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耳狼见此很是心惊,不由就感到一股毫无来由的恐惧,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但立即就想到了什么,随即就恍然大悟,可他并没有接贝贝的话,却说出另一番话:“贝贝小姐你看,这里的夜色多美啊。万物都透着一种朦胧之美,而两只狼、一只狗和一个女孩,却在这里横眉冷对,我们岂不辜负了上天赐予我们的美的享受吗?而且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何必这样呢?”
赛虎苦笑了一声,独眼狼和豁耳狼传递出的信息无非是,还要继续与贝贝纠缠下去,只是因为贝贝手里这把剑,让对方有了些许的忌讳。他感到,只要他再拿出一个利器,也许来自于狼的威胁就会暂时停息,于是,他也上前一步来到贝贝身边,朝对方晃了晃手中的火把,然后才说:“我必须告诉你们,火所拥有的力量无人能及,它非常的可怕,它可以毁灭一切,不知你们认同不认同?”
独眼狼果然老奸巨猾,只见她坏坏地一笑,说:“我不懂这些,贝贝手中的剑与我无关,我所关心的就是温饱问题。”
豁耳狼也不简单,冷酷的面孔一如往常,他用极其冷淡的语调说:“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都到我的地盘了,你们还这样我行我素,肆无忌惮,我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不过,我还是挺同情你们的,居然会在这里灰飞烟灭,真是可惜了。”
这无疑是一种威胁,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反正此种事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挽回颓势。
贝贝被独眼狼和豁耳狼的嚣张气焰弄的有些紧张,心在砰砰作响,仿佛都能够看到弥漫在静谧四周恐怖的气息,并且还发出一种非常轻微的流动声。
贝贝的脸色变得很严肃,似乎那流动的声响在警示什么,可她猜不出这警示预示着什么,她要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呢?
“此地不宜久留。”贝贝说。
没有人接她的话,但是贝贝很快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于是,她用手敲了一下剑身,然后一指独眼狼,说:“这里的夜色真美呀。木棍已经试过了剑的锋利,别害怕独眼狼,你也来试试吧,你的生命也会被剑的利刃融化了,来吧,不要再犹豫了。”
独眼狼看着火把映照下的贝贝的脸色,就知道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在几次骚扰她的时候,这种严峻的面容从没离开过她,事情肯定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但在此时,独眼狼又不敢去亲身体验一下剑的锋利,只得面对豁耳狼,纵勇道:“要不你去试试?”
赛虎在激豁耳狼:“来吧,贝贝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子。不过你得小心点,她可是夺过市里剑术亚军的。”
豁耳狼突然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身边游荡,不过,他的预感总是在欠考虑的时候特别准,就像此刻。他骇然对独眼狼说:“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娃娃,赛虎说她是市里剑术亚军耶。你想想看独眼,如果被这把剑一块一块地割下身上的肉,那该有多疼啊,简直比一枪毙命还要可怕。这种事情由你而生,还是你去最合适。”
独眼狼大叫道:“你看看清楚,狗的话你也能相信,这把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亏你还是个爷们。”
豁耳狼听了大怒,骂道:“是爷们又怎么样,我不会看清形势我能够活到今天?我靠的就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这小丫头片子手里不是有剑,我他妈的还会把她留给你,做梦去吧。”
豁耳狼的话刚一落地,赛虎已经不耐烦了,贝贝手里的剑,自己手里的火把,不就是为了逼退独眼狼和豁耳狼吗?想到此他拿起贝贝劈断的半截木棍,凑到火把上引燃后,呼的一声朝独眼狼和豁耳狼扔去。
没有惊叫,也没有时间犹豫,那一瞬间独眼狼的反应奇快,一下子就跃离出去三四步,同时只听她大叫了一声:“快闪开。”
落在地上的火把不一会儿就熄灭了,一股呛人的黑烟随即就冒了起来。
幸运的是,豁耳狼的反应也不迟钝,紧随着独眼狼跃离后,用一种近乎白痴的眼神看着独眼狼,嘴里再次大骂:“他妈的,差点把我一身漂亮的毛发燎着。”
独眼狼看了看贝贝手中的剑,又望了望赛虎手里燃烧着的火把,突然冷笑了一声,用藐视的语气说:“就凭这两样东西还能吓住老娘,我在这草原混了七八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真是憋气又窝火。”
豁耳狼诧异地望着独眼狼,不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问:“我们该怎么办?”
