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容玑把一上午辛勤的劳动成果均匀的铺晒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看着头顶大大的太阳,小女人挥了把额间的汗水,“嗯嗯,还好有这满园的蒿草。”
就着挽起的衣袖,她自己从后院的井里打了井水,把屋子里所有的家具擦拭了一番,直到霉味儿尽除,夜也落幕!
累了一天,容玑把晒得松软干燥的蒿草铺了个满榻,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把小身子埋进了草中。
虽然早已饥肠辘辘,但她并不打算求饶!
这冷宫里,虽然破落点儿,但她住得安心,最起码,以后面对楚寻殇时自己也不会有负罪的感觉!
“唉,人生艰难啊!楚寻殇,你现在在干什么?”透过只有窗棱没有纸的窗户看着空中的繁星点点,容玑长长叹了口气。
人生就像一场戏,兜兜转转却总是在追逐自己错过的……
寒风阵阵,夜更加的冷了,饥寒交迫的容玑把身子紧紧地蜷缩在了一起。
临睡前,小女人嘴里喃喃,“明天,一定要把那些被子清洗干净,还有,弄点吃的。”
屋顶,酩酊大醉的冷傲天更是苦笑连连,“哼,你的心里只有他么?”
本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她的内心一点点,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一直没弄明白她想的什么?
蓝太后的寝宫,容嬷嬷一身寒气的自屋外端进了火盆,“太后娘娘,外面又变天了,保不准今晚上就会下雪了。”
怀里的笑笑早已经熟睡,蓝太后斜倚在榻上,“她还没有认错么?”
眸色一紧,容嬷嬷轻轻摇了摇头,“没呢,听几个回来的宫女回禀,容姑娘的心情貌似还不错。”
再次寒了脸色,蓝太后声音沉沉,“她这是几个意思?哀家是她的婆婆,她这么跟哀家对着干有她的什么好果子吃?”
把火盆端在屋子中间,容嬷嬷铺好了自己守夜的被褥,“太后娘娘您也别挂心了,既然容姑娘执意不认错,您耗着她一晚上磨磨她的性子也不是什么坏处。”
深深叹了口气,蓝太后把目光调向了自己怀里的笑笑,满眼的慈祥与安瑞,“你这小家伙怎么偏生安了这么个倔强的娘亲!”
她倒不是担心那么一个容玑,少了这一个,以后还会有无数个!
关键是这一个是自己怀里乖孙孙的亲娘,她怕小家伙长大了会怨恨自己是个恶毒的皇奶奶。
摇曳的烛火,蓝太后轻轻摸着笑笑的头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子夜,一直宿在冷宫屋顶的冷傲天被天空中片片坠落的雪花冰醒。
看着满天飘扬的雪花,他伸手敲了敲自己宿醉又疼痛不已的脑袋,漆黑眸里的失意令寒冷的夜都为之心痛!
飞身下了屋顶,男人离去的脚步还是没有忍住缓缓拐进了容玑的屋里。
悄悄近身她的床前,冷傲天就着窗外冰冷的月光细细打量着对自己绝情至极的容玑。
榻上的小女人身子因为寒冷身子紧紧蜷缩成了一团,就像一只猫咪一般。满床枯草中不细看都不知道里面还睡着一个人。
屋里并不比外面暖和,该有的寒风一样没少,就连那雪花也紧随着窗户上的漏洞飘了进来。
“唉,你这又是何苦,朕的真心你真的看不到么?”凑身榻前,冷傲天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容玑的小脸。
入手的冰冰凉让他一阵心疼,眼底的担忧到底没有抑制住。
伸手快速在小女人身上几点,他把人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飞身离去。
灯火通明的帝王寝宫,男人满脸寒冰的吩咐人准备了热水,亲自动手把被点了睡穴的小女人扶进了浴桶,随着温水的浸泡,小女人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不断给她娇柔的身子撩着热水,冷傲天眉间尽是紧凝,“容玑,朕真的错了,难道这个错误就真的那么不可挽回么?”
迷迷蒙蒙的水雾中,毫无知觉的容玑,回答他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儿……
直到容玑的肌肤不再冰凉,冷傲天才把人从浴桶里小心的抱了出来,入目间尽是她白皙柔软的身子和满身的馨香。
心里一阵暗潮激涌,男人赶紧把小女人埋进了锦被下面。
努力平复了自己狂躁的心跳,冷傲天一个冷冷的回身,正准备去整理自己一身的狼狈时却陡然发现了自己臂上鲜红的血渍!
不敢置信的抬手捻过点点血渍放在鼻尖轻嗅,男人眉间轻轻桀起,四下搜寻了一圈,目光锁定了床上犹自沉睡的小女人。
面上一阵惊慌,冷傲天颤着手轻轻掀开了盖在容玑身上的锦被!
“来人!来人!快去请太医!”
丑时,冷傲天的寝宫依旧灯火通明,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男人浑身一股子肃杀之气,“说吧,她到底怎么了?”
老太医颤着身子,恭敬的附身跪地,“回皇上,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月事来临了。”
“月事?”紧紧篡着眉头,冷傲天低低回味了一遍。眼里分明有着疑惑和不解。
“呃,就是女人家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出血的日子。”偷偷擦去了自己额间的冷汗,老太医轻轻解释。
“每个月!”这下冷傲天的声音终于微微扬起了,带着一丝心疼。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身子薄弱的容玑,男人口气微沉,“太医,她的脸色为何总是这样子苍白?”
身子紧紧伏地,老太医语气凝重,“这位姑娘之前应该有过身孕,也就是那时候没注意调养,受了严重的寒气才落得了这个月子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