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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重见斯蒂福(1)

第二天我突然想到去访问特拉德。特拉德看见了我很高兴,非常热烈地欢迎我到他那个小房间里去。这房间在屋子的前部,虽然家具不多,却极整洁。

“特拉德啊,”我坐下后又跟他握着手说,“我看到了你真高兴。”

“我看到了你也很高兴呢,科波菲尔啊,”他答道,“我看到了你实在非常快活,而且深信你遇见了我也十分快活的,所以我告诉了你这个住址,而没有把我的事务所所在地告诉你。”

“哦!你有事务所吗?”我说。“嗯,我租着一个写字间和一条过道的1∕4,还雇着1∕4个书记,”特拉德答道,“另外3个人和我合租着这个事务所——为的要好看一点——那个书记也是我们4人合雇的。他每礼拜要花我半个克朗。”

他微笑着对我这样解释,我仿佛看到他旧日的单纯的性格和善良的气质,还有他旧日的倒霉的运气,也在对我微笑着。

“平常我不把这个住址告诉别人,科波菲尔啊,”特拉德继续说,“你知道,并不是因为我稍有虚荣心。这不过为了那些要来看我的人,或许不愿到这边来罢了。至于我自己呢,我正在世界上艰苦地力求上进,如果我要假装不是这种情况,那简直滑稽可笑了。”

“嗯,科波菲尔,你仍旧跟从前一模一样,容貌这样的令人愉快,使人看了是这样的高兴,所以我什么事情都不想隐瞒你。你该知道,我已经订了婚。”

“她是一个副牧师的女儿,”特拉德说,“共有10个姐妹,住在德文郡那边。不错!”因为他看见我在不由自主地望着他的墨水缸上的景物。“就是这个教堂!你绕到这边来,向左走出这扇大门,”他用手指在墨水缸上指点着,“就在这儿,我的笔尖所指的地方,坐落着她们的住宅——朝着教堂这边,你知道。”

“她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姑娘!”特拉德说道,“她比我年纪稍大一点,但却是最可亲爱的姑娘!我上次对你说,我要到外埠去耽搁一个月。我就是到那边去啊!我步行去,又步行回来,我在那边过得快活极了!我相信我们的订婚期间大概会相当长久,不过我们的座右铭是‘希望且静待!’我们老是这么说。‘希望且静待’,我们老是这么说的。她会静待我,一直等我到60岁或你所说得出来的任何年龄的,科波菲尔啊!”

“在这期间,”特拉德回到他的坐椅上来说,“我竭尽所能好好地干活——关于我自己的话也快要啰唆完了。我挣得不多,可是我花得也不多。我大抵跟楼下的人们一道搭伙,他们实在是非常善良的人。米考伯先生夫妇俩都见过不少的世面,是极好的伴侣。”

“亲爱的特拉德啊!”我立刻喊道,“你在说什么啊?”特拉德注视着我,仿佛不明白我在说点什么似的。“米考伯先生夫妇吗!”我说道,“嗯,我跟他们是非常熟识的呢!”

正在这时,下面传来了接连两下的叩门声,那是我跟米考伯先生同住时听熟了的叩门声,除了他以外绝不会有人这样在下面叩门的——这解除了我的一切疑惑,深信楼下的人一定是我的老朋友。我就要求特拉德请他的房东走上来。特拉德俯身在楼梯栏杆上请他上来。不久,一点也没有改变的米考伯先生——他的紧身裤、他的手杖、他的衬衫领头和他的单眼镜,一切都依然如故——带着一种绅士派头,神气活现地走到了房里来。

“对不起,特拉德先生,”米考伯先生停止了他自己正在哼着的一支小曲,用他所固有的谦逊声调说,“我不知道你这私室中还有一位生客光临呢。”

