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狠一震,容玑带泪的话彻底揪疼了男人的心。
看着地上那张讨厌又熟悉的脸蛋儿,冷傲天深深叹了口气,“来人,把她抬回去让太医给看看。”
一阵人影交错,湖边又归于寂静。
看着满脸泪痕的小女人,冷傲天几步上前把人紧紧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容玑,那段时间是我冷傲天对不起你,求求你,忘了好不好?”
捂着自己的胸口,容玑轻轻拭去了腮边的泪水看着男人,“我把你杀了再祈求你的原谅你同意么?”
紧紧桀眉,男人思考了良久,就在容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男人退开了一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递给了容玑,深情的眸底有着无法抹去的自责,“给你,只要你想,我的身体随时任你处置!”
颤抖的握着自己手里的剑,容玑满眼仇恨,“你以为我不敢,还是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放下自己的怀里的笑笑,冷傲天挺起胸膛对着小女人手里的剑尖就缓缓迎了上去,“噗呲!”剑尖没入了男人的锦衣。
手越来越颤抖,容玑小脸苍白一片,“你在试探我?”
暖暖一笑,冷傲天满脸心醉,“不会,我在向你赎罪!”说着身子又重重往前一步。
沉闷的一声剑入人体的声音,有鲜血自男人胸膛缓缓坠落。
一把松了手里的剑,容玑满脸泪水,“哼,你故意的,冷傲天,你就是故意的!”
沉沉的看着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小女人,男人自己捡起了落地的佩剑对着胸口就深深刺了下去!
手起,剑落,一股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点点滴滴洒在了容玑的脸上。
捂着自己的嘴巴,容玑满脸后怕!
地上的笑笑亦是傻了眼,不哭不闹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和娘亲。
“你!冷傲天你有病!”看着男人胸前的黑衣被血浸透,容玑满眼震惊。
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冷傲天还是那么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够了么?不够我还可以再来!”
摇了摇头,容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跟他再有什么交流了。
眸色一暗,冷傲天却是误解了容玑的意思,挥着手里的剑尖对着自己的胸膛又深深刺了下去!
忍着自己喉间的甜腥,男人还是认认真真的看着容玑的小脸,不错过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够不够?不够我还可以再来!”
双手紧紧握拳,容玑重重摇头,“冷傲天,你真的是有病么?”
对着愤怒的容玑,冷傲天送上了一个暖暖的笑意,“只要你能解气,我这点痛又能算得了什么!”
手里的剑再次对着自己的胸膛挥了下去,却没有剑没肉体的声音,不敢置信的看着剑仞上容玑的小手,冷傲天终于一把扔了手里的配剑轻轻执起容玑受伤的手,“你怎么这么傻,我是习武之人,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紧紧握起自己受伤的手,容玑心里一片慌乱,“你要自裁滚远点,我不想看见有人死在我的面前。”
苦笑连连,冷傲天把身子重重倚在了容玑身上,“还是不肯原谅我么?究竟朕要怎样才能弥补那段错了的过往。”
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容玑不由得连连后退,“冷傲天,你快起来啊。”
随着她的撤身,男人重重摔到了地上……
“呜呜……父皇死了!呜呜……娘亲,你为什么不原谅父皇?”笑笑扑到了冷傲天身上,一遍一遍的摇晃着冷傲天的身子。
愣愣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容玑连连后退,“来人啊,快来人啊!”
原本计划呆两天的驿站,因为冷傲天的忽然受伤被迫延迟。
炭火充足暖如盛夏的屋子里,榻上的男人脸色苍白静静端看着床边而坐的小女人,“你到底是没忍心!”虽然声音虚弱,但充满了喜悦与自信。
满面愤怒,容玑看着男人胸前浸血的纱布,“如果我不松口,你难道真的会自残而死?”苦肉计而已,只不过是拉拢了笑笑的心。
苦苦一笑,男人轻轻执起容玑包着纱布的小手,“会,只要能获得你的原谅死又何妨。”
轻轻攒起眉头,容玑不悦的抽出了自己的小手,“你有没有想过笑笑,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怎么想我?”
执着的再次握紧了她的小手,冷傲天缓缓坐起了身子,看着容玑的眼底尽是悲伤,“笑笑我一直尽心伺候着,从没有假手他人,从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到现在,他几乎都是在我的身上一点一点长大的,容玑,我若真的恨你,就不会这么对笑笑了。”
两人相交的手上,一滴温热炙得容玑眼泪也滚滚而落,看着满眼悲伤的男人容玑轻轻启口,“冷傲天,你这又是何必呢?”
说着猛地抽出了自己的小手,急急奔出了屋门。
三国交界的边境,夺天楼又恢复了往日的兴隆,三楼的客房内,楚寻殇一袭白衣凭窗而立静静聆听着莫欢的回禀。
紧紧三天的时间,男人原本一头乌黑的墨发全部染白,俊脸消瘦,“嗯,这么说,他们是停在了驿站了?”
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莫欢重重点头,“是,而且冷傲天还受了伤,我们这个时候去机会很大!”
温文转身,楚寻殇眼底闪现着势在必得,“召集人马,朕亲自前去!”
“皇上,你的伤刚刚才好!”冒死荐言,莫欢满脸担忧。
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楚寻殇言语苦楚,“莫欢,你觉得朕没有了她还像个人么?”
心底深深一震,莫欢静静起身让了路,“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