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蓝妙篱低低啜泣,“秦瑟他……秦瑟他不是个人!”说着轻轻撩起了自己的衣袖,上面被秦国武将咬的密密麻麻的疤痕赫然一片!
“啊!”容嬷嬷一声惊呼后便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紧紧桀眉,蓝太后也是一脸气愤,“放肆!他秦瑟是不是也太不拿咱们冷夜国当回事了!”
哭的好不凄惨,蓝妙篱双手举过头顶,“姑母,这是篱儿给您准备的斗篷,希望姑母不要嫌弃篱儿手艺差。”
心疼万分的看着地下命运凄惨的小人儿,蓝太后接过了容嬷嬷呈上来的斗篷,“嗯,你也起来吧,宫里这么多人竟没有你一个这样将哀家放在心上的。”
感恩扣谢,蓝妙篱羞涩轻言,“姑母,篱儿想去看看蓝麓了,也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了?”
呵呵一笑,提及蓝麓蓝太后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篱儿,你应该庆幸自己生了个好儿子!”
一时没有拿捏准蓝太后的话意,蓝妙篱心里一紧,“姑母……”
挥了挥手,蓝太后笑言,“去吧去吧,孩子长得很好,看见了你也会欣慰的。”
悬着的心重重放下,蓝妙篱这才小心翼翼退了出来。
看着宫中依然没变的景象,蓝妙篱苦笑的看着绵延的白雪,没想到历时了那么久,兜兜转转受了那么多的罪,自己又原地踏步的回来了。
蓝太后宫里,摩挲着自己手里的那件蓝妙篱送的披风,蓝太后郁郁,“真没想到,到头来最惦记哀家的还是自己的侄女。”
给老人家递了一盏茶,容嬷嬷也叹,“是啊,也不枉太后那么疼她呢。”
嘴角轻轻勾笑,蓝太后翘着甲套抚平了披风上的褶皱,“容嬷嬷,把它给冷宫里的那位送去吧,来龙去脉要学得原原本本,哀家就不信她还能坐得住!”
接过斗篷,容嬷嬷妥贴的抱在了怀里,“容姑娘的福分啊,得太后娘娘您这么细心的教导她她再不知事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抚着甲套,蓝太后看着窗台上那盆被自己亲手剪掉了龙头的松柏声音悠悠,“经得起打磨的就留着,经不起修剪的就去掉,在这个宫里,新旧交替那是常事儿!”
撇了眼那盆数年前的盆栽,容嬷嬷颜色暗淡,“是啊,太后也是一步一步这样走过来的。”
把头转向窗台上,蓝太后微微眯眼看着数年前的那盆龙景盆栽,被自己去了头再经过刻意的冷落,如今光景已不复存在。枯黄的枝桠上,只留下了无情岁月的痕迹!时时摆在那里就是为了给自己敲响警钟的。
冷宫里,看着容嬷嬷手里的那件韵紫绣凤纹的斗篷,容玑眉眼不动嘴角轻启,“容嬷嬷,这件披风容玑不能收。”
眼角一转,容嬷嬷亦是语气轻轻,“容姑娘,太后娘娘说您肤质白皙,刚收到妙篱郡主送来的礼物就立马想到了您,您还是不要拂了她老人家的好意了。”
轻轻摇头,容玑淡笑,“容嬷嬷,麻烦您还是抱回去吧,太后娘娘的好意容玑心领了,但这斗篷着实不是容玑的身份可以穿戴的。”
眼底有满意略过,容嬷嬷一脸难为,“容姑娘,您这样让老奴回去不好交代啊!”
轻轻看着知心,容玑淡淡,“知心,去把我给太后准备的礼物也拿出来吧,再藏着她老人家该说我了。”
知心一脸惊愕,满心疑虑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苦笑一声儿,容玑无奈,“去拿吧,我又不会什么精湛的绣工,一个小小的荷包就希望太后娘娘别嫌弃。”
了然转身,知心去了内室,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绣的着实不咋地的丑荷包出来送到了容嬷嬷跟前。
眉头一皱,容嬷嬷嘴角几不可察的微微抽了几抽,“奴婢先带太后娘娘谢过容姑娘的好意了,奴婢告退!”天啊,这绣工实在见不得人啊!
她得赶快回去送给太后娘娘看看,这样的手艺怎么能担起贵妃的头衔。
“主子,你为什么要把那个丑荷包送给太后啊?”知画一时没有忍住,桀着眉头就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一旁的知画不由得怒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主子的事情你照做就好,问那么多干什么?”
冷眼看着两姐妹截然不同的性子,容玑声音凝重,“唉,这样明着的指教都登上门了,我若再不识趣儿那岂不是找虐吗?”
凤纹披风她今天要是敢接下,明天还指不定又躺在哪个墙角旮旯里呢。
惹怒她老人家求安静是迫不得已的,恃宠而骄与她抗衡那就是活够了自己在找虐!
那个荷包是她闲来无事绣着玩的,会送出去,一是告诉太后娘娘她已经受教了,二是告诉太后娘娘自己各方面都实在是不堪的,既不会得罪她也不会讨好了她。
捏着自己手上那个丑陋之极的荷包,蓝太后纤手一扬扔在了地上,“先看看再说吧!”
一边儿的容嬷嬷擦着自己的虚汗,“太后娘娘,那个荷包……”
嘴角一抹凉薄笑意,蓝太后声音徐徐,“她要传达的意思哀家已经知道了,至于那个丑陋之极的东西以后就不要再让哀家看见了!”
赶紧回了挥手,容嬷嬷示意着小宫女马上拿了出去,“是,太后娘娘怎么会用那样子的粗糙东西。”
摇了摇头,蓝太后看着小宫女离去的背影,“用心的东西不在美丑哀家都能接受,可这个早已备好的么,明显就是拿来搪塞哀家的,不要也罢!”
视线再次看向了窗台,蓝太后微微眯了眯眼,“但愿皇上会这么一直喜欢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