米考伯先生对我微微地鞠躬为礼,拉起了他的衬衫领头来。“你好吗,米考伯先生?”我说。“先生,”米考伯先生答道,“你真客气。我依然如此。”“米考伯太太呢?”我继续问。“先生,”米考伯先生答道,“她也依然如此,谢谢上帝。”直到这时,米考伯先生始终一点也没有认出我,虽然他跟我面对面站着。可是现在,他看见我在笑,就更仔细地审察了一下我的面貌,退缩了一步,喊道,“会有这样的事吗?我又有幸看到了科波菲尔吗?”随即极其热烈地握着我的两只手,“天哪,特拉德先生啊!”米考伯先生说道,“试想我竟会发现你原来跟我少年时代的朋友——跟我早年的伴侣相识!亲爱的!”他俯身在栏杆上对米考伯太太喊道,“这儿有一位先生在特拉德先生房间里,想让你来见一见,亲爱的老伴儿!”

我正在表示我的欣慰时,米考伯太太走了进来;她似乎比从前更邋遢了——至少在看不惯的我觉得是如此——可是仍旧带着一些做客的打扮,还戴着一副棕色的手套。

“亲爱的,”米考伯先生说着,就带着她向我这边走过来。

“这儿有一位姓科波菲尔的先生,他要想跟你重温旧日的交情。”

米考伯先生非常热切地留我进餐。本来我也没有什么不愿意,不过我觉得仿佛在米考伯太太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安之情,似乎在计算那些冷肉的数量。所以我推托另有约会;随即看到米考伯太太的兴致又好起来了,因此不管他们怎么劝说,我都不听了。

于是我告诉特拉德和米考伯先生夫妇俩,在我离开他们以前,他们非指定一个到我那儿吃饭的日子不可。特拉德手头有活儿,使这日期不能不定得相当远;不过我们终于约定了一个我们大家都方便的聚餐日子,于是我就告辞了。

一直到我款待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的那一天,我主要是靠朵拉和咖啡过活的。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张旗鼓地准备。我只弄了两条比目鱼,一小条羊腿,一个鸽子饼。

到了约定的时间,3位客人一齐到了,米考伯先生,衬衫领子特别高,眼镜上系了一条新带子;米考伯太太,帽子用浅棕色的纸包着;特拉德,一手拿着那纸包,一只胳膊搀着米考伯太太。我住的这个地方,他们都很喜欢。

储藏室里有一个铁箅子,我每天早上就用它来烤咸肉。我们赶紧把它拿来,特拉德把羊肉切成片;米考伯先生撒上胡椒面儿,辣椒面儿,芥末和盐;我在米考伯先生的指挥之下,把肉放在铁箅子上,用叉子叉来叉去,又从铁箅子上取下来。

米考伯太太用小锅热了一点蘑菇汁儿,边热边搅动。等我们烤够了数,可以开始了,我们就大吃起来,袖子依然挽到手腕子,没有放下来,还有几片肉在火上“吱啦吱啦”地烤着,我们则一心二用,一边吃着盘子里的,一边还惦记着火上烤的。

就在我们兴致最高的时候,大家各司其职,七手八脚,都想把最后一批烤肉烤得十全十美,形成宴会的高潮,就在这时候,我发现屋里有一个生人,接着我的眼睛就对上了黎提摩的眼睛,他表情严肃,手里拿着帽子,站在我面前。

“有什么事儿?”我不由自主地问道。“对不起,先生。我家少爷不在这儿吗,先生?”“不在呀。”

“你没看见他吗,先生?”“没有啊。你不是从他那儿来吗?”“不是直接来的,先生。”“是他叫你到这儿来找他吗?”

“不完全是这样,先生;他既然今天没来,我想他明天是会来的。”

“他是从牛津过来吗?”“先生,”他恭恭敬敬地答道,“请你坐好,让我来烤吧。”

他说着就把叉子从我手里接过去,我也没有坚持不给,接着他就弯着腰站在铁箅子旁边,好像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烤肉上了。

“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先生?”我对他说,谢谢,没有了,不过我又问他,怎么不吃饭呢?“不吃了,谢谢你,先生。”“斯蒂福先生是从牛津过来吗?”“对不起,你说什么,先生?”“斯蒂福先生是从牛津过来吗?”

