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的爱情是一个梦。她很重感情,写下一首《同心歌》:“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朴朴素素地道尽了青年恋人约会的无限风光。美丽的车,美丽的马,一起飞驶疾驰,完成了一组气韵夺人的情感造像。其实,她是在想象,传说她在杭州风景胜处偶遇一位穷困书生,便慷慨解囊,赠银百两,助其上京。但是,情人未归,书生已去,世界没能给她以情感的报偿。她不愿做姬做妾,勉强去完成一个女人的低下使命,而是要把自己的美色呈之街市,蔑视着精丽的高墙。她不守贞节只守美,直让一个男性的世界围着她无常的喜怒而旋转……
妓女生涯当然是不值得赞颂的,苏小小的意义在于,她构成了与正统人格结构的奇特对峙。再正经的鸿儒高士,在社会品格上可以无可指摘,却常常压抑着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本体的自然流程。这种结构是那样的宏大和强悍,使生命意识的激流不能不在崇山峻岭的围困中变得恣肆和怪异。
白娘娘虽然只是传说,在世俗知名度上却远超许多真人,在中国人的精神疆域中早就成了种更宏大的切实存在。人们慷慨地把西湖水、断桥、雷峰塔奉献给她。
她是妖,又是仙,但为了爱情,成仙都不心甘。她找上了许仙,许仙的木讷和萎顿无法与她的情感强度相对称,她深感失望。她陪伴着一个已经是人而不知人的尊贵的凡夫,不能不陷于寂寞。这种寂寞,是她的悲剧,更是她爱情追求的悲剧,可怜的白娘娘,在妖界仙界呼唤着人之情。在人间呼唤情得不到回应,但是,她没有舍弃,甚至甘愿为了许仙去万里迢迢盗仙草,甘愿为了他在水漫金山时殊死拼搏……
福楼拜说过,中产阶级的女士们以为爱情是上流社会高雅人士的专利,只有这些人才有资格被搬到台面上来讨论。其实,爱情并非中产阶级的专利,她是与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都相关的——“爱情,真正的爱情、伟大的爱情,一生只能有一次,而且这份爱犹如雷电,被击中的心灵立刻会被掏空、蹂躏、焚毁,之后再也无法滋生出任何强烈的感情,甚至幻想。”
三
我是个未谈爱情就结婚的人,对爱情体会不深,但过去却总会想很多关于爱情的故事。然而,自从听了她的倾诉,她与他从开始的一对相见恨晚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有情人到后来的他频频出轨,以至到与一风尘女子同居……无论独处,还是聚会,甚至看电视,她与他的许多故事就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我的脑中,特别是那一句“爱情是什么?”总在我耳边缭绕。
爱情是什么?
厨师说:爱情是洋葱头,你一片一片剥下去,总有一片会让你流泪。
气象学家说:爱情不怕黑暗,公园里越黑暗的角落恋人们越往那儿钻;爱情不怕热,气温即便40℃,恋人们还要往一块儿贴;爱情不怕冷,冰天雪地里恋人们照样户外约会。
历史学家说:原始社会的爱情以生育为图腾,“你为我生”;中世纪的爱情框架是骑士救美人,“我为你死”;封建社会的爱情模式是才子多情,红颜薄命,“我们一块儿去死”;现代爱情的标签是“只要我爱,不管你有没有对象,不管你结没结过婚。”
民俗学家说,情人即仇人,不然就不会称情人为“该死的”和“冤家”了。
复印机专家说:爱情不能复印,每个人的爱情故事都各不相同,每一次的爱情故事也都会有截然不同的情节和意境。
医生说:血压高者不宜,爱情会使血压增高;恐高症者不宜,爱情会使人晕眩。爱情是感冒,被爱情病毒感染的人,既瞒不了自己,也瞒不了别人。
考古学家说:爱情如水,覆地难收;爱情如瓷器,碎了难复原;爱情如出土文物,既古老而又新鲜。
文字学家说:我劝朋友们写情书时,将“爱”字宁可费点事写做“愛”,那里面有“心”,爱情不能没有心,简化字不知为什么把“心”给简掉了,不过幸亏还有一个“友”。
莎士比亚说:爱情是一个伟大的暴君,每颗心都心甘情愿受她蹂躏。
四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亚当和夏娃的时候,有几天亚当夜不归宿。夏娃感到很伤心,她抱怨亚当说“你一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世上有很大一部分的已婚男人在心里都犯过嘀咕: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家的棒。仿佛全天下所有的老婆都好,唯独自己身边的这个最差劲。难怪法国作家爱尔维修说:“小说家总喜欢把男女主人公弄到一张床上结束。”其实,男女主人公到一张床上的时候应该是爱情的实质性开始,或者说是对爱情过程的检验。因为衣食无忧了的男女特别是中青年男女都会有非分之想。结了婚的人就要对社会、家庭、自己的爱人和爱人的亲属有了更深一层的责任。不再是单身时的那么自由了,所以说结了婚的人就像骡,像马,上了套,不论男女,都得担负起拉车的职责。
真正的爱情,还得在婚姻的道路上,向对方尽关心、体贴、爱护、抚慰、辅弼之能事,为家庭无私的耕耘。只有这样,才能体现一句名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好朋友才吵架
“今天跟朋友聊天,我无法认同他的看法,我们就吵架了……”
朋友聚会,一个朋友说最近的吵架事,还没说完,另一个朋友就接上说:“几天前,我也与好友发生口角,很激烈,现在冷战——谁也不理谁!”
