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帮怀里的少女把脸擦干净,才露出一丝笑意,“真是多亏你了,不过店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走水了?”
程远欲言又止,看着云歌鼓励的眼神终于开口道:“其实店里走水不是什么意外,这把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只不过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有人故意放火!”到底是谁跟她有那么大的仇,非要烧了她的店铺不成,云歌猜测道,“会不会是城里的那些商户?”
楚翊否则了她这个想法,“不会是他们。我从靖州回来同这些人打过招呼,他们如果还想从货行进货,就没那么大的胆子。”
“那些人是半夜来的,大全哥说他起夜的时候在咱家院子墙角瞅见的,但是当时火已经烧起来了,店里又全是酒,根本扑不灭。”程远把当时的情况大概说了说,他也是睡得迷迷糊糊被王大全喊醒的,根本不知道贼人的长相。
见云歌又陷入思虑之中,楚翊轻轻叹了口气,“别想了,你今个回来还没吃饭呢,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
顾家院中的柴米油盐早就在搬家的时候全都带走了,这会儿厨房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连老鼠都已经不来光顾了。
程远提议,“去我家吧。云姐要是不嫌弃,我娘下午做得饭还有些。”
虽然做好了吃剩饭的准备,但最后云歌还是打起精神和杨氏搭伙做了顿饭,谁让小秋蓉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想吃嫂子做得饭呢。
云歌觉得杨氏似乎心里有事,做饭的时候就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等到大家帮着她把碗筷收拾好,云歌准备告辞,领着秋蓉回家的时候,杨氏终于开口叫住了她。
“云歌,我想着,小远以后就不去店里帮忙了。”当着众人的面,她面上露出几分羞愧,但踌躇了半晌,终于把这话说了出来。
先是有人来店里闹事,接着又有人放火烧店,杨氏就只有程远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怕舍了丰厚的工钱,也不想再提心吊胆。
“娘!”程远又气又无奈,“咱们不是商量好了,说听我的嘛!”
“儿子啊,娘舍不得你去冒险,咱不挣这个钱了,成不?”说话间,杨氏的眼泪就下来了,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倔,死活不听她的劝。
“婶子,你别担心。”云歌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铺子一时半会可能也开不了,到底是谁想害我我也会弄清楚的,到时候程远来不来,你们再商量。”
杨氏还想说些什么,被程远拉住了。云歌无意多说,带着小秋蓉就告辞了。
夜已深沉,云歌同楚翊一左一右地牵着小秋蓉走在村中小路上,静默无语。
把姑嫂二人送回家,楚翊道,“我让砚台送了两床铺盖过来,还带了些吃食,已经放在院子里了,我今晚歇在家里,明个一早过来看你。”
云歌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家里是清河村外的楚府。
“莫要多想,好好休息。”楚翊临走前交代的一句话,温柔地让她鼻头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