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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产后休养期间,爱玛为了给女儿取个好名字费了不少心思。她首先想到的是那些带有意大利语尾音的,如克拉拉、路易莎、阿芒达、阿达拉,她很喜欢嘉尔逊德这个名字,更喜欢绮瑟或蕾奥卡蒂。夏尔想让孩子就用她母亲的名字,爱玛不同意。他们查遍了历书,还征询外人的意见。“前几天,”药房老板说,“我和列翁先生谈起这件事,他挺纳闷你们怎么没想到玛德兰,这个名字现在特别时髦。”

可包老夫人却极力反对用这女罪人的名字。郝梅先生则不然,他特别喜欢以一位伟人、一大光辉业绩或一种崇高思想来命名。他就是根据这个原则给他自己的四个孩子取名的。

最后,爱玛想起在伏毕萨城堡曾听到的一位少妇的名字,于是就给女儿取名为贝尔特。鲁奥老头来不了,他们就请郝梅先生当教父。郝梅先生赠送的礼物全都是他药房里的东西,有六盒止咳枣糊、一整瓶可可淀粉、三筒蛋白松糕,还有他在壁柜里找到的六块冰糖。洗礼当晚,大摆宴席,本堂神甫也在座,宾主兴高采烈。将进甜烧酒时,郝梅先唱起了《善良人的上帝》,列翁先生唱了一首威尼斯船歌。包老太是教母,也唱了一首帝国时代的抒情歌曲。后来,包法利老爷子要求把孩子抱下来,把一杯香槟酒往孩子头上浇,给孩子行起了洗礼。这种对人生第一次圣礼的嘲弄使布尔尼贤神甫很气恼,包老头却引用《诸神之战》里的话与之针锋相对。神甫赌气要走,太太们设法力劝,郝梅也从中斡旋,总算留住了神甫,重新端起碟子,接着喝他那剩下的半杯咖啡。

包老头在永镇又住了一个月,每天早上他戴一顶有几条银杠杠的橄榄帽在广场上抽烟斗,这让镇民们大开眼界。他酒瘾很大,经常让女佣到金狮客栈去赊上一瓶,记他儿子的账,还把他媳妇的花露水全洒在他的那些薄绸方巾上。

爱玛倒是并不讨厌和他在一起。老头跑过码头,见过世面,他讲柏林、维也纳、斯特拉斯堡、当军官的时代,讲他过去的情妇们,出席过的宴会,而且他显得极其可爱,甚至有时在楼梯上,或者在园子里,他搂着爱玛的腰大喊:“夏尔,你可得当心点!”

这可让包老太不放心了,怕老头子会对儿媳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行为,从而毁掉了儿子的幸福,于是就催促着要回家。她知道,老头子是个什么伦理道德都不讲的人。

有一天,爱玛突然想去看看她那请木匠老婆喂哺的女儿,她也不管坐月子的6个星期过完了没有,就径直去了村口坡下大路和牧场间的罗莱家。

正值中午,家家户户关上了百叶窗,蓝天烈日烤得青石板屋顶像要冒出火花来,风有气无力地刮着。爱玛走着,感到浑身发软。她不知道是该回家,还是找个地方歇歇脚。

这时,列翁先生夹着一捆文件从不远处的一扇门里走出。他上前来跟爱玛打了招呼,然后站到乐乐布店伸出来的灰色雨阳篷下。

包法利夫人说她要去看孩子,可她实在有些累了。“如果……”列翁说,可他谨慎地住了口。“您要去哪儿办事?”爱玛问道。书记员说没事,她就请他送一送。这件事当晚就传遍了永镇。镇长的老婆蒂伐什太太就当着女佣的面说:“包法利夫人太不检点。”

到奶妈家去得走完那条路,然后向左拐,也就是去公墓的那个方向,沿着夹在矮平房和院子间的小路往前走,小路两边尽是女贞树。女贞树正在开花,还有欧洲茶树、犬蔷薇、荨麻和从灌木丛中脱颖而出的树莓。从篱笆望去,隐隐可见破破烂烂的院子里一头公猪趴在粪堆上,或者几头戴上颈圈的母牛把角顶在树干上磨蹭。他们俩并肩慢慢行走,她扶着他,他则小心地保持跟她的步调一致。一群苍蝇在炎热的空气中嗡嗡飞舞在他们前面。

他们认出了掩映在一棵老核树重重树荫下的房子。房子低矮,房顶上盖着棕色的瓦片,阁楼的老虎窗下挂着一串玉葱。一捆捆木柴竖着靠在刺篱笆上,围着四四方方一块莴苣地,一块几尺长的地上长着熏衣草和攀在架子上开花的豌豆,草地上到处流动着污水,周围晒着几件破烂衣衫,几双线袜,一件红色印花布女短上衣,一块厚厚的粗布片子铺开晾在篱笆上。听到栅栏门响,奶妈出来了,单手抱着个正在吃奶的孩子另一只手牵着一个瘦瘦的小男孩,可怜的孩子脸上长满了疱疮。他是卢昂一个帽商的儿子,父母忙着生意,把他留在了乡下。