朋友吵架,原因颇多,或因论争国事,或因辨明善恶,或因判定是非,或因说不清道不明的鸡毛蒜皮之事……总之,人们当自己的观点遭到否定,尊严受到冒犯,或利益受到损害而又不能心平气和地与人辩说时,便可能爆发一场战斗。
由于吵架者的社会地位、文化素质、性格涵养千差万别,吵起架来姿态也各异:有的人拍桌甩凳,大吼大叫,靠声势取胜;有的人则从容镇定,语调平和,相信理能服人;有的人稍一冲动,便要骂人,口中吐出的秽语,堪称集国骂、省骂、县骂之大成;有的人盛怒之下,仍保持君子之风,开口闭口不忘礼貌用语;有的人嘴一张,放出的尽是匕首投枪,当对手已无地自容时,仍像“痛打落水狗”一样,穷追猛打;有的人出语虽然尖刻辛辣,但最终仍能幽上一默,在令对方理屈词穷的情况下,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有的人只以语言进行自卫;有的人则是仗着好口才到处挑衅;有的人受辱不惊,信奉“忍一步海阔天空”之古训;有的人则一旦被辱便亮出唇枪舌剑,誓与对方一争高下……
朋友相处,时间久了总难免有些磕磕绊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吵架偶尔光顾一下,并不是坏事。如果不是期望通过吵架来存心贬低对方、使对方难堪,而是在某个具体的问题上各持己见,争执不下,那么这样的吵架,按常理来说,不会造成当事人双方的敌对和仇视,反而有利于问题的充分沟通和解决。然而,现实中吵架却不是这样,吵过架的人往往会因此怨愤难平。有的放在脸上,见了对方如同陌生人甚至仇人;有的虽然表面上平静,其实就像将枣子吞入肚中,这核子却深埋在心底。这耿耿于怀的情绪或怨恨的核子经过相当长时间潜伏,遇到适当的气候,还会发芽……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起不久前小外孙说他与人吵架的事。快五周岁的小外孙说,他与叔叔家的小哥哥吵架了。我告诉他与人吵架不好。他说,不,我们是好朋友啊,好朋友才吵架……
孩子的话让我若有所思。长期以来,人们都认为“吵架”是下下策,很多人奉行的是“君子交绝不露声”的原则,不仅过分的自我压制,形成了朋友之间面和心不和的虚假象,还有违“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的古训,影响朋友之间的真性情。还不如像孩子那样真诚而率性地“吵架”。吵了架后还引以为自豪:是好朋友才有资格吵架!
