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几乎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女魃轻轻**这些动物的头,所到之处全都变成了黑色。最后整个葫芦都变成黑色了。
“看来,我们的祖先的圣物选择了你,女魃,你从此就是我们九黎族的王……”蚩尤跪下来,跟着他的几个人也全都跪下来。
“不……不可以……我离不开北岳,你们的族人又不属于这里,所以……”女魃想要拒绝,却找不到理由,只好看着我这里。我对这种局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摆摆手。
蚩尤见女魃拒绝,也只是看着我,我同样对他摆摆手。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后羿终于开口了,他小心翼翼的站在女魃身边,“你要是不愿意做他们的王,却可以做他们的护法啊,这样子你可以以护法的名义帮他们保护这个葫芦,不让别人抢走,而同时你也可以不离开北岳,跟他们的族人同住。他们要你做王,无非是想有个可以一直保护他们难得夺回的圣物安危的人,你大可满足了他们。”
后羿的这些话倒是点醒了女魃,女魃点点头,对蚩尤笑了笑,扶他起来,“后羿说的你可听清楚了?我就做你们的护法,为你们守着这个圣物如何?日后你们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来找我帮忙,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定然不会推辞……”
女魃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很不错了,蚩尤没敢更进一步。
女魃到最后还是不愿意将自己划入兽人的种类之中,因为她的心里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父亲,那个叫黄帝的人来找回自己吗?还是在等着那个叫应龙的男人过来?现在的女魃有了太多自己的主意,我已经没办法完全控制了。
蚩尤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准备返回自己的部落。临行之前他告诉我,如今他已经不再称自己的族人为半兽人,或者兽人了,他们现在是九黎族。这是他想出来的一个名字,因为族里的每个人都有九条命,只要他们不死我们就要夺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这应该是我想要的力量和心态,就是这样的人才配得到我的拣选。蚩尤见我露出笑脸更加得意起来,顺便告诉我,他现在已经把从轩辕部落学来的那些东西都教给了族人。如今的九黎族再也不是先前那样的野蛮了,他们也开始认识文字,耕种,织布养蚕……九黎族的发展正在一步一步的超越轩辕部落。
我们的谈话引起了女魃的注意,女魃问我是不是一直都在谋划着跟黄帝为敌?我没有回答她,她就追着我问。无奈之下我只好告诉她是。我不想骗她,因为这个结局迟早她都要接受。女魃沉默了许久,最后问我可不可以回头,我说不可以,然后她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我觉得这是个不妙的预兆,但是我不想把事情往太坏的结果去想。
蚩尤走了,女魃再没有出现我以为她藏起来是因为我说的话,便想给她一点时间冷静也要就没有寻找,可是接连过去了很多天她还是没有出现我便开始着急了。到哪里都没办法找到女魃,我有些慌张,玄武说他之前看见女魃好像去了银灵子那里,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回来。
我的脑袋就像被人打了一棍子,很闷。
让玄武跟后羿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了银灵子那边。
可是银灵子的结界已经消失了,我看到的只有一片苍茫的白雪。女魃已经撤去了结界?那她带着银灵子去了哪里?
我站在高处放眼望去,没有任何踪迹可以找寻。
“你在找我吗?’女魃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我对她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靠近很不喜欢,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你在害怕我?”女魃浅笑频频,“为什么?因为你怕我选择跟你为敌?站在我父亲的战场上去?’
“女魃!”我此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只能叫着她的名字。
“知道我有多么的心疼吗?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女魃含着眼泪跟我说话,“月伏,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妹一般,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我选择自己的立场呢?与我的父亲为敌?你可知道?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你永远无法理解我对那个父亲的感情,虽然遭遇过背叛,牺牲,甚至是抛弃,但是我还是无法去憎恨,更加不想得到他的憎恨……可你却一步一步把我推向罪恶的边缘……我不想这样对你,但是你同样也不可以这样对待我的父亲!所以,月伏,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好了!反正我已经是万恶之灵了,就让我的罪孽再加上那么一条吧!”女魃说着突然端出素女琴对着我开始弹奏。
忽然我看到银灵子站在女魃身边对着我奸笑,那笑声像是在嘲笑,嘲笑我苦心经营这么久的一切竟然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愤怒之火在我的心里燃烧,我闭上眼睛不看女魃的脸,因为我怕我会因此想起嫘祖。任何有关凤凰的东西我都会珍惜,但是这次我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女魃的神舞还没有突破第九重,所以凭借我之前见识过的经验要破除这个幻觉并不是难事,可是有银灵子帮忙的话我怕……
神舞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最后直接灌进了我的耳朵,我几乎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了。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化,脚下踩着的土地居然崩裂,我开始跌落……一直跌落到无边的黑暗之中……银灵子的笑声不断钻进我的耳朵,还有素女的哭声,烟仔的笑声……所有的认识的和见过的人一个一个在我的面前浮现,我开始头痛欲裂……
难道我真的就要死在女魃的手里了?我不甘心……为了我的计划我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我亲手将自己的女儿封印,抢占了她的肉身作为自己的工具,还让所爱的人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沉睡,我要的不是这个结局,牺牲了这么多难道就只为了这些?不……不可以……我开始反抗……过去的种种还在脑海里不断的出现,忽然我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清脆响亮……
那个孩子一边啼哭一边有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体流出,稚坐在一边冷笑着,她说,“年,你看到了,这个就是你的孩子,我的血咒!”
