们找不着他们的尸骨,也得捧两把这儿的泥土回去吧?”李芬双手撑在地上,抬起一双泪眼看着郭连生和骆如丁,“这里边儿有他们哥儿俩的鲜血呀!……”说着他已经脱下自己的上衣,把双手捧起的一抔泥土抛在了上面。

“是啊,咱们就捧点儿刑场上的泥土,回去埋在他们的家乡吧!”郭连生也捧起了一抔泥土装在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干爹,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这样儿会冻着的!”骆如丁把李芬上衣包着的泥土揣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然后抖了抖上衣给干爹披在了身上,李芬没有再拒绝,而是顺从地将两个胳膊伸进了袖筒。

骆如丁给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装满了泥土,又双手捧起了满满的一抔,分别装进了李芬的左右口袋。

这个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了下来。一抹夕阳从山脚下斜射过来,在九龙口上架起了一道弯弯的彩虹。骆如丁最先发现了它,他兴奋地用手一指,“干爹,你看!”

李芬抬眼看见了彩虹,马上一扒拉骆如丁伸出的右手,“别乱指唤,小心烂手指头!”

骆如丁听了干爹的这句话之后,吓得一吐舌头,他把眼睛瞄向了郭连生。

“嗬,三哥,你还相信这个迷信的说法儿呀?”郭连生理解了骆如丁的眼神,马上替他说话了。

“啥儿迷信哪?”李芬梗着脖子说道,“那是老天爷给商大哥和崔四弟搭的登天梯子,让他们俩进入天堂了!”

“呣,你要这么说嘛,那也对。”郭连生也顺着李芬说了起来,“三哥呀,既然他们已经进入天堂了,那咱们也就下山吧?”

“嗯,中啊!”李芬两手分别托着衣服下摆的左右两个口袋,踩着泥泞的地面向刑场的下坡走去。

郭连生和骆如丁也采用同样的姿势跟在李芬的后面,在泥泞中跋涉着离开了九龙口刑场。

回到蓟州之后,李芬、郭连生和骆如丁他们三个人把各自带回的泥土合到一起,为商洪光和崔海山在“燕醒园”的北面建立了“血泥塚”。稍稍平静下来之后,李芬觉得骆如丁是以请假回家看望病危的义父名义离开部队的,他并没有在吴佩孚的军队中暴露真实的身份,所以还是希望他能回去接着当兵。郭连生仔细地考虑了一下李芬的思路,觉得也很有道理,于是便指示骆如丁仍旧回到副连长的岗位上去,等待时机听从领袖的召唤,再行发动革命党人的武装起义。

其实,孙中山发动的所谓“二次革命”,从一开始就不得党心、民心,加之革命党人的武力不足,很快就被北洋政府镇压了下去。这一场不负责任、很不理智的“讨袁之战”不单对成为主要战场的南京和江西的民众造成了深重的灾难,也为袁世凯制造了口实,他褫夺了黄兴的上将军衔,解散了国会中的第一大党国民党,并且以此为契机彻底摆脱了国会对他的牵制。有识之士认为,孙中山选择使用武力,而不尝试采用政治、法律的方法,诉诸公民理性的方式来对抗,是把中国社会的发展推向了错误的轨道。

由宋教仁遇刺而引发的兵戎相见的所谓“二次革命”,是中华民国历史上一个不幸的开端——不少建立民主国家所必须的举措:例如将军队国家化、民选议会、以法治国等等,在所谓的“二次革命”之后都失去了健康发展的契机。代之而起的是明目张胆的军阀干政、不断迭起的“革命”与“反革命”,从而造成了中华大地上兵祸连连、战乱频仍、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上卷完)

2013年5月27日 初稿于 天津小白楼

2013年12月4日 二稿于 蓟县程家庄

2014年5月23日 三稿于 北海廉州湾

2014年6月29日 校定于 北海不易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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