“请进来吧,”她说,“您的孩子正在睡觉呢。”底楼是整幢房屋里仅有的卧室。最里面靠墙放着一张没挂帐子的大床,靠窗的那头放着和面缸,窗玻璃破了一块,用蓝纸剪的太阳粘着。门背后的墙角落里,洗衣槽石板下放着一双高靿皮鞋,鞋钉闪闪发光,旁边放着一个装满油的瓶子,瓶口插一根羽毛。满是灰尘的壁炉台上扔着火石、蜡烛头和火绒,还有一本《马修历书》。整个房间里最无实用价值的东西是一幅吹号的信息女神像,这幅像一定是化妆品广告上剪下来的,用6枚鞋钉钉在墙上。

爱玛的女儿睡在一个柳条摇篮里,摇篮搁在地上。她把孩子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摇晃着,轻轻哼着小调。

列翁在房间里踱步。他看着这位穿着紫花长裙的漂亮夫人与四周赤贫的景象是那么不协调。包法利夫人脸红了。他把头扭开,心想在自己的目光中也许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孩子把奶吐到她的细布绉领上,她赶忙把孩子放回去,一边帮她擦一边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她经常吐在我身上,”她一再说,“我就不停地给她换洗!所以杂货店老板加缪说一声,让我需要的时候去他那里要些肥皂吗?我也就不用总去打扰您。”

“好的,好的!”爱玛说,“再见,罗莱嫂!”

她出门时在门槛上蹭了蹭脚。那女人把她一直送到院门口,一边对她诉说夜里为孩子一次次起床的苦处。“有几次我累坏了,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所以您起码得给我一小磅咖啡末,让我早上和着牛奶一起喝,这样能撑住一个月。”

包法利夫人答应了她的要求后,就往外走。可在小路上才走了一小段,她就听到身后一阵木屐声响,回头一看,原来还是那个奶妈。

“还有什么事?”那女人把她拉到一边的榆树后面,跟她数落起她的丈夫来,说他一年的收入才6个法郎,而队长……“请直说吧。”爱玛说。“好吧!”奶妈夹带着一声声叹息说,“我怕他看到我一个人喝咖啡会不高兴,您知道,男人嘛……”“您有咖啡不就行了,”爱玛又重复了一遍,“我一定会给您的!……别再烦我了!”“唉!我的好太太,他受过伤,现在胸口老疼得厉害,抽搐着疼。他说喝点苹果酒效果会好些。”“您就赶快说,罗莱嫂!”“所以,”这位罗莱嫂行了个礼,接着说,“如果您不认为我的要求太过分的话……”她又行了个礼,“如果你能,”她带着哀求的目光终于说出口来,“给一小罐烧酒,我还会用它给您女儿擦擦脚,那双脚丫子像舌头一样柔嫩。”

打发了奶妈,爱玛又挽上列翁的胳膊。她急急走了一阵子,才放慢步子,她游弋的目光遇上了年轻人的肩膀,落到他黑丝绒礼服领子上,领子上披覆着梳得光光滑滑的栗色头发。她注意到他长长的指甲,永镇再也没有像他这样留长指甲的人。书记员对他的指甲特别爱护,在文具盒里还藏着把专用的指甲刀。

总在他们吃晚饭的时候,郝梅先生拿着希腊便帽,轻轻地走进来,说声:“诸位晚上好!”接着,他在挨着餐桌边,夫妻俩之间他的座位上坐下,向医生打听他那些病人的情况如何,而医生则就该收多少诊费征询他的意见。然后就谈到报上的消息。郝梅差不多将报上的内容全记住了,这时他再把这些东西全都照搬出来,加上记者的评论和发生在法国内外某个人身上的灾祸及其详细经过。然而,这些很快就说完了,于是他急忙评点他看到的菜肴。有时,他还微微欠身,体贴地帮夫人选块肉,或者把身子转向女仆,指教她如何烧肉才能有利于保健。他讲起香料、味粉、肉汁和明胶来真让人应接不暇,五体投地。装在他脑袋里的秘诀真可谓取之不尽。郝梅做各种果酱、食醋和甜烧酒,非常拿手。他对节约热能的种种新法以及保存奶酪和处理坏酒的技巧也了如指掌。

8点钟,药房要关门了,于斯丹过来叫他。郝梅先生诙谐地望着他,特别是当费丽希黛也在场的时候,因为他发现这小徒弟爱往医生家跑。

“我那小子开始使坏主意了,”他说,“我看他准是爱上了你们家的女佣人!”

