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云秀宫喜得皇子,皇宫大摆国宴!这事也就这么悄悄混了过去,可还是让皇后瞧出端倪,一连杀宫人八人。这是湟苎日后不知道的事情。皇后那时就说:“这天下,永远都是姓刘的。”
对先后,刘凤向来不爱。虽出生高贵,却骨子里透恶气,刘凤平日未对她有所不满。先帝出征,她一手掌控朝廷,那时,二人矛盾恶化,你不待见我,我不待见你。惹急了刘凤,刘凤那时就道:“信不信,本宫立即让你沦为阶下囚。”那时,大齐需要皇后……
当刘凤宝贝女儿嫁她儿子时,刘凤是坚决不同意的。其中的政治含义,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时,先帝宠爱一女,且已经生孕,若诞下皇子,那女子定会母凭子贵,一步登天。那女子和湟苎何其的相似……
皇后,不是愚者。如得刘凤的支持,那她稳坐大权,刘紊太子之位定会得到保障。那时,刘紊开始和绾绾亲昵,二人当时还小,刘紊比绾绾早熟许多,有些事,他自然是知道。
当刘凤明确表态后,那女子的孩子,在意料之中流产了。刘凤听到消息后,讽刺一笑,道:“出手好快啊。”时候,先帝怒不可遏,自然是刘凤上去说情。如果大齐女子,刘凤是响当当的辣子绝色,先后就是阴暗中的刽子手。她虽不为人知晓,刘凤还是知道的。
为了绾绾,刘凤放弃大权,一夜间,程家一败涂地。刘凤她忍!只要绾绾幸福,程家赔了进去又如何!可是,她信错刘紊,信错刘紊他妈了!那个女子,怎么安生?
若是先后在,刘凤定要好好嘲笑她一番,见了么,你的儿子,终究还是折服于女儿。你的算盘,还是错了。可惜!她已是一把黄土,看不见刘凤得意的笑容了!心中感慨之际,对先后还是相当的厌恶。
刘凤在纸上写道:“你现在想做什么。”
湟苎凝神半响,道:“我想认他。”
那段文字中,湟苎已写的明白,她出宫,最终还是落到先后的迫害!那年天令尚幼,湟苎和他躲避先后爪牙之际,无奈母子分离,她也落得又聋又哑。天令那眼,眼容颜,皆是先后所致。刘凤想问,当初为何没有上她程府避难。最后,还是写了出来。
湟苎眼中一热,嘴角泛起冷漠的笑意:先后知晓我去找你,定设下埋伏等我,那样我死的更快。又听你和先后皇子联姻,我还是不敢去,怕你心向着她。刘凤看了半响,最后叹息一声!而后恨声道:“我现在真想刨她的坟。”风尘普大惊,慌忙捂住她的嘴,喝道:“你说什么呢。”
刘凤哼一声,没有开口,提笔写道:若要认,你千万不能暴露你的真实身份,亦不能说出他亲生父亲是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湟苎点点头道:我知会的。
待书房回复平静后,风尘普搂着刘凤的腰,轻声问:“绾绾那日如何?是否将真相告诉她,她毕竟和天令是朋友。”刘凤有些犯难,最后道:“还是算了吧,绾绾身子不好,不要寻烦忧之事闹她了,让她安静些。”
风尘普点点头,刘凤突然仰头道:“我最近觉得,你身子愈发冷起来了。怎么回事?”
风尘普低头道:“近来这鬼天气实在让人烦忧,惹得慌,我自制了些好,不然怕上火。”而活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凤,刘凤才不会被他这样简单的糊弄过去,挑眉道:“真的么?”
含笑点头,真的……
就好了……
八月三日,程后复得桂冠,一人冠做后宫之首。史无前例,圣德陛下后宫只有此后一人。
一时间,这个争议的女子,再次踏入大齐人们的视线,成为人们议论追逐的话题。大婚当日,满朝百官叩首,高呼皇后千岁,此声络绎不绝,久久回荡在大齐高台周遭。
那日天气晴朗,无风,无云,皆是蓝色,千万百姓远观,唯想一睹程后天颜。只见一火色倩影站于高台,缓缓踱步圣德陛下身旁,与陛下双手相握,二人相视一笑,全场皆呼,意,百年好合!
八月十五日,刘紊将张嵌一家流放至边关,后代子孙皆不得踏入京都半步,违令者,一律格杀。这事,引起满朝之愤,朝中有几人与张嵌交情颇深,纷纷暗语质问刘紊,张嵌有何罪之有?承德殿内,刘紊喝道:“扬才问,给这些目中无人的东西念一念。”
扬才问侯在一旁,取中怀中书信,看了看满朝百官一眼,目光微微停留在方才那老者官员身上,而后朗朗之声鹤起。语毕,众人哗然,那老者更是面如死灰,哆嗦的跪下请罪。刘紊冷眼看过一眼,不疾不徐道:“复卿年纪已此,是该颐养天年之即。”那老者面色更是白得吓人。
此事,一太监满色惶恐的步入承德殿,扬才问明白几分,面色也露惶恐之色。刘紊神色一慌,急道:“退朝。”便转身朝云秀宫走去。扬才问也紧随其后,不料袖袍一紧,就见那老者面色带有哀求之色,正要说什么,扬才问缓声道:“复大人好生糊涂啊。”说完,紧随刘紊而去。
张嵌之女,张蝶舞,毒害陛下,证据确凿,念以往‘夫妻情分’,将张家全流放边关!毒害,就是张蝶舞信中吐露的真言,信中意表以忏悔之意!朝中亦有张家之人,闻后晕了过去,张嵌年老卧病于榻,之后更是一病不起。老泪纵横间,跪在张家祖祭堂,去了!
刘凤在享受荣耀与殊荣之时,这日是她人生最大的打击。她的女儿,恢复了荣耀,得刘紊千万般的宠爱,而她的爱人,已经躺在卧榻上,面含微笑而去。当日,册后大典,绾绾身子不适,刘凤入宫照看,想与风尘普一道去,刘凤普借此推托,说自己身份实在特殊,不想惹非议,刘凤知他性子,也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