“为什么?稚,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对我忠诚?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这是我痛苦的声音。
“你没有不好,只是你那么好却不是我想要。我不爱你,我爱的是黄帝,他说会等我回去,带着所有族人迎接我,让我作他的妻子。爱护我一辈子,那些天神却把我留在了你的身边,你还强迫我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只是你不知道这个居然就是你的血咒,你会从此一直害怕腥红的东西,因为这个血咒会一直跟随着你直到你死,或者你可以选择永远看不到任何颜色……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凤凰的任何一部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你的爱只有占有和伤害!”稚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容都是扭曲的,把本来那么美丽的脸折磨成这副模样我真的很心疼。
当我试着将这个孩子抱起,才发现孩子的血粘在我身上的任何部分我那里便会溃烂,而我的孩子则生长出我那里的皮肤,就像她把我的皮肤一点点的扒去粘在自己身上似的。于是我害怕这个孩子,甚至是她流在地上的血。那红色太耀眼,让我刻骨铭心。
“孩子的血总会停止的……你诅咒不了我多久……”我以为这样可以让自己宽心一些。但是稚却笑了,她一边笑一边流泪,“你难道忘了吗?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不断的轮回的,就像一个圆。所以孩子会一直哭,一直流血直到她死亡为止……而她的血也不会干涸,会一直铺满你的地方,让你无处栖身……”
“你就这么恨我!”
“我恨你,从你占有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恨你,连你给我的孩子一起恨!我诅咒你们不会有好的下场,要你最后毁在这个孩子手里,同时毁掉的还有你卑贱的爱情!”稚疯狂的笑了,那笑声地动山摇,让我耳朵都跟着很疼。
不对这不是真的是幻觉,我还在神舞里面。我一遍一遍的重复这样的话提醒自己,可是好像没什么用,我还是看得见稚还有那个孩子。
那孩子天真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对我笑却又笑不出来,那是个很好看的孩子,是我和稚的孩子。我唯一的女儿,她的身体里有着我和我最爱的凤凰的骨血。可是我做了什么?
从此之后我真的开始害怕红色了,于是每次到人间都会被打败,那些天神居然也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不可战胜的年了!于是我恨!我不可以就此失败,我要报复!我居然想到利用自己的孩子,让她的身体成为我灵魂的承载者,虽然知道这样会让这个孩子慢慢消失,但是我却没有别的选择,否则消失的将是我自己。我必须找到凤凰所有的东西,创造我的世界,我和凤凰的世界……
我开始疯狂!
可就在我即将成功的那一刻,稚给我种下了毒咒。那是她耗尽自己毕生的灵力在我身上种下的毒咒,所以我变成了我孩子的一部分,不是我的孩子被我吞噬,而是我被我的孩子吞噬……
“怎么会这样?”我大叫着,“稚,你居然想要杀了我?”
“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你?你是个恶魔,从一开始你就只会杀人,到现在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了,我为何不可以杀了你?”
“你是凤凰的一部分,你不可以亲手杀人!否则凤凰就再也回不去了!”
“哈哈!到现在你还想着你那个凤凰!为什么你不明白?凤凰已经死了!我,嫘祖,我们都不再是凤凰了,我们变成了独立的两个女人!而且我们都深爱着黄帝,你的哥哥,黄帝,那个人不是你!”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对黄帝的爱是真实的吗?那都是天神刻意的安排。不论是你还是嫘祖,你们都被骗了,我才是那个真正值得你们去爱的人!现在你还不明白,等我真的消失了你就会明白,自己有多愚蠢!因为只有年才可以在天界之门打开的时候穿越东皇钟,而你是永远出不去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把你送进来的原因。唯有如此我才会一次次的出去却又一次次的回来,因为我爱你,我必须回来否则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该怎么办?可是你却亲手将我毁了……”我的气息渐渐弱了……
……
不,这是在神舞里面,这都是幻觉……我再次提醒自己,可是面前突然出现一面镜子。我站在这里镜子里的我已经完全改变了容貌,我已经不再是月伏的脸,而变成了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