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蓝太后的宫殿,她任由冰冰凉凉的眼泪滑落,嘴角却弯弯一笑,“也好,一个一个来吧!”
擦着委屈的泪水,蓝妙篱故意跌跌撞撞一路扑进了蓝太后的宫殿。
“姑母,表哥他怎么可以这样子伤人家的心呢?”趴在正在抄写佛经的蓝太后腿上,蓝妙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微微皱着眉,蓝太后一脸无奈,“篱儿,你表哥一直不都是那个样子吗,他对谁都一样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摇了摇头,蓝妙篱哭得更凶,“姑母,表哥他对容玑就不一样啊,他……”
本就为此事烦心的厉害,蓝太后闻言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一旁的容嬷嬷见状,轻轻扯了扯蓝妙篱的衣袖,“郡主,太后娘娘也正为此事烦心呢,您就快别再火上浇油了。”
委屈的擦着泪水,蓝妙篱小嘴微微嘟起,“姑母,就连那笑笑都是个养不熟的,他竟然就那样跟着别人离宫出走了,他哪里衬得上您和表哥的喜爱!”
蓝太后看向蓝妙篱的头顶,眼里闪过一抹严厉,“这么说,就你的蓝麓是个好的了?”
陡然一惊,被刺激的说话过了头的蓝妙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襟,她轻轻站直了身子,“姑母,篱儿不是那个意思,篱儿是想说,笑笑太不懂事了,他……”
任由容嬷嬷替自己揉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蓝太后语气微禀,“你先回去吧,哀家知道你想说什么!记住,你的身份是前太子妃,有些话在哀家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若传了出去造成了不必要的影响,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担待得起的!”
泪痕还没干,蓝妙篱紧张的点了点头,“是,姑母教训的是,篱儿这就回去反思去。”
说着,认真的叩了几叩轻轻转身离去。
她的身后,蓝太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的后背,“嬷嬷,你说篱儿这是动的什么心思?”
咬了咬唇,身后正在给太后揉肩的容嬷嬷沉思着开口,“太后娘娘,郡主这心思明眼人都能开的出来啊,她这不明摆着是在给蓝麓公子铺路么。”
点了点头,蓝太后又闭上了眼睛,“笑笑也是,这个时候了竟然还给哀家去追他那不争气的娘,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赶忙给老人家拍了拍胸口顺着气儿,容嬷嬷顺着说,“是呀,不过太子还小,太后真的放心么?”
沉沉叹了口气,蓝太后嘴角微勾,“既然傲儿有心打磨他,哀家又何必拦着,让他吃吃苦头也是好事。”
出了蓝太后的寝宫,蓝妙篱仰天擦去了自己多余的泪水,她是伤心冷傲天对自己的态度没错,但她故意来这里撒泼找茬为的就是断了蓝麓的好前程!
对于那个孩子,她自己都没摸清自己的心理。
一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寂寞空虚时,蓝麓是她精神的寄托;但一想到自己以后有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她必须断了蓝麓的后路,让他在冷夜永远也爬不起来。
在这个女人甚少的宫里,只要她用心,后位早晚都是自己的。
在冷傲天的授意下,冷夜京城进入了一种全城戒严的状态。
看着大街上拿着画像来来往往不断巡查盘问的侍卫,李默紧了紧自己脸上的斗笠,眼底是深深的担忧。
悄悄转身进了蹩脚的小巷,他疾步进了自己买下的四合院,推开侧厢房的屋门,李默声音轻轻,“容玑,是我回来了。”
一直躲在床下的容玑终于松了口气,灰头土脸的钻了出来,“呼,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东西做了吗?”
点了点头,李默掏出了怀里容玑要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这个,能躲过冷傲天的巡查吗?”
接过工具在自己手里掂了掂,容玑微微皱眉,“嗯,虽然不及……呃,虽然不怎么趁手,但还可以啦。”
差点说漏嘴,容玑及时把话题拐了个弯。
“砰砰砰!”外面震天响的敲门声急促响起,伴着侍卫们不耐烦的嘶吼,“开门,快开门!”
不用李默叮嘱,容玑已经麻利又无奈的钻进了床底下,“去吧去吧。”自己也不知是走了什么小三儿运,净钻床下了。
摘了自己掩人耳目的斗笠,李默一身坦荡的前去开了门,“各位大哥,你们有什么事情么?”
不耐烦的推开了李默挡门的身子,侍卫头头展开了自己手里的画像,“怎么这么慢,你在磨蹭什么呢?快点看看这上面的女人见过么?还有这个小娃娃?”
摇了摇头,李默故意装的一脸迷蒙,“官儿爷,在下只是个更夫,白天一般都不出门的,真的不认识啊。”
说着,自袖子里便掏出了一锭银子满脸献媚,“官爷,天冷您辛苦了,要不进小弟的家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冷冷推开了李默送来的银锭子,这帮儿侍卫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来人,进去搜!”领头的官爷看了一眼李默手里的银子,眼神更加狐疑了。
心里一阵懊悔,李默无奈轻轻侧了身子,“是,官爷尽管搜,鄙人家一直是自己独居,可能会有些脏乱,官爷们不要嫌弃啊!”
明显拔高的声音,对着那一群已经进屋的侍卫们说道。
床底下的容玑明显听到了李默的警告,技穷的她眼见着人脚已经近在眼前了,灵机一动双手扣住床板把身子悬在了半空。
一根长矛毫无章法的对着床底一阵疯狂扫荡,外面的侍卫们也许是觉得没有什么阻力连看也没看就退了出去。
外面的李默内心焦急万分,但又不敢把情绪表漏出来,只得紧紧握着自己垂在身侧的大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