然而,于斯丹喜欢在一旁出神地听人家说话,这是他的一个比较严重的缺点常受到责备。例如,星期天,他赖在客厅里舍不得走,郝梅太太要他把睡在沙发椅子上的孩子们抱起来,可他就是听不见。

到药房老板家参加这种晚间聚会的人很少,他爱评头论足和发表政治观点,使各种显要人物都疏远他。书记员却从没缺席。他一听到门铃声响,就跑去迎接包法利夫人,接过她的头巾;遇到下雪,爱玛在鞋子外另套一双粗布条编的便鞋,他也接过来,放在一边药房的账台下。

他们先是打几局“三十一点”,然后,郝梅先生和爱玛两个人玩“捉对儿”,列翁站在爱玛背后,给她作参谋。他双手扶在她的椅子背上,望着插进她发髻里的梳子。她每次举手甩牌,右侧裙裾就要抬一抬。她挽起的头发在她背上投下一片棕色的影子。她膨起的裙子上打满了裥,张开在椅子两侧,一直拖到地上。有时,列翁感到他的靴底踩在上面了,就赶紧移开,好像踩到了人。

打完纸牌,药剂师和医生玩多米诺骨牌,爱玛则换个地方,在桌子上支着手肘浏览《画报》。她带来了她的时装报。列翁坐在她身边,俩人一起看画页。她常常请他朗诵诗歌。列翁的朗诵声情并茂,读到爱情的表白更注意吐字用气。然而总传来骨牌声的干扰,郝梅先生善于打多米诺,老用双六击败夏尔。打满300分,他俩在炉火前伸个懒腰,很快就都睡着了。灰烬掩着炉火渐渐熄灭,茶壶也空,列翁还在念诗,爱玛听着,机械地转动灯罩。纱灯罩上画着几个小丑,驾着马车,几个舞女,手拿平衡杆走钢丝。列翁示意不念了,指指那二位已入睡的听众,他们转而低声聊天。这种交流显得特别温馨,因为不用担心有人听见。

他们俩之间就这样产生了某种关系,不断地交流书籍和抒情诗。包法利先生对此并不猜忌,因而也不以为意。

包法利先生过生日,书记员送给他一个漂亮的骨相学头颅标本,标本被漆成蓝色,上面全都注着数字,直至胸廓。这还不算,他还为医生到卢昂去购买物品。当时有一位小说家在书中提了几笔,一时间流行多肉植物,列翁帮夫人去买了一盆,在“燕子”里,他把这盆仙人掌搁膝盖上,手指被硬刺扎破了好几处。

爱玛让人在她窗边钉了一块木架,加上护栏,摆放她那些瓷花盆。书记员也把花盆吊在窗前。他们在各自窗口摆弄花的时候,就能遥遥相望了。小镇的窗户中有一扇也总有人在。星期天一整天和每天下午,若天气晴朗,人们能看到比奈先生瘦削的侧影出现在他家顶楼的老虎天窗上,他俯身在旋车上,旋车单调的隆隆声一直传到金狮客栈。

一天晚上,书记员回来,发现房里有一条羊绒挂毯,淡淡的底色上绣着绿叶。他把郝梅太太、郝梅先生、于斯丹、四个孩子和厨娘都叫来看了,对他的东家也说起了这件事,大家全都想欣赏欣赏这块挂毯。为什么医生的妻子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书记员?这事挺怪的。最后,大家都认为她是他的好朋友。

他也高兴别人这样想,逢人就不断地夸她的娇媚和才情,只有比奈不买他的账,很不友好地说:

“这关我什么事,我跟她那帮子人又没关系!”列翁搜肠刮肚也不知如何向她表明心迹。他既怕得罪她,又恨自己没胆量,总是犹豫不决地哭泣。后来,他毅然下决心写信,可是写一封撕一封,拖了一天又一天。他常常决定不顾一切地立即行动。可一见到爱玛他又失去了勇气。而如果这时夏尔突然进来,邀他一块坐马车去看望附近的病人,他会立即答应下来,赶紧脱身而去。她丈夫不就是她的什么东西吗?

至于爱玛,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在和列翁相爱。她认为,真正的爱情应该像一阵风暴,带着电闪雷鸣,突然从天而降,惊心动魄,让人丧失了理智,完全沉浸在疯狂迷乱之中。檐槽堵住后,屋顶平台上积水成河,她却不知情地静静过着日子,直到突然发现墙上已出现了一道裂缝。

2月份一个星期日的下午,天下着雪。包法利夫妇、郝梅和列翁先生一起去参观离永镇外半法里的峡谷里去一个正在建设的麻纺厂。于斯丹拿着雨伞,陪着拿破仑和阿达莉一起去。

其实,那里并没有什么新奇可看的。一大片空旷的土地,搁着一堆堆沙子和石头,沙石堆之间胡乱地扔着已经生了锈的齿轮,围着一座长方形的建筑,墙上开着很多小窗。房顶还没有盖好,抬头能望得见天空。山墙梁上挂着一把麦秸,里面掺着麦穗,上面的三色飘带在风中啪啪直响。

郝梅在向大家讲述这个未来的工厂将产生多大的作用,估算楼板的强度和墙壁的厚度,还连声后悔没有带把米尺,真该像比奈先生一样,以备不时之需。

爱玛挽着他的胳膊,稍稍靠着他的肩;她望着远方,隐蔽在薄雾中的太阳,那苍白耀眼的光芒。然而,她回头看到夏尔在那里。他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两片厚嘴唇微微发抖,脸上一副傻相。就连他厚厚实实的脊背,都让人看不顺眼,她觉得他穿着那件大礼服显得很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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