“我想他明天会到这里来,先生。我本来以为他今天就会来的,先生。肯定是我弄错了,先生。”

“你要是先见到他……”我说。“请原谅,先生,我认为我不会先见到他。”“如果你先见到他的话,”我说,“请你告诉他,他今天没有来,我感到很遗憾,因为有他的一个老同学在这儿。”“是吗,先生!”他说着鞠了一个躬,让我和特拉德分享,还看了特拉德一眼。他轻轻地朝门口走去,这时候我想很自然地说点儿什么,可是办不到——我对这个人说话,从来不会是很自然的——我就说:“哦,黎提摩!”

“先生。”“上一次你在亚茅斯待的时间长吗?”“不特别长,先生。”“你看着把船修完的吗?”

“是的,先生。我留下的目的就是看着把船修完再走。”“我知道。”他毕恭毕敬地抬头看了看我。“斯蒂福先生还没见过这条船吧,我想?”“我说不好,先生。我觉得……不过我实在说不好,先生。我祝你晚安,先生。”他说完了话,朝着在场的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就走了。他走了以后,客人们喘气似乎也不那么紧张了。大约在10时至11时之间,米考伯太太站起身来,把帽子放回浅棕色的纸包儿里,戴上了软帽。我举着蜡烛趴在栏杆上为他们照着下楼,米考伯先生在最前面,给米考伯太太带路,特拉德拿着米考伯太太的帽子跟在后面,我就利用这个机会在上面楼梯口留住特拉德待了一会儿。特拉德谢了我,就下楼去了。

我回到炉火前面,一半认真一半嘲笑地琢磨米考伯先生的性格和我们之间长久以来的关系,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走上楼来。起初,我以为是特拉德回来取米考伯太太落下的什么东西;可是等到那脚步声近了,我听出来了,我马上觉得心跳加快,血也都涌到了脸上,因为那是斯蒂福的脚步声。

我从没有忘记过艾妮斯,自打我把她放在我的脑海深处,假如我能用这个字眼的话,她也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但是斯蒂福进来以后,站在我面前,向我伸出手来,落在他身上的阴暗东西就都亮了起来,我感到内疚,也很不好意思,因为我怀疑过我多么爱戴的人。我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对艾妮斯的爱,我仍然把她看做我生活中温柔善良的天使;我因为伤害了他而责怪自己,但我不责怪她,我愿意向他赎罪,假如我知道应该做什么和怎样做的话。

“哦,雏菊,老朋友,没想到吧!”斯蒂福笑着说道,一面热情地和我握手,又兴高采烈地把我的手甩向一旁。“是不是又让我发现你在请客啦,你这个败家子儿?我看,博士公堂里的人是全城最快活的人了,我们只吃粗茶淡饭的牛津人可没法比!”他那明亮的眼睛愉快地朝着屋子四周扫了一眼,同时就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那炉火经他一拨,也旺了起来。

“一开始,你吓了我一大跳,”我一边说着,一边尽可能热烈地向他表示欢迎,“就连跟你打招呼,气都不够用了,斯蒂福。”

“哦,一看见我,眼睛就不疼了,这是苏格兰人说的,”斯蒂福答道,“一看见你,也是一样,风华正茂的雏菊,你好吗?我的醉汉?”

“我很好,”我说,“今天晚上我可不是什么醉汉,不过我得承认,我又招待了3位客人。”

“3个人,我在街上都碰见了,他们扯着嗓子夸你呢,”斯蒂福答道。

“你猜另外一位朋友是谁呢?”这回该我问他了。“天知道,”斯蒂福说。“他不是个无聊的人吧,我希望?我看他有点儿像是那种人。”“特拉德呀!”我以胜利者的口吻答道。“他是谁?”斯蒂福心不在焉地问道。“你连特拉德都不记得了吗?就是在萨伦学堂和咱们同住一屋的特拉德呀?”“噢,那家伙呀!”斯蒂福说道,一边用捅火棍儿敲打压在火上的一大块煤。“他还是那么窝囊吗?你到底是在哪儿碰上他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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