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边,容玑宽大袖子下的手心里拽紧了那张自己看了无数遍的纸条紧紧咬牙,努力压平了自己的声线缓缓说道,“好大的权利呢,公公放在桌上吧。”
小心翼翼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李公公顺势给上面的红绸一并收走。
看着那方纯金的精致小巧的凤印,容玑苦涩一笑:寻殇,容玑要为你讨回公道!
褚将军府门口,蓝妙篱的娘亲蓝夫人焦急的等在外面,自从蓝大人出事,她已经求见了女儿二次均被阻挡在了门外。
这一次,看着再次黑着脸出来的小厮,蓝夫人的心彻底凉透,“她还是不肯见我是不是?”
小厮在里边受了蓝妙篱的气,对着蓝夫人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往外赶道,“你快走吧,我们家夫人不见你,你再这样恬不知耻上门找刺激别怪我们也不留情面了!”夫人明明就不待见这个娘亲,真不明白这老妇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冷不丁被小厮出手一挥,蓝夫人脚下一个没站稳趔趄在地!
“夫人!”一边儿随侍的小丫鬟见状几步上前扶着蓝夫人站起了身子,不断拿着帕子给蓝夫人擦着身上沾染的泥土。
握住了自己贴身丫鬟佩玉的手,蓝夫人泪水涟涟道,“篱儿还在生我们的气啊,她爹都进了皇家大牢她都不肯原谅我们这可怎么办才好?”原本她还指望着能在女儿这里寻着门路让自己的姑爷在朝上给自家老爷求求情呢,现在看来什么都无用了。
佩玉扶着蓝夫人的手担忧的说道,“夫人,要不您还是去求太后娘娘吧,小姐这里咱们已经吃了三次的闭门羹了。”
哭笑的看着自己女儿家紧闭的大门,蓝夫人声音悲凉道,“怕只怕,为别人付出容易求别人回报难啊!”
早朝回来的褚应熊远远的就听见了属下的回禀,“将军,您的岳母又在门外等您了。”
紧紧皱眉,褚应熊一脸不耐声音恨恨道,“赶走赶走,真晦气,他们在朝上一手遮天的时候怎么不见着天天来找本将呢,这会儿落魄了才想起本将来!”现在的蓝大人就是朝上的禁忌,谁敢上前提一句就是找死。
护轿的侍卫们一拥而上,对着蓝夫人就是一阵推推搡搡的怒骂,“快走快走,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哪儿来的老妇人竟然在我们将军府的门前撒野!”
被人硬生生推到了自己乘坐的轿子上,蓝夫人气得脸色煞白声音颤颤,“胡闹!老身是你们将军大人的岳母,你们……”
“别口出狂言了,我们将军从来就不承认您是他岳母,快走吧,再不走我们可就是要动手了。”一个侍卫直接撸起了袖子架势十足。
眼看着女婿的轿子从自己眼前而过,蓝夫人却怎么都没有办法靠上前去。
紧贴着蓝夫人的佩玉瞅了个空档从一个侍卫的腋下钻了出去,几步上前扑通一声拦在了褚应熊的轿子跟前声音高亢,“褚将军,您是我们家夫人的姑爷,怎么可以把夫人拒之门外呢?”
轿子里,褚应熊握紧了双拳对着身边的护卫沉声说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拦本将的轿子,我看分明就是个细作,来人啊,当街乱棍打死免得祸害朝廷。”说完,顿了顿声儿接着叮嘱了一句,“去告诉蓝夫人就说她女儿已经怀孕正在养胎不方便见客,让她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跪地的佩玉吓白了小脸,赶紧连连磕头对着蓝夫人求救,“夫人救命啊,夫人救救佩玉!”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打死她也不出来了。
沉沉掷地阴狠无情的男音早就通过了布幔传进了蓝夫人的耳中,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被一群侍卫按在了地上,蓝夫人一声怒吼,“不,你们谁敢动她!”
可她的声音已经被佩玉的惨叫声掩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当街被打成了一滩肉泥,蓝夫人心力憔悴眼白一翻晕在了轿子里。
怒气匆匆下了轿子,褚应熊一路疾驰进了内院推开了蓝妙篱所居的偏房进去就给了榻上的小女人一个重重的耳光,“啪!”一声脆响把蓝妙篱的半边脸瞬间打得高高肿了起来。
“贱人,本将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偏生你这一家子开始拖我的后腿!”打得不过瘾,看着蓝妙篱那张惨败的就像鬼一样的脸,褚应熊就气不打一出来,伸手把人从榻上拽了下来直接踩在了脚下。
“啐!贱人养的,你个臭婊子究竟被多少人玩过啊,如今的屎盆子竟然扣在了老子的头上!”曾经他还想着借蓝大人的势力再往上爬上一爬呢,现在竟成了朝中人人避讳的对象,想想就生气。
使劲儿踩着蓝妙篱因为怀孕高高隆起的肚子,褚应熊的脚狠狠地在上面扭着圈圈,“痛死你,本将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紧紧咬着牙,蓝妙篱痛得蜷起了身子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冷汗从苍白的小脸上吟吟而下,“褚应熊,这也是你的孩子,你真的忍心么?”明显感觉到肚子里七个月孩子的挣扎,蓝妙篱终是忍不住出声质问起来。
脚下的力道更加无情的加重,褚应熊脸上狠戾无比的慢慢靠近了蓝妙篱的肚子,“本将想要孩子有的是处子给本将生,你一个脏了身子的婊子,本将才不稀罕!”随着他弯身的动作,他身上的力道都集中在了脚下。
“啊!”脸色越来越苍白,蓝妙篱的裙下渐渐有鲜血溢出,“褚应熊,你还是不是人啊!”
颤着手摸了一把自己身下的鲜血,蓝妙篱脸上的绝望更深泪水连连,“孩子,娘亲无用保不住你。”曾经,她多么想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傲天哥哥的孩子。
可他们一个个净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了,谁把她当作人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