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剑也不多言,直接接过信笺看了起来,顿时眉眼顿开,喜色蔓延,没想到这商新月办事如此有魄力,看信中之言,隐晦之意,甚合他意。
墨剑幽深的凤眸,看相墨尘,沉声道:“尘弟,认为新月所说收兵之事,如何看待?”
墨尘顿时心下一沉,摸不清墨剑的想法,但是,俺新月字面上的意思,则可说成是为了保护墨家而行的,无可厚非,于是便道:“尘弟认为,收兵之事,完全出于为墨家将来考虑,只有兵强力壮,墨家才不会受制于人,才能在乱世里更要保障。”
墨剑见墨尘如此聪明,只字不提兴兵造反之事。
再一观新月信笺,兴兵造反之意,已然明显,却同样是晦暗不明,只字不见提及,比之墨尘更是聪明,顿时,心生悔意,如此聪明的女子,当初,他怎会傻傻的就将她推给了面前这个庶子了?后悔啊!
墨剑沉闷一下,便道:“嗯,此时,占时如此,你速去安排接应人手,父亲那,八万匪徒之事,就由我去禀报。”
墨尘点头,正声道:“好,那就烦劳大哥了,我这就去点兵。”
“嗯,我现在去父亲那。”
说完,两人便一前一后,分开行事。
墨尘迅速回到骑兵营,点上五十骑兵,整装待命。
墨剑则迅速来到他父亲墨守成的议事厅,商议八万匪徒之事,墨守成一听到墨剑说出新月的建议,顿时沉默了半天未曾出声。
墨剑看得心急,不由问道:“父亲,剑儿觉得,弟媳说的有理,父亲,您就不必再犹豫了。”
墨守成看相墨剑,沉声道:“你懂什么,若是我墨家军不将那八万匪徒斩杀,朝廷追查下来,我们在京都的家人怎么办?我们都会被朝廷以违抗圣旨,当成叛军治罪,到时候不止我们会被获罪,就连墨家上下百余人命都将无一幸免,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墨剑一笑,直言道:“父亲,此事你就不必担心了,新月已经安排家人秘密出京都了,不日,家人便可全部来到廊璜郡,与我们聚首。”
“什么?你说新月儿媳已经将家人秘密安排离开京都了?”墨守成顿时瞪大眼神不能确信,这新月儿媳怎会如此大胆,没有他的命令,就独自行事,要是家人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她承担的起吗?
看来他给新月的权利太大了,回头一定要将她的权利收回来不可,给她两千兵力保护家人,她倒是好,直接用那两千兵力,当成传送兵了吗?
要是,途中一个不好被朝廷的兵力捉来住,那他们墨家就直接成了叛离朝廷的反贼了,可以就地被斩杀,新月真是太大胆了。
墨守成顿时大恼,将家人所托非人。
这边,墨守成懊恼新月,那边,墨府内,小雨亦是同样埋怨新月。
墨月轩的前厅。
小雨正站在新月的面前,大眼圆瞪着她,不满的担忧着嘟嘴道:“小姐,你现在就将墨家上下送到廊璜郡,要是这路上出了乱子,你这番好心就成了里外不是人,就成了墨家的罪人了。”
小鱼儿也赞同小雨的说法,直接道:“小姐,奴婢觉得小雨姐说的有理,你还是等老爷发话了在将人送到廊璜郡去吧,这样,将来就是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怪在你一个女子是身上啊。像现在这样,要是万一有什么事情,这责任可全都在你的身上了,到时候,就是三少爷也保不了你。”
新月淡笑,回身看着小雨和鱼儿,正声道:“你们说的有理,只是,此事,如是不这么办,等到父亲来信的时候,只怕,墨家一家上下,别说走了,恐怕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甚至是墨家一家上下早已经被斩杀了,还谈什么去廊璜郡啊?我若是也像你们一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墨家必然会出大事,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
小雨和鱼儿顿时无语,她们也不知道要如何解决,看见自己的小姐为了墨家,要一力承当所有罪责,却又觉得不妥,更不知道要如何劝服自己的小姐。
就在新月她们为此争论的时候,墨月轩外响起了争吵声。
“商新月,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贱人,想害死我们是吗?”
新月一挑眉,她听出来了这事杜秀娥的声音,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她们想干嘛?
紧接着便听到下人的声音:“大夫人,您等等,你不可以就这么冲进去,大夫人……”
新月再是一笑,看来全都来了,阵势估计还不小吧?
“嘭!”
就在新月揣测的时候,大门砰一声大响,从外至里被一脚踢开,只见大夫人余美玲,带着身后大小男女老少十数人,就这大刺刺地全部冲了进来。
这些人里,除了余美玲,杜秀娥,还有墨剑的妻子张柳兰,居然连平时足不出户的,那些个小妾、庶子、庶女,还有墨家的一些叔伯辈们,全都来齐了。
这么大的阵势,小雨和鱼儿被吓的大惊,面面相和的看着新月,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往新月的身旁退去。
新月倒是一派悠然的,淡笑着轻移莲步,走到上首,款款坐下,看得下面那些人不由一愣。
她们不由相互看了看,眼里泛着疑惑,没想到这商新月还真是胆量不小,居然这么多人来了,也一点不害怕,不会是故作镇定吧?
余美玲顿时懊恼的看着商新月,没想到这商新月,如此有胆识,看见这么多人冲了过来,居然还能这般镇定,她倒要看看她还能镇定到何时?
余美玲嗤鼻的鄙笑道:“商新月,你好大胆子,竟然要将我们大家全部搬到廊璜郡去,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们大家这么做?又凭什么?”
新月淡笑,不慌不忙道:“就凭我是墨家的当家主母,怎么,母亲你有意见?”
余美玲身旁的杜秀娥立即大恼的怒道:“主母又怎么样,没有老爷的发话,你也没有这个权利要求我们全部搬家,你可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蹬鼻子上脸,你这么做就不怕你父亲发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