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看着那方无情的圣旨,蓝妙篱肩头轻颤声音咬牙道,“皇上当真就这么无情么?他真的不来看看他的篱儿妹妹了?”
摇了摇头,李公公端着圣旨的姿势不变声音徐徐应道,“皇上有交代……”
在看见蓝妙篱眼里的希冀时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皇上有交代说,褚大人虽然年老一点,但为人敦厚,请郡主您务必好好犒劳犒劳冷夜的将臣替他暖暖臣心。”说着,身子微微退后一步,错开了与蓝妙篱正对的视线。
果然,闻言的蓝妙篱即刻发飙,声音歇斯底里,“什么?皇帝哥哥竟然让我带他去暖朝臣的心!”还有比这个说法更伤人的么,自己的深情他们哪一个不知道,竟然这么折辱自己!
还是端着圣旨,李公公微微错开了脸声音拔高,“郡主殿下,这圣旨您看……您接还是不接啊?”警告意味甚浓,不接圣旨的抗旨罪名可不是一般人敢承担的。
狠狠的瞪着李公公许久,蓝妙篱摇摇晃晃起身抽走了李公公手里的明黄圣旨声音悲切,“当年,就是这样一道圣旨生生错开了我与傲天哥哥的婚事,如今,我的傲天哥哥竟然同样又给我下了这么一道圣旨……呵呵,我讨厌看见它!”说着,纤细的双手爆发出了无尽的蛮力愣是把那锦帛生生撕裂!
“哈哈……”纷扬了手里两半的圣旨,蓝妙篱转身双眼通红的看着李公公一字一句顿道,“这是圣旨,谁人胆敢不尊?你回去告诉皇帝哥哥,就说篱儿一定会替他‘好好’犒劳忠臣之心的!”说着,猩红着眼睛披散的头发一幅被人 的模样不带一名宫女太监伤心离宫。
她的身后,李公公轻轻躬身捡起了被蓝妙篱撕碎的圣旨揣在了怀里,脚步一转回了冷傲天的书房。
御书房里气氛紧凝,一干朝政大臣瑟缩着身子紧紧跪在了地上。
“你们说说,朕要你们何用!朕要扩疆你们只会一味的劝阻朕,要小心要谨慎……这些话朕不爱听!”案后,正在批阅奏折的冷傲天语气严厉,浑身被一股子雾霾之气萦绕着。
李公公见此情景悄悄进身垂着双手恭敬的站到了冷傲天的身侧。
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觑,纷纷抬袖擦着自己额间的隐隐冷汗,谁也不敢站出来多言一句。
许久过后,冷傲天自奏章中抬眼,犀利的眼神扫过那些瑟缩的大臣们语气沉沉,“朕要灭秦,你们,这几天就都不要回府了,留在宫里的京畿处给朕拿出一个令朕满意的长久作战计划,谁敢不从格杀勿论!”
赶紧跪地叩首,大臣们逃也似的急奔出了御书。
身旁的李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儿。
貌似这样的情况在容玑走后天天都会上演,只是今天尤为严重罢了!
灭秦?看来皇上已经真的动了统一天下的念头……
“人走了?没给朕留下点什么永生难忘的话么?”看着大臣们消失的殿门,冷傲天声音幽冷。
心里一个瑟缩,李公公赶紧绕过了身子恭敬地跪在了案前,低垂着脑袋声音小小,“回皇上,郡主已经离宫了,只是……”一想起被蓝淼里撕碎的圣旨,李公公额间就一阵隐隐抽痛。
这话,他该怎么说才不会殃及无辜的自己呢?
双手交握,冷傲天倚身龙椅上,眼神带着一丝轻蔑,“说,只是怎么了?”
闭了闭眼,李公公沉下了自己的心决然的一口气说道,“只是郡主把圣旨给撕了。”说完,屏着自己的呼吸低下了脑袋。
大殿里,温度陡然骤降!静悄悄的空气里都带着冻人杀气!
眯眼看着李公公,冷傲天怒极反笑,声音里深意莫名,“她就没有给朕留下点什么话么?”不放狠话,不像蓝妙篱的作风。
轻轻擦着自己满脸的冷汗,李公公咽下了自己的口水怯懦道,“呃,郡主殿下走时说过,她一定会替您‘好好’犒劳忠臣之心的。”
嘴角勾起一抹轻轻淡蔑的笑意,冷傲天单手抚额双眼黑沉如墨让人看不透深意,“是么,但愿她能说到做到!”
蓝大人府里,蓝夫人早已哭昏多次,指着蓝大人的鼻子不断咒骂,“你究竟还是不是个人啊,是不是个当爹的啊,那褚应熊究竟是什么为人你不清楚么,他的前夫人是怎么早逝的你不知道吗?老爷啊,你这就是把咱们篱儿第二次往火坑里推啊!”
紧紧抿着嘴角,蓝大人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怪只怪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老夫这么做何尝不是在保她平安!”
摇了摇头,蓝夫人泪水涟涟啜泣道,“保她平安?哼……娘的篱儿啊,你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爹爹!”说着,两眼一番白又晕厥了过去。
褚应熊,年过四十,是冷夜近几年拔起的将才,年过而立才得以重用自有他的一套左右逢源在里边。
披散着头发,蓝妙篱脚步虚浮径直看着宫门处那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心凉如水!
这就是傲天哥哥为自己择的良人啊,一个老男人、一个暴力的老男人。
在冷夜,谁人不知这褚应熊的不良嗜好,呵呵……一个两个都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呢!
等了许久的褚应熊刚一见着蓝妙篱眸色深沉愣了好几愣,最后,他嘴角擎着笑意在一干宫门守卫的注视下轻轻揽着蓝妙篱上了马车。
他能娶蓝大人的女儿那是高攀了,更何况蓝妙篱还是冷夜唯一的郡主,就算她不是个雏,自己也是值了!
一上马车,蓝妙篱挣开了男人放在自己肩头的大手,语气冰冷森然,“把你的脏手给本郡主拿开!”
愣了几愣,褚应熊一脸谄笑出口的话犀利至极,“郡主这是在害羞么,本将以为您已经生过孩子了,应该不会再羞涩了才对。”她在嫌弃自己,若不是看着她有几分美貌和家世,他怎么会要一个别人穿过的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