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姚氏倾诉完,她才提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这两天我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我说苏大人,这酿造贡酒的事是落到了我头上,可到底是怎么个做法,你得告诉我啊。”
“莫急莫急,你平常是怎样,如今还是怎样,等到过完年,有圣谕下来,再急也不迟。”苏寒蹲着,一边回答她一百年耐心地听儿子说话,可惜人家小苏闻的稚语童言他根本听不懂。
听他这么说,云歌就放下心,做了皇商纵然有千般万般好,但有一点,万一犯了点错,惹得皇帝不高兴,搞不好就会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她不得不小心一点。
解决了心头大事,她跟姚氏讨论起该如何置办年货来,她家虽然比不上太守府,有下人帮着采买,但过年嘛,大致的礼节总是错不了的。
苏寒见他们聊得投机,抱起儿子领着顾家兄妹到花园里玩去了。
“这爆竹、年画、点心都是得提前备上的,若等到年跟前,估计都已经卖光了。”姚氏理家,自然又几分心得,“祭灶、扫尘家里的下人们都做了,这倒不用我操心,就是这压岁钱啊,得提前装好,不然到时候家里来了孩子,会措手不及呢。”
云歌在心中暗暗记下,只不过她自家亲戚素无来往,也没见过顾家有什么亲戚,到时候顶多也就是跟村里相熟的人家互相拜个年。
“我家往年的春联,都是夫君亲笔写得,想来今年也是如此。”姚氏话语虽然平淡,但面上仍是露了一分得意之色,苏寒年纪轻轻,就已经官居太守,文采自然了得,她嫁了个如意夫君,可惜手帕交都不在这里,无人可以炫耀,遇上云歌难免流露了几分,“这年礼啊,得看亲戚的亲疏远近,不然来往并不密切的,你给送了重礼,人家也会惶惶不安的。”
云歌笑了笑,听出来姚氏说话已经带上了教导的以为,随即转移话题道,“听说现下正时兴用皮子做暖帽和护膝,安阳今年的天可是格外冷呢。”
“可不是嘛,我打小在京城长大,往年冬天都是干冷干冷的,还是到了安阳,才知道冬天的雪下得这么厚,风刮得这么大。”姚氏也颇有所感,“也是前些天听人说着暖帽和护膝能御寒,赶紧让下人们给闻哥儿他爹和他各做了一套,我也是个怕冷的,拣那余下的料子缝了个围领,这几日才感觉好了些。”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云歌这才委婉地提出告辞,“我这年货还没置办呢,就先不叨扰了,改日有机会,再来拜访。”
姚氏笑道,“我也是好一阵子没说过这么久的话了,妹妹要可不要嫌我烦。”
“哪里会呢。”云歌也是会说恭维话的,“姐姐懂得这般多,我才算沾光长了见识。”
言谈间姚氏把她送出了屋子,又吩咐下人领着她去花园寻苏寒他们,“我怕冷,就不多送你了。”