萧伯纳说:“检验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的素养,就是看他们在吵架时的表现。”我想将此话改动一下:“检验一个人的素养,就是看他(她)在与朋友吵架后的态度。”
穷养,富养
近来老妻在空地上种了一小块菜。我什么忙也没帮,除了在栽菜快要结束时到菜地旁看了一下。好了,菜长的不理想,老妻急了,硬拉我这个农艺师给指导指导。
老妻栽的菜苗有两种,一种是家里育的。由于我家每天早上都用豆浆机做豆浆,几十天的豆渣老妻都施在了那一小块育菜苗的田里做基肥,临栽时,那菜苗长的又大又肥又嫩。而另一种菜苗是从朋友家的地里拔来的。朋友家的菜苗长在公路旁,那地比较薄,除了在出苗前浇过一次稀粪水之外,就再没有施过肥浇过水,所以菜苗虽然小、瘦,但比较皮实。
栽下去有一个多星期了。现在的情况是,家里育的那又大又肥又嫩的菜苗除了菜心立起来,其它叶子竟都蔫了,那蔫还是不可逆的。而从外边拔来的那小而瘦的菜苗,却连蔫都没打就站起来了,就像“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似的,长得正欢,每一片叶子都绿得喜人。
不看不要紧,一看竟让我的思想走远了,扯上了与栽菜风马牛不相及的孩子穷养还是富养问题。
孩子离开父母而独立生活就像菜苗离开育苗之地移栽到新环境一样,是一种必然。
富养的孩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得到满足,就像那生长在有豆腐渣做基肥的地上的菜苗一样,经受不了风吹日晒,适应不了新环境,是自然的。
而穷养的孩子就像那长在薄地上的菜苗,环境培养出其坚韧和顽强的性格,到了新环境,适应性就强,很快就立住足扎下根并健康地生长了。
事实上,一个被过度满足的孩子并不快乐。社会心理学上,有个饱享剥夺理论。当你的需求被过度满足的时候,你的快乐也被同时剥夺。这非常有意思,你充分满足孩子,但是孩子并不快乐。一个人如果学会克制、忍耐,反而会感到快乐,因为他会把节制后的获得看成对自己的奖赏。延迟满足,反而会获得更大的幸福。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这一公益广告语如今已深入人心。值得一提的是,这句话的本意是要尽力优化教育环境,改善教学条件。事实上,时下在一些逐步富裕起来的地区,尤其是在一些富裕家庭,孩子们的生活、学习条件已今非昔比,不是太差而是太好,好得孩子骄娇二气日浓。
有人会说,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生活条件的改善,要我们穷养孩子,做起来也许有些难。
其实,我们应该从曾经13年稳居世界首富的互联网巨子比尔·盖茨宣布退休,同时宣布把自己580亿美元的全部家产回馈给社会而不是留给他的孩子们的举动中悟出点什么。
盖茨拥有尚未成年的一子两女。他们分别出生于1996年、1999年、2002年。也就是说,目前都还是中、小学生,远远没能自立,更不用说“事业有成”。可做父亲的比尔·盖茨硬是不留给他们一分家产。盖茨认为:拥有不劳而获的财富,对于站在人生起跑点的子女来说并非好事。
“我们希望有两份永久的遗产能够留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是根,另一个是翅膀。”著名作家小霍丁·卡特这样阐释自己对于“遗产”的看法。“根”就是一个人的心性和品质;“翅膀”则代表了他适应世界的生存能力。
“再穷不能穷孩子”“再富不能富孩子”,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究其本质都是为了教育好孩子。“成由勤俭败由奢,止奢当自年少始。”虽然孩子不穷养,未必出纨绔子弟,但我们还是记住这一古训吧!
自己其实就是好老师
我有两家邻居。几天前,左边邻居家的老两口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针尖对麦芒地吵起来了,看样子都快打起来了。此时,右边邻居老汉闻声而来,对左边的老头劝道:“居家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忍忍就过去了,何必生气伤身呢?咱这么大岁数了,还想打架?不是让别人笑话咱嘛!”在他的劝解下,一场风波平息了,一场战争避免了。当天,两位老人就重归于好。
昨天,也就是时隔三天,右边邻居的老两口也为一不值一提的小事闹翻了,互不相让。老汉顿时火冒三丈:“今天非揍你不可。”盛怒之下,他竟然打了老伴一巴掌。
在日常生活中,在很多问题上,一般人都是这样,帮助他人解决问题、难题振振有词,甚至妙语迭出,入情入理,可当事情临到自己头上却比别人还想不开。
每个人生活中都会有太多不如意和无可奈何的事,夫妻无法沟通、孩子不好管教、工作不顺心,经济条件需要改善,甚至酗酒赌钱……想解决问题,想实现理想,想成功……可当这些问题、困境出现在别人身上,自己旁观,不论水平多么不一,只要神经正常,一般人都能不加思索地为他人提出许多解决的方案。如果用录音机把每一个人劝谕别人的话录下来,虽然不是人生宝典,却可以说都能称得上至理名言。
美国一个作家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拜自己为师。是的,就人生而言,自己其实就是一位好老师。自己遇到挫折时,自己遇到困难时,自己遇到什么事想不开时……只要你想着朋友或他人遇到挫折遇到困难遇到想不开事的时候劝他们的话:看开点,多大个事!虽不能当时就解决一切问题,但对解决问题却是很有用的。
是的,劝别人的话,打通别人的善念足以让每一个自己受用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