独眼狼正没地撒气,没好腔调地说:“平时就你损招多,遇到事情竟问我该如何处理。你的凶残和勇猛都哪去了,这把剑和火把不会让你吓破胆了吧?”
豁耳狼面子上过不去,直解释:“你知道的,狼最怕火,我陪你呆了这么长时间已属不易,而且贝贝手里那把剑锋利无比,再说我的耳朵本来就被子弹穿出一个豁口,我可不想再变成一只残废的狼。温柔,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独眼狼也觉得豁耳狼说得有道理,被利剑刺,被火烧都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弄不好就会死于非命。可她又不肯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于是她对他说:“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你会打不过赛虎?”
豁耳狼暗骂独眼狼不怀好意,但他又不想开罪独眼狼,他望向她,说:“如果贝贝手里没有剑,赛虎手里没有火把,再来一个贝贝和赛虎,用不了五分钟,我就可以把他们一个个打倒在你的脚下。”
赛虎冷哼了一声,他一边朝前走,一边对豁耳狼说:“好大的口气,如果不是担心贝贝小姐的安危,我会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你别过来。”豁耳狼惊恐地说,见赛虎停下了,他才接着说:“我讨厌火,我可不愿意变成秃狼。”
贝贝见此马上舞起剑来,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见剑花不见人。突然,她突地一个跳跃,举剑就朝独眼狼刺去,嘴里还问:“我的剑术怎么样,你想让我刺一剑吗?”
“别动怒贝贝小姐。”独眼狼说,他见贝贝在赛虎身边停下来,这才放下心来。可他还是心有余悸,颤抖着声音说:“被刺出一个血窟窿可不是件好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
好在赛虎手中的火把和贝贝手中的剑很给力,贝贝觉得很得意,威胁暂时退却了。她看赛虎也松了一口气,但她不想让这种威胁时时弥漫在自己的周围,严厉地对独眼狼和豁耳狼说:“离我远点,别再骚扰我,若是继续纠缠我,可别怪我手中的剑不客气。”
“小姐的话听到了吗?”赛虎问。“如若再贼心不死,我会让你两后悔莫及。”
独眼狼心里暗说不好,被剑刺被火烧那还了得,不缺胳膊短腿,就是浑身毛发被烧个精光,赔本的买卖不能干,一时之快争不得。想到这儿,她才轻声对豁耳狼说:“咱们撤吧豁耳狼?”
其实豁耳狼早有退意,若真要打起来,落个残疾可不值得,于是赶紧回答说:“先让这小丫头多活一会儿,反正短时间内她也走不出去。”
独眼狼到现在还不知贝贝手里的那把剑是真的,还是用木头做的,便问:“那是一把真的剑,对吗?”
见对方心存疑虑,贝贝才说:“你很识货,这的确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
赛虎进一步说:“如果这把削铁如泥的利刃,刺入你的身体,一定会鲜血喷溅,而你也会一命呜呼。”
独眼狼显得惶恐不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胆怯地说:“仁慈的贝贝小姐,你不会真的把我杀了吧?”
贝贝愤怒的目光投向独眼狼,正色道:“这是用来对付坏人的,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否则······”
赛虎见贝贝没有说完就停下了,便大声斥责道:“还不快滚,等着受死吗?”
“非常感谢二位不杀之恩,我滚,我马上就离开你们,今后再也不会冒犯二位了。”独眼狼说,可她却不走开。
“怎么还赖在这儿?”贝贝问。“我说的话没有听到吗?走远点,别让我再见到你。”
赛虎在一旁也说:“再不走我可要拿火烧你拉。”
“别价,”独眼狼赶紧说。“这样对一只仁慈的狼可不友好,我走就是了。”
豁耳狼附和道:“怎么这么没有耐性,人在夜里是要睡觉的,不打扰贝贝小姐休息了,祝你做个好梦。”
豁耳狼说完,就跟在独眼狼身后